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炎再次进门的时候,三柱惊呆了!李炎没等父亲说话先开了口:“爹,我来看看你,再过两天假期就到了,我也该走了。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
三柱一阵冷笑:“嘿嘿……你不是看看我那么简单吧?是你妈妈指使你来的吧!”
“爹,你怎么尽往歪处想?”李炎绕过了父亲,进里边找了一条凳子坐下来说:“我妈她不知道我来,我是去毛家庄看望姥姥返回来,顺便进来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是专门来看我,你来一定有想法的。上次不跟你说好了吗?咱们两个除了血缘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还进来干啥呀?”
这次是李炎惊呆了,随即心里一阵难受。低下头考虑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问:“爹,你是真心的吗?你确定你不是信口胡说?不是言不由衷?如果真是这样,我也就没有必要来惹你生气了。”
“我确定!我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不见面、心不烦,咱们两个已经无缘,不要再浪费口舌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以后就是上天入地,我也不想见你!”
李炎愤怒了,愤怒的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三柱看着怒气冲冲的李炎走出门口,走向大街,推着自行车摇摇晃晃地朝着通往县城的大马路步行,他哈哈大笑,笑的流出了眼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索性趴在过间的门口嚎啕大哭。
他哭自己二十多年的心血白费,哭近年来一万多元钱白扔,他不甘心啊!
春亮来了,莫名其妙。问他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这可是从未见到过呀!“叔叔,怎么回事,你说呀!说出来你会好受些。”
三柱扭头翻着泪眼说:“炎儿走了,彻底走了!这可是我从这么大一点一点养大的啊!他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为什么他不跪下来求我要钱?他求我、我不是不给他钱呀!”
三柱说着,左手由低到高抬着,比划着李炎的个子,直到举过了他的头顶。
春亮明白了,急的直跺脚。“叔叔啊!你怎么还想着给他钱呢?你怎么这么贱呀?你把他养这么大了,是你问他要钱的时候了,你不给他钱要死呀?
“我跟你说过,他们不是没有钱花,他要真的没钱,来了两次为什么都不向你开口?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妈妈开着朝天(妓女)银行哪!他们的钱如同滚滚流水、到处都是,花都花不完的。”
三柱擦干了眼泪:“我不是想要他们的钱,我是说李炎他怎么就不开口要钱?为什么不让我数落他一顿、他再走呢?他走的太快了。他为什么不说一句软话?为什么不说他永远永远都是我的儿子?不说他以后会回报我呢?”
春亮把三柱扶进里屋,坐在床上,进行安慰:“叔叔,现在就可以让他回报。真的,他要回报了你,你就不这么伤心了。现在就问他要钱,你要动粗的,他不敢不给,真的。”
春亮看见三柱引蛇出洞,索性出主意:“你还拿你十五年前的办法,只要威胁到孩子,他妈会妥协,她会想办法给你钱而保护孩子的。雪怡以前不就是不要命也要保护孩子?现在的钱算什么?
“叔叔,你鼓起勇气去吧,宁愿丢掉也不要休掉,什么事不做怎么知道成不成呢?”
三柱的心舒服多了,自己不每天缺钱、每天需要钱吗?于是,他开始筹划要钱的办法。
……
李炎跌跌撞撞回到家里,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谁都不理。雪怡着急了,摸摸孩子的额头,不烧。看看孩子的脸色,惨白惨白的。问:“你哪儿不舒服?快说呀!你不能生病呀!我的孩子!”
看妈妈急的快要哭了,李炎坐起来说:“妈,我没有生病,我是心里难受。一个当爹的说出那样的话来,换了谁都会崩溃的,妈……”
李炎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问:“妈,我到底哪儿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上大学?如果我没有错,为什么爹不要我呢?”
雪怡一脸惊愕,问:“炎儿,他到底对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向他要钱,惹他生气了?”
李炎说:“没要。要也没有。他说……他说的话我都说不出口。”
雪怡更加着急:“到底说什么了?你快说呀!不要这么吞吞吐吐的,我心里也难受。”
李炎焦急却又无奈地说:“他说、说我们两个除了血缘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这次说的?”
“不,两次都说。”
“那你为什么上次回来不对我说?为什么这次还去看他?他现在快变成疯狗了,你这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自讨苦吃。”雪怡在这件事上不好说孩子什么,父子之间的事情她是管不了的,忙她的活去了。
当李炎对父亲的事不再纠结时,三柱却找李炎来了。一进门就向李炎要钱:“李炎,我好像记得你今天就要走了?走之前就把两万块钱乖乖地拿出来吧。”
“爹,你为什么问我要钱?总得有个理由吧?”
“为什么要钱?因为你是我儿子呀?父债子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不问你要、问谁要?你不是上过大学的人吗?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没有钱,我、我花钱还是我妈给的。你上次不是说好我们以后不再见面了吗?你不是说我们除了血缘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吗?你不是说你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吗?既然我们毫不相干,你还是走吧。”
三柱愤怒地走到李炎跟前,指着李炎的鼻子喊道:“你叫我走?休想!我留着血缘关系就是问你要钱的!我不管你的钱是谁给,你要拿不出两万块,就别想去北京上学!你不给我两万,我叫你出不了昔阳县城!”
雪怡看见三柱胡搅蛮缠对孩子撒野,立刻想到“救救儿”!她迎上去站在了三柱和李炎的中间,面向三柱说:“孩子正在上学,需要花钱,他哪有钱给你?”
雪怡的插话正是三柱的目的,语气缓和一些:“既然你说话了,你们就想想办法吧,借也得给我借下!拿不出两万块钱,你们谁都别想安宁!”
虽然三柱低调一些,但刚才的吼叫声招来了很多围观的人,他们有的在门外,有的在门口,有的进了屋子,悄悄议论。
“什么?我们?你说的是我?”雪怡直视三柱,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愤怒的心情再也控制不住:“你还想问我要钱?做梦去吧!马上给我滚!你快滚出去!我十万八万有的是钱,就是不给你。你给我滚!滚……”
三柱有一点理亏,看着雪怡步步紧逼,只有步步后退。他看见了围观人群,有点搁不住面子,停住了后退的脚步,看了看众人,紧张地说:“我是看孩子来了,轮不到你管!”
“你这是看孩子吗?”雪怡说着也转向众人问:“大家看看,有这么看孩子的吗?”
雪怡的问话又引起一阵骚动,人们的怒目都逼向了三柱。
雪怡义正词严地说:“炎儿是我的儿子,谁要在我的地方欺负他,我还是管定了!你给我出去!你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这时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什么东西?婚都离了,还要找上门来要钱?”
“世上哪有这样的父亲,不供孩子上学,还问孩子要钱!”
“是呀!孩子考上大学是多么光荣的事啊!当爹的竟然阻止孩子上学?什么东西?”
“真是不配做父亲,他还有脸来这里闹。再不走,我们一起把他轰出去……”
三柱看见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公愤,再做停留会引火烧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威风扫地,灰溜溜地逃走了……
李炎为此更加伤心,更爱自己的母亲。
母子俩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酸甜苦辣的滋味回味无穷。妈妈心疼儿子,儿子心疼妈妈,他们含着热泪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他们发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的事情,都要相依相偎,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