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回到西关,强颜欢笑。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为了妈妈高兴,隐瞒了见到父亲的实情,违心地告诉妈妈,父亲去饭店给他买了饭吃。
妈妈高兴地回答:“这还差不多”然后哼着小曲进到工作间后,李炎却空着肚子蒙头抽泣。哭过后他想了很多很多,由衷地希望妈妈再组建一个新的家庭。于是,雪怡开始了口头征婚。
当李炎把这个新的决定告诉李梦时,李梦简直快被气晕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妈妈竟然是这样的人!?
口口声声说为了孩子而活的妈妈,为什么要弃孩子而不顾,选择自己的幸福呢?厉声说道:“李炎,你让妈接电话,我要跟她说。”
“喂!梦儿,有什么话,你说吧。”雪怡问。
“妈,你想再组建一个新的家庭?有目标了吗?你都那么大岁数了,已经有了可爱的孙子,还有两个争气的儿子,就那么想嫁人吗?”
对于李梦一连串的追问,雪怡冷静地一一解答:“是的。差不多了。我原来以为我是没人要的,没想到一放出嫁人的信息,来的人络绎不绝。有在厂里当干部的,有退休教师的,还有老农民的。有比我大十几岁的,还有比我小八九岁的。有结过婚的,还有……”
“妈、妈、妈!你不要夸耀了。”李梦很无奈,缓和一下口气说:“我是问你有目标了没有?对咱们家合不合适?对你有没有好处?”
“我没有考虑过对咱们家合不合适,因为没有必要。对我好那是我的第一个条件,他是咱本地人,但是在河北居住……”
“什么、什么?你为什么要找一个河北人?”李梦又一次焦急不安、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知道吗?河北是中国四大穷省之一,你为什么要挑选一个河北人呢?”
“因为他毫不顾忌给炎儿交学费,更痛快地答应供炎儿上学。”雪怡说。
“有几个条件好的,但是,都怕供炎儿的钱白扔进去。都怕咱们家设套、让人家钻。钱也没了,人也回到了原来的家庭,毕竟咱们家有两个大学生儿子嘛!骗出人家的钱,供孩子毕业后再回到原来家庭也不无道理。
“我认为,人家考虑的也没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他们有的等我供出炎儿再答应成家。有的辅助我开烧饼铺,象征性地帮我供炎儿上学,甚至要我一辈子打烧饼他只是协助,这样,他也就找到了稳定的工作。
“就是河北住的这个人他什么要求都没有,就连所有人都问过的、我死后要埋到哪里都没有问过。我认为他是真心诚意,我……”
“妈,我才问你一句,你就说起来没完没了的?”李梦说:
“不管你说的多么好,我就是不同意。你完全不懂当儿子的心意!就你那性格,能融入到别人的家庭吗?就连二十多年相濡以沫的老公你都闹的天翻地覆、乌烟瘴气的。别人都不懂你的性格,能包容你吗?你自己……”
雪怡不想听儿子的教训,她挂断电话狠狠地说:“你越是反对,我越是要做给你看。”
李梦放下电话,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瘫软在沙发上。他万万没有想到,妈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又是为了钱!
钱,难道对妈妈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她那么大岁数了,难道就不知道钱是身外之物、她能带进棺材里吗?二十多年的母子亲情,夫妻亲情,为什么她全都能抛下呢?就坚持一年!就剩下黎明前的黑暗,曙光就在眼前!她怎么会放弃?
难道两个大学毕业的儿子就给不起她一万多元钱吗?李梦百思不得其解。他把这个问题带到了公司,带给了老板娘。老板娘为他这个四分五裂的家庭惋惜,员工们为李梦的妈妈抛弃两个成功的儿子而不可思议。姜媚却一反常态,决定支持婆婆改嫁。
姜媚想:只要婆婆再到一个异性家庭,李氏兄弟就能摆脱赡养她的义务,婆婆也就没有权利掺合李家的事情。公公债务缠身,不听从李梦他就是死路一条。
李炎还未涉世,无论家族一方还是北京,哥哥都是他唯一依靠的长者,他就是蹦个十万八千里,也逃不脱如来佛的手掌心。
这个婆婆,她有时候不吭声,但她软硬不吃,主意真着哪……既然她有心……这真是唯我独尊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哪!怎能轻易错过?
姜媚柔声细语地对李梦说:“看来你妈是决心已定?咱们不如成全她。你想想,俗话说的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一个人能扭转乾坤吗?何况你妈本来就是一个花心的人,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一个贪图享乐的人,你能改变她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坏习惯吗?除非你能做到……”
李梦急忙坐起来问:“做到什么?”
姜媚趁此列举条例,彻底了断李梦对妈妈丝毫的情谊,来阻止以后的接触。
姜媚说,除非李梦愿意雪怡一辈子转悠在他的几十平米的楼房里指手划脚;愿意让雪怡像一个电灯泡似的照着小夫妻的二人世界;愿意顺从雪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生活习惯;愿意雪怡把她无事生非的吵闹习惯传到咱们家。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完全顺从她,天长日久的谁也保不住有个磕磕碰碰,她的心意还会反复无常,还会用改嫁来威胁。与其到那时弄的都不愉快,还不如现在成全她!
姜媚看见李梦已被说动,她要欲擒故纵:“不过李梦,不是我非要你妈改嫁,是她自己愿意。如果你为了阻止你妈离开,能把上述的几条做的天衣无缝,我这当媳妇的还有什么说的?你毕竟是你妈生的。”
李梦听到姜媚的一番分析,心情平复了许多。说:“你说的很对,阻止她一时,阻止不了一世。我为此事已经跟她闹的很不愉快,怎么跟她说呢?我毕竟不是小孩子,不能一边挨妈妈的责骂,还得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吧?
“我现在也是几个人的领导,也是说一不二的人,咋好意思在一个没有见识的农村女人面前认错?这样做,以后我还有威信处理我们家的事情吗?他们还能看得起我吗?”
姜媚想了想说:“这个不用操心,为了老公在家族的威信,为了老公保持领导者的位置,我来给她赔礼道歉,我来支持她再嫁。我们毕竟都是女人,她会理解我的苦心的。”
……
其实,雪怡对现在这个男人并不太满意,虽然个子中等、浓眉大眼、皮肤白净又比她小两岁,也是唯一一个不讲任何条件答应供李炎上学的。但体态较胖、肚子较大,显得笨笨的。
虽然,在雪怡心里早已厌倦了苦辣饼(当地的一种苹果类,外表漂亮,难吃)似的、中看不中吃的男人,心灵美才是真正的美、才是真正的男人。但考虑到儿子以后都是场面上的人物,继父比亲父形象太差,会影响到儿子的颜面、会被儿子看不起。
带着这个疑虑,她要让李炎亲临实地,到河北多方了解,给她把把关口,只要儿子不嫌弃,就一句话而已。
雪怡跟李炎一起坐拉煤车走了三个小时,到达河北省石家庄地区的一个农村。李炎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从交谈中得知,他叫申忠善,是十年以前离婚的,离婚后带着两个孩子从昔阳的一个偏远山区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