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独子渐渐得知原来徐权这二十年来竟是闯到了魔域,受了魔霾影响,入了魔道中的歪道,还被邪魔五竟俘虏,受其奴役,过了苦不堪言的十九年,直至第二十年的时候,徐权等到了机会。
原只是为了逃出五竟的魔爪,谁知道竟被五竟当场抓获,徐权暗叫不妙,心中一怒,凭借怒气竟杀了这个邪魔。而就在徐权自以为安全的时候,一股邪力竟涌入了徐权的体内。
徐权难敌邪力的入侵,躺在地上挣扎起来,那种痛苦这可谓是撕心裂肺,但就在徐权自以为要死的时候,邪力停止了入侵,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徐权也迷失了自己。
可以说,徐权此时的恨竟也无名的升了起来,但这恨似乎又是不知起源的恨。邪力入体带给徐权的不只是力量,还有延续几千年的无名恨。
徐权似是入了疯癫之态,似又是正常,但不管是疯癫还是正常,徐权只觉得只有杀了自己的兄长徐安方才得救自己。
而这只是上古时期流传的一个魔咒,中此咒者凡被人杀都将会被剥夺自身的一身修为,而这被剥夺的修为不是散于天地间,而是涌入杀人者的体内,而杀人者则会因为极强的功力涌入而迷失自己,说白了就是变成了精神病,而且是一个拥有极高功力的精神病。
变成了精神病的徐权杀回幽州城,杀死兄长,逼死嫂嫂,却在此时得了个清醒,而恢复了清醒的徐权每当想杀兄逼嫂的事实时,心中都不只是懊悔,想死以谢罪却又不知舍不得什么而不想死。
从此,徐权陷入了两难与懊悔中,每日饮酒莺歌,醉生梦死,而兄长的独子也瞅准了时机发难。
自从得知杀了徐权就能得到不知道多少年的功力,徐安的独子终还是对自己的叔叔下了杀心,动了杀手。毕竟这可是前后几代人的功力,得了便能横行天下,怎能叫人不动心?
这一日,徐权再次喝醉了酒,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家中,仆役将其送入卧房,而徐安独子就趁这个机会带了一把匕首摸进徐权卧房。
看着睡去的徐权,徐安独子想也未想就一下刺向徐权的心脏,可天不遂人愿,徐权竟在瞬息之间醒来并抓住了徐安独子的匕首锋刃,不顾流血的手掌,徐权夺过匕首,反刺徐安独子。
也不知是徐权饮酒莺歌弱了体力还是大恨之下的徐安独子受了怨恨之力,相持之下这一匕首竟还是插进了徐权的心脏。
在将死之前,徐权竟然笑了,看着不断流出的血液,徐权安然去世。留下了还在杀人惊恐中的徐安独子——徐冲抵。
杀了人的徐冲抵并没有原本应该有的高兴情感,反而十分的惶恐,而当他看到自己手上滴的血竟和徐权的血相溶的时候,徐冲抵彻底疯了。
就这样,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徐冲抵误当徐权再次杀害,反正一座上万人口的大城就这样只剩下百余十人,不见了的人不是被杀就是逃命,而剩下的多是走逃不动老人和孩子,但即便是故土难离,也不代表就能逃得过厄运。
详述完后,龙晨也犯了嘀咕,五大恩德不过就是天地君亲师,但偏偏这同宗的两人都犯了杀亲大忌,一个杀了哥哥,一个杀了亲爹,这说出来不过只是两句话,但对于徐权和徐冲抵来说却是一生的懊悔,而对于他们来说死了才可谓是解脱,只不过徐权已解,冲抵未脱。
龙晨也不愿多做无用功,只是拍拍徐冲抵的肩膀,示意他一切都会过去的。而就在这万般俱静的时候,两人来到了流年山。
此时的流年山已非昔日之景,原本萦绕山顶的七彩霞光变成了腥红暗泽,上山路途中随主可见的灵药灵草具已化作枯死的黑朽,奇珍异兽皆换成了悲鸣的乌鸦盘旋在空中或聚集在树上。天空中也是血云滚滚,与腥红暗泽共同挡住了日月。
“原本这时风清气爽,鸟语花香,想不到未曾经年便已变成如此这般荒凉破败。”
龙晨见师兄徐冲抵似是还有话说,怕误了上山杀敌的好时辰,要是真过了好时辰,就是大罗金仙或是佛菩萨也降他不住,于是龙晨赶紧示意师兄上山要紧。师兄也收了自己感慨万千的情绪,随龙晨上山了。
上山石阶未走几步,两人就遇到了第一重阻碍:血雨。
这血雨自空中云朵落下,所覆之处不够一里左右,但这血雨落于地上摔成八瓣后却又向上逆行归于云朵,再又从云朵落下,两人看着甚是奇怪,想必这血雨中比有些许蹊跷,于是摘俩枯叶,扔入雨中。
谁知这枯叶竟一沾血雨就被蚀掉,转眼之间就以飞灰化尘。两人再不大意,但又惧于血雨之威。就在这进退不得时。龙晨想到一条妙计:蓑衣。
只要用蓑衣盖在身上在雨中滚行,有蓑衣护着,想必一里之内必是安全的,只是这荒野之中上哪找蓑衣啊!
