慕倾屿知她何意,定然在为了他不爱她的事情而着恼,这副生气的样子也和小孩子没有两样。
于是给她讲了她父亲的事情。
唐父唐谊曾在宫中任小小的典史,本来是不引人注目的一职,若能本分工作,或许此生他也就是个典史,可是谁知道他竟然懂风水,且对风水之事知之甚详,龙脉已经几代不曾找到了,于是先皇便派他寻找,他曾经在落雁山附近找到,可是皇上最终发现,这不是真的,他是另有图谋,因为真正龙脉的位置他要留给真正的皇上。
先皇大怒,竟然还有真正的皇上一说,他的意思就是他不是真正的皇上了?
于是秘密处斩了唐谊咕。
这也便是那日太后要斩杀唐连陌的原因。
唐连陌若有所思的点头,本来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对自己的父亲母亲都很陌生,慕倾屿是她唯一亲近的人,所以,她感觉有些茫然潆。
两个人回了府。
王妃病了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府,甚至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向来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林婧脸上又是春光一片,似乎昨天夜里又被男人那个了,不过唐连陌现在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单日,双日”的事情,她只是茫然地站在那里,看着夫君和眼前的女子说话。
林婧愈发地显得娇媚动人,身子软极了,看到王爷回来,不断地向王爷的身上靠去。
“王爷,您回来了?”林婧给慕倾屿请安,神情却向着慕倾屿身后的唐连陌看去,她目光呆滞,神情木然,似是傻子一般,而手安安稳稳地放在慕倾屿的手中,一动不动。
慕倾屿则像是牵着一个孩子一般。
林婧的心里这下子可就乐开了,慕倾屿再如何,也不至于喜欢一个傻子吧?而且,她已经怀孕了,想必日后自己会得到更多宠.幸的机会,傻子,她会抚养孩子么?她眉开眼笑。
慕倾屿应了一声,便回了唐连陌的房间。
一整日,都在和唐连陌下棋。
他的心思有些怪异,他很喜欢很喜欢现在的唐连陌,什么都不懂,在她的世界里,不曾有赵隐,他就是她的天,她仰慕他,崇敬他,主动而热情,似乎比她生病之前爱他百倍,她生病之前更像是在应付一个妻子的义务,甚至是惜他怜他,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发自她的内心。
此时的他,正在和唐连陌下棋。
虽然唐连陌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还记得围棋怎么下,看起来,许多的本事,她并没有完全遗忘,只是,她现在下棋的水平,智商完全相当于一个几岁的孩童。
她一会儿慌乱地把棋放错了位置,一会儿又悔棋,因为悔棋而对慕倾屿表示了略略的歉意,笑得很开朗。
下了许久,她抬起头来,问道慕倾屿,“你与我下棋,烦了吧?”
没有声音,只是口型,眼神木然,却也天真。
慕倾屿摇摇头,正相反,他非常喜欢。
毫无心机的女孩子,娇憨而笨拙。
唐连陌下棋自然是以输的时候居多,不过最后,慕倾屿让了她一把,她终于赢了,欢呼雀跃,跳了起来,趾高气扬地对着慕倾屿开口,“让你瞧不起人!”
慕倾屿却又是笑笑。
有侍卫进来禀报,说是明日皇上准备纳清欢郡主为“璃妃”,请东豫王明日和王妃一同进宫,因为整个宫里都知道林婧已经怀孕了,怕她到处走动动了胎气,最重要的,怕林婧怀着孕,冲了皇上和璃妃的喜气。
慕倾屿心道,慕倾桦终于要嫁给皇兄了,是个不错的主意。
林婧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此时正坐在床上生闷气,她也想去宫里看看热闹的,凭什么总是让那个傻子去,而她却不行。
今日又是双日,是慕倾屿宠.幸那个傻子的日子!
一切都不顺心。
她想想心里都觉得气,不过她又捂了捂肚子,好歹这是慕倾屿的骨肉。
第二日,一早,唐连陌便和慕倾屿起床了,她现在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慕倾屿的了,先前的事情她不记得,可是却记得昨晚和慕倾屿第一次睡的情景,身子属于她了,心便属于他了,如此简单,在床上的时候,她也嘻嘻地笑,声音却是隐忍,有一些本能的女人的东西,她还不曾丢弃。
以为到得很早的,谁知道到了金銮殿,早就人头攒动,他们来得算晚的了,毕竟慕倾屿身份在那里,便去了金銮殿最前面的座位,唐连陌坐在他的身边。
见到这么多的人,唐连陌莫名地有几分害怕,她的手紧紧地拉着慕倾屿。
慕倾桦的眼睛偷眼向她的二哥哥看去,她也早已听说东豫王妃病了的事情,希望她一辈子也好不了才解了她的气,二哥哥总不能一辈子喜欢一个傻子吧,而且,二哥哥心机深,究竟喜欢谁现在还没有个定论。
因为她是寡妇,并且又是死了的一品侍卫的寡
tang妇,所以,皇上并没有把这次纳慕倾桦为妃看得多么慎重,而慕倾桦,也并没有那么在乎,她所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日后她的地位在二哥哥之上了,二哥哥也要听命于她了。
这就是她嫁给慕倾焱的所有目的。
此时,金銮殿中人人的喧闹喜庆之声不绝于耳,安凌洛不在,这些年来,她在皇上身边专宠已经多年,如今,皇上的身边,竟然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她正坐在自己的寝殿里暗自垂泪。
慕倾桦看了看慕倾屿的位置,冷眼说道,“妾身记得,上次二哥哥在这里跳了一只醉舞,令皇宫中所有的人都过目不忘,甚至在整个京城也传为美谈,今日能不能请二哥再舞一曲?”
