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连陌回了寝殿,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把上次自己成亲之时,赵隐送给自己发簪端在手里,名字太过拗口,她叫不上来,不过却是十分漂亮的,发簪在手,昔日点滴萦绕心头,十年,她从懵懂无知到对他暗生情愫,到两情相悦,竟然走过了十年,可是东豫王在片刻之间便打破了她所有对未来的幻想,把自己放在这不见天日的东豫王府,她也只能心中隐忍,不好发作。
把发簪戴在头上,十分漂亮,赵隐了解她的肤色,所以,送给唐连陌的发饰亦是最最适合的,不过,从她嫁入东豫王府的那一刻起,两个人便如牛郎织女,中间没有鹊桥,她此生再也走不到赵隐的怀抱。
慕倾桦已是他此生的妻,与唐连陌再无半分瓜葛,念及此,便心似针扎,在胸中蔓延开来。
明明慕倾桦喜欢的是她的二哥哥慕倾屿,她喜欢的是赵隐,却这般阴差阳错,究竟是谁,乱点得鸳鸯谱?
灵儿已经在给唐连陌梳头,她低头看了一下唐连陌的脖子,又大惊小怪地看着镜中的人儿,说道,“王妃,你的脖子上怎么有红痕呢?”
唐连陌也仔细循镜望去,手轻抚脖颈,顿时花容失色,当真是呢,也不知道慕倾屿看见没有,希望他没有看见才好,这红痕也太厉害了,都有些发紫了,若是先前她还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所怀疑的话,那现在,一切都已经做实了,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竟然把自己的脖子弄成这样?肯定不会是南萧国的二皇子,若是他的话,现在唐连陌肯定不会坐在这里了,而是被他带到南萧国,去当他的妃子了。
注视着铜镜中那触目惊心的红紫,唐连陌心道:明日定要穿一件领子高的衣服才是!
已是傍晚时分,残阳如血,色彩对比分明,唐连陌忽然觉得在这东豫王府中憋闷得紧,便对着灵儿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可是王爷在府中,我怕他不让!”灵儿何尝不想出去走走,可是,天色已晚,恐有不便,而且,还不知道王爷同意不同意。
“那我去问问他!”唐连陌的头发已经梳好,换上了一件白色锦缎的衣服,颇有几分王妃的风范,领子很高,恰好盖住了那片红痕,去了大殿,慕倾屿正站在那里浇花,他倒是悠闲的很。
“王爷!”唐连陌说道。
慕倾屿回过头来,看到唐连陌换了衣服,她的心思,他岂会不知?
欲盖弥彰。
“何事?”慕倾屿把花洒放下,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坐在了椅子上,他看唐连陌的时候,总有几分漫不经心,似是根本不把唐连陌放在心上。
“妾身在这东豫王府中待得有几分烦闷了,想出去走走!可是因为天色已晚,怕王爷不同意。”唐连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