“师兄莫急,我有一件如意宝贝是师傅生前相赐,名为芥子石,大可如馒头,小可如沙粒。内蕴一花世界,其中蓑衣必有,我就在里面取出两件来与你我套上不就得了!”
龙晨一语立时让徐冲抵欣喜不已,取过龙晨自大芥子石中取出的蓑衣,二人套在身上在雨中滚行。
不过就算这样,二人也险些让血雨沾体,待滚过雨区之后,二人方才发现自己的蓑衣早已是千疮百孔,各自的衣物也是破破烂烂,龙晨还被一滴血雨沾了身,沾了血雨的地方仍是痛苦不已,无奈之下,只得取出止痛丹一枚服下方才缓解些许痛苦。
前行几十里,来到山门前。本只要进了山门就是流年院,但谁知这狗日的血魔王竟在此布下了一条一里半宽的血河,这血河里和血雨一样都是沾之即腐的腥臭之血,二人若不沾之也就无从谈起过河一说。
“师弟,你一跃可否越过半里?”
“师兄,我一跃可越过一里之地,只是这河至少一里半,恐非你我能够一跃而过。”
“如无从借力,你我必无法过河,如何谈起除魔卫道之大业。”
龙晨仔细想了想,有了个说招不招,说计不计的想法。
“师兄,若是有一样东西能让你我在水中借力,想必你我必能成功过河。”
“茫茫残垣,上哪去找能借力的东西,莫非你那芥子石中有此一物?”
“师兄莫要打笑,我这戒子石中若有此一物早就拿出来了,何必问你。”
徐冲抵突然惊的一起,问龙晨道:
“你可知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之事?”
“如何不知,难道你想学达摩祖师以苇叶渡江?”
“有何不可?”
“只怕这一苇叶一入血河就会被蚀去,哪还轮得到让咱们借力啊!”
徐冲抵笑了一下,自怀中取出一物,乃是一件镶满微小宝石的苇杆,只是这一苇杆却是通体发黑,龙晨一见不由得问道:
“师兄,这莫非就是达摩祖师渡江时乘的那一尾苇杆?”
徐冲抵点点头,原是这达摩祖师早已达神圣之境,渡河传道时也修出了金光护体之能,这一苇杆受了达摩祖师佛光的影响也已不是凡物,如若将其掷入河中想必不会轻易被蚀,只是这一苇杆毕竟是至宝,若因此断传岂非罪过?
但此时已顾不得这许多,如若血魔王过了融汇身体的阶段,怕是自己和师兄的联手也不够给他挠痒痒的。抓紧时间过河要紧。
心中过了几多风雨,二人终还是将宝苇掷入河中,宝物也像二人预想的那样没被腥血腐蚀,二人纷纷越河,河中得以宝苇借力,使得二人如蜻蜓点水一般再次跃起,轻易的过了这条腥臭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