满屋子的女子都暗自兴奋,上次东豫王的一只醉舞,把她们的魂儿都勾跑了,此时,心在煎着,生怕东豫王不答应。
唐连陌则有些茫然地看着东豫王,手还不安地放在他的手中,她不认识慕倾桦,也不知道醉舞是什么,自己的夫君还会跳醉舞?
她只是觉得很害怕,若是夫君去跳醉舞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多么不安啊。
“既然璃妃想看,那本王跳便是!”显然,东豫王同意了。
唐连陌紧紧地握住了慕倾屿的手,不让他走。
慕倾屿的另外一只手覆到她的手上面,在她的耳边叮嘱,“乖,为夫一会儿就回来!”
声音宠溺,似是用了一辈子也不曾用过的真心。
先前唐连陌还正常的时候,总觉得和她之间隔了些什么,即使与她说话,也是带着戏谑的,他也不知道这种变化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们的恩爱,慕倾桦已经看在了眼里,从鼻腔中冷冷地发出一声“哼”!
慕倾屿去了大殿中央,唐连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他开始滑动自己的脚步,摇摇晃晃的身姿,如同酒仙一般的脚步,像是走在银河里,只有他一个人一般,那种高贵,那种肆意的张扬,旁若无人的态度,让唐连陌的唇角不自觉地泛着轻笑。
当真是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啊!
想不到自己的夫君这般有本事呢!
大殿中的人,寂然无声,不独独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未曾看过这般俊逸而洒脱的舞步,自从上次见过,东豫王狂妄不羁的身姿就在他们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现在,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东豫王。
女人喜欢,男人嫉妒。
皇上却冷着一张脸。
今日是他纳妃的日子,为何风头全都被东豫王抢了去?
而且,纵观自己身边的女人,好像全都是东豫王不喜欢的,安凌洛他不喜欢,所以把她送进了宫里,好在皇上喜欢安凌洛,慕倾桦喜欢东豫王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他不喜欢慕倾桦,他本来无意纳为妃子的,不过,受不住慕倾桦的软磨硬泡而已,而且,慕倾桦也的确是他的女人了,宫中的妃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算少,纳了也无妨。
他就是不服气,为何这么多年来,东豫王喜欢的,他便自己留下了,他不喜欢的,都甩给了皇上?
他只是东豫王,可他是皇上!
此时的东豫王,已经跳完了舞,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额上还汗津津的,满堂的目光追在他的身上,都不曾离开。
他刚刚喝了一口水,唐连陌便在摇晃着他的手,眼睛转得虽然不快,可是眼神却很明亮,她吐露口型,“夫君,你好棒!”
接着,双手攀住慕倾屿的脖子,头抬着,在慕倾屿的面颊上就亲了一下,亲得相当缓慢,而且,动作相当暧.昧。
整个金銮殿的人都看到了,皆吃惊,这-----这风月场所的女子对待男人的本事,东豫王妃是自己本来就会的,还是学的?她一个傻子,而且先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学到?若不是,那她当真够淫.荡。
休要说这是在金銮殿上,就算是普通的地方,一个女子如此对待自己的夫君,也是有伤风化,而且今日还是皇上纳妃的大日子!
这东豫王妃,虽然病了,可是这种行为也太大胆了吧!
此时,她还旁若无人地攀着东豫王的脖子,眼波流转,眼睛里已经再无旁人了!
显然,慕倾屿还是吃了不小的一惊,这个动作突如其来,虽然有伤风化,不过,他还是十分十分喜欢。
他转过头来,嘴角撇着一丝笑意,问道,“怎么了?”
这个小女人如今的表现,让他的心越来越---
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你跳舞的样子好帅!”她说道。
这话旁人听不见,只有慕倾屿能够看见。
“那为夫日后日日跳给你看,可好?”他说道。
唐连陌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她慌忙点了点头,眼神里对慕倾屿的眷恋、倾慕可见一斑。
皇上已经气炸了肺,慕倾桦也黑了脸。
p>“哼!”皇上冷哼一声,今日是他纳妃的日子,风头竟然全都被东豫王抢了去,而且,亲他的那个人还是他曾经一眼便看上的那个女子——唐连陌。
只有慕倾桦一个人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尴尬之情溢于言表,她也起身,走了。
看到皇上和璃妃都走了,众人也都觉得没趣,此事被东豫王这么一闹,没法继续了,也都抬起身来走人了,不过众女眷心里却是不平衡极了,心道:自己如何才能够放开怀抱,这样对自己的夫君呢?矜持当真是害了她们。而夫君何时才会像东豫王那般对待自己呢?心里莫名地失落离开。
刚才还喧闹着的金銮殿一下子寂然无声,只剩下慕倾屿和唐连陌两个人。
唐连陌自始都一直攀着东豫王的脖子,始终不曾松开,看到众人纷纷离去,她不解,微皱着眉头,歪头看向东豫王。
“他们不懂,走了!”东豫王此时抱着唐连陌的腰,在她的面上轻啄着。
方才皇兄因他而去,慕倾桦尴尬也走了。
所以今天的这场纳妃让他生生地搅浑了,其实也不是他,应该是他的王妃搅浑了,不过,他才管不了那么多。
只要她要,他就敢宠!---题外话---今天写了一万一,瞬间觉得自己棒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