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儿一个人来到后院,回到自己的卧房,将房门关紧后进入空间。
黑天嗅到主人的味道,立马放开爪子下浑身光秃秃的公鸡,冲到主人脚边打转。
狼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悠悠地跟在黑天身后,在它身旁蹲坐下,静静地看着它活蹦乱跳的模样。
它时不时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一圈狼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烟儿见空间里没人,心下有些失望。
她一手撑着自己笨重的腰身,动作缓慢地弯身摸了摸黑天的脑袋,说道,“等会儿我把你带出去,别冲撞楼里的客人,也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黑天汪汪地叫了两声,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狼抬头看了陆烟儿一眼,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
陆烟儿顺手摸了摸狼脑袋,问道,“你也想跟我一起出去?”
狼好似听得懂人话似的点了点头。
陆烟儿打量了一下狼雄壮的身躯,无奈地说道,“你是一匹狼,出去肯定会吓到饮食楼的客人的。”
狼仰着脑袋叫了两声,“汪汪!”
陆烟儿,“……”
狼仰着脑袋叫了三声,“汪汪汪!”
陆烟儿,“……”
她好像明白狼学狗叫的意思了。
它自认为可以装成一条狗。
可学得再像,也改变不了它是一头狼的事实!
它当别人都是瞎子吗?
狼连叫好几声之后,见她无动于衷,又准备继续叫了。
陆烟儿打断了它的叫声,说道,“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得给你栓上铁链子,而且你也不准咬人,不准闹事,不准大声嚎叫。你要是答应,就点点头,不答应就摇头。”
狼果断地点了点头,尖尖的狼嘴上咧开一条上扬的弧度,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陆烟儿,“……”
这头狼莫不是跟黑天这条狗待在一块儿太久,所以才变得和黑天一样傻模傻样的?
黑天还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在心里吐槽自己,撅着屁股傻乎乎地用两只前爪勤奋地挖土。
它挖出了地下的草根后,拍掉上面的泥土,自己吃了一根,给狼一根,还扒拉着主人的腿,指了指地上的草根,意思非常明显。
陆烟儿看着一狗一狼嚼着草根的傻样,无语地问道,“我平日里没给你们饭吃吗?至于连草都不放过吗?”
虽然很无语,但她还是艰难地蹲下身,捡了一根草根,在池水里洗了洗,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
甜的,还蛮好吃。
自从空间里养了这一狼一狗,地上就到处是土坑。
她之前还没注意它们为什么那么喜欢挖土,现在倒是明白了。
它们把这种草根,当作饭后小零嘴了。
沈老汉和陈氏没多久就一起来到了饮食楼。
陆烟儿见到两人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陈氏已经知道林木头的事情了,对陆烟儿说道,“三媳妇你不必担心,有我和你爹在,谁也伤不到你。”
陆烟儿展颜一笑,说道,“咱们一家人都在一块儿,我心里就不怕。”
沈老汉的目光落在满院子撒欢的黑天身上,以及角落里拴在柱子上的巨狼身上,声音微颤地问道,“黑天不是在府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那匹狼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栓在咱们的院子里?”
陈氏也是此时才注意到角落里拴着的狼,与狼一双幽深的眸子恰巧对上,吓得踉跄两步,要不是沈老汉及时扶住她的后背,她这会儿已经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陆烟儿有些心虚。
若是相公在这里就好了,他撒谎一向面不红心不跳,让人看不出真假。
她硬着头皮说道,“黑天本来就喜欢自己瞎跑,这匹狼是它带回来的。我看它不咬人也不乱叫,还对黑天寸步不离,赶了好几次都赶不走,为了不吓到前院的客人,只能买了一条铁链子,将它栓起来。”
陈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总算平息下来。
她再次看向那匹狼,果真如三媳妇所说不乱吼,趴在地上看起来还蛮乖顺的。
沈老汉眉头皱了皱,问道,“那匹狼是怎么进来的?”
陆烟儿指了指半开的后门,说道,“它是从后门进来的。”
白天的时候,饮食楼的后门一般不会锁上。
陈氏围着三媳妇转了一圈,见她完好无损并未受伤,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幸好这匹狼没伤到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以后咱们白天的时候,也要把后门关上!这次进来的是狼,谁知道下次进来的是什么?”
说着,她麻利地走过去,把后门合上,还插上了门闩。
沈老汉的目光落在已经撒完欢,跑到狼身边打转,被狼按在地上撸的黑天身上,沉默良久才说道,“我们不可能养一匹狼,得想办法把这匹狼送走。”
陈氏眸子里划过一道亮光,问道,“狼肉可以吃吗?”
几乎在她问完这句话的下一刻,原本安静地趴在地撸狗的狼站了起来,蕴藏着无穷力量的雄壮身躯渐渐绷直,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陈氏。
陈氏被吓得躲到沈老汉身后,害怕地说道,“它是不是听懂了我的话?”
沈老汉安抚地拍了拍陈氏的手背,说道,“老一辈说过,狼是通灵性的,应该是听懂你刚刚说的话了,你去给它好好认个错。”
陈氏想到狼是被铁链子拴住的,也不害怕了,对狼说道,“刚刚是开玩笑的,并不是真的要吃你,我怎么敢吃狼肉呢?万一你别的狼兄弟闻到味儿找我报仇,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黑天好似看出了狼对陈氏的敌意,立马站起来对狼凶狠地吼叫着。
一狼一狗对着叫了好几声,狼才重新趴了下来。
陈氏心下感动,说道,“我以前错怪黑天了,它不是只知道吃的傻狗,关键时刻它还知道站出来护主呢。”
沈老汉提醒道,“这匹狼就是黑天招惹来的。”
陈氏噎了一下,说道,“正因为狼是黑天带来的,但黑天在狼与主人起了冲突的时候,帮着主人而不是它的姘头,可见它对主人的忠心耿耿,今天晚上必须给它加肉!”
沈老汉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姘头?”
陈氏理所当然地说道,“狼和狗虽然不是同类,但说不定有什么相通之处,才能够走到一块儿。一匹狼好端端地不待在山上,跟着一条狗做什么?肯定是看上了咱们家的狗!”
陆烟儿在一旁听得炯炯有神,适时提醒道,“它们都是公的,而且黑天还小,它们只是朋友。”
陈氏眼神奇怪地看向三媳妇,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匹狼是公的还是母的?”
陆烟儿,“……”
这下可好,百口莫辨。
沈老汉讪笑两声,出来圆场道,“母狼的身形,肯定没有这匹狼这么雄壮,我第一眼就看出来它是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