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虎牙城北面城墙下,皱眉看着自己身前的一扇厚实城门,莫屈这一刻是真的发起了愁。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打开这扇城门进入虎牙城,而若是他强行破门而入,或者说飞上城墙,那势必会被城墙上的摧花猿守军发现。
在还不确定虎牙城内的情况时,莫屈不敢贸然惊动了这些摧花猿,故而当下只捉耳挠腮,暗暗为眼前拦下自己的一扇城门而焦急。
然而,便在莫屈暗自焦急的时候,这时,他忽然听到自己身前城门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然后他就看到他眼前的两扇城门咿呀作响,似是有谁正在从里面将城门拉开。
没想到这城门会自己打开,莫屈虽然心中吃惊,但当下反应却是不忙,慌忙一个纵身而起,借着自己手脚间那宛如蜘蛛脚般的吸附力,如同一只大蜘蛛般黏附在了城门上的横梁上。
随着两扇坚固厚实城门被两头摧花猿从里面缓缓拉开,一头身穿轻甲,骑坐着一匹高头大马策马飞奔而出,马蹄带起一溜烟土,沿着官道一路哒哒往北而去。
望着这头摧花猿逐渐远去的魁梧身影,莫屈爬在城门横梁上,面上露出一抹惊奇之色,只在心内暗暗吃惊道:“这些畜生竟然连骑马也会了?难不成还真的与人无异了?”
将两扇城门拉开的两头摧花猿显然没有发现城门横梁上爬着一个人类,当下它们见那骑马摧花猿出城远去后,便又合力想要将城门关了起来。
听到身下两扇厚实城门再度响起咿呀作响声,莫屈这才从那骑马摧花猿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当下又哪肯轻易放过此等大好良机,只沿着城门横梁,在两扇城门堪堪将要合上的时候,迅速往虎牙城里爬了进去。
贴着城门过道上的墙顶一爬入虎牙城,当看到自己身下只有两头负责守门的摧花猿,莫屈面上不由一喜,便极其轻盈的从城墙顶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这两头摧花猿的身后,然后抬手便在这两头摧花猿的脖子后背分别狠狠拍了一下。
挨了莫屈这狠狠一拍,这两头摧花猿尚且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时,便已是一头栽倒在地。
低头看着自己脚下两头被自己一掌拍晕的摧花猿,莫屈眼珠子转了转,却是心生一计,便动手将其中一头摧花猿身上穿着的铁甲给扒拉了下来。
穿上从一头摧花猿身上扒拉下的一套铁甲,莫屈又将这头摧花猿戴着的一顶铁盔也摘了下来,戴在了自己头上,然后打量了一下自己,但觉自己此副装束看起来和城墙上那些摧花猿守军并无二样,这才面露满意笑意,移步往虎牙城里走了进去。
然而,虽然穿上了一套摧花猿的盔甲来试图掩饰自己一下,但莫屈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还是一个人类,和城内那通体毛红的摧花猿大不一样,于是每走出一步都极其小心翼翼,生怕会被城内的摧花猿发现自己。
小心翼翼走在虎牙城空无人烟的大街上,莫屈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似乎有点不适应往日热闹繁华的虎牙城变成了如今这么一副萧条的模样。
便在这时,迎面却是有一队身穿铁甲,手持锋利长枪的摧花猿,操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排着整齐笔直的队列,正往他走来。
看到这一队似是在巡城的摧花猿,莫屈顿时吓了一大跳,还好反应也不慢,忙闪身躲进了邻近自己的一条小巷子里。
许是因为天色已黑,小巷子里也被阴影笼罩,黑漆漆的一片,当下这一队摧花猿齐步走过时,却是没有注意到藏在巷子阴影中的莫屈。
直至听到这一队摧花猿整齐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莫屈这才敢从巷子里探出了半边身子来。
冷冷看着这一队摧花猿士兵远去的魁梧身影,莫屈心内忽然莫名生出了一种虎牙城内的情况如今必然大不乐观的感觉。
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些看似是一群茹毛饮血的禽兽,竟然会如此的有组织性有纪律性,不仅会骑马,还仿佛一头头训练有素,俨然一支人类的军队驻守在虎牙城内一般。
然而,明白自己如今身在虎牙城内,可谓是危机四伏,莫屈当下也没有敢让自己多想,待得这一队摧花猿士兵远去,便悄无声色的往醉怡情酒楼的方向而去。
虽然莫屈十分怀疑当初自己身在九山镇的消息就是章汉泄漏出去的,但无论如何,这章汉也是他的表叔,是他在虎牙城内唯一的一个亲人,所以他还是想去看看自己这个表舅的情况。
一路往醉怡情酒楼而去,莫屈却是被沿途看到的一幕幕惨象震慑心神,因为他实在无法想象,曾经繁华热闹的虎牙城竟然会变成了像如今这般宛如人间修炼地狱似的景象。
这一路往醉怡情酒楼而去,他看到,沿途的街道上那铺地的大块青石上染满了鲜血,甚至还有无数已是腐烂了的尸体横陈在街道各处,让空气中不仅充斥着一股腥臭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
明白眼前的惨烈景象必是当初摧花猿攻破虎牙城时所造就的,莫屈心内只大感不是滋味,一张菱角分明的脸也渐渐阴沉了下来。
毕竟当初也是在虎牙城内待过许多时日,莫屈十分熟悉虎牙城内的街道,一路虽然碰上了好几队巡城的摧花猿士兵,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醉怡情酒楼门前。
抬头看着自己眼前的醉怡情酒楼,莫屈却惊讶发现这酒楼如今竟是门户大开,而酒楼里也是一片桌椅翻倒的狼藉,静悄悄得针落可闻,仿佛一个人都没有了。
皱起两道剑眉,莫屈最终还是迈步走进了眼前这一间看起来似是已没有了人的醉怡情酒楼。
在醉怡情酒楼里的一地狼藉中转了一圈后,莫屈最终在二楼章汉的房间里发现了自己这个表叔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