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书屋 > 其他类型 > 泪洒亲情路 > 第二百一十四章 陌者亲春意浓浓 亲者疏寒风阵阵 (3)/第6章

第二百一十四章 陌者亲春意浓浓 亲者疏寒风阵阵 (3)/第6章(1 / 1)

“啊!你三十块钱能吃二十多天?妈,你也太委屈自己了吧。(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这样,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李炎说完背过脸去。

雪怡这句话本想安慰儿子,没想到更引起儿子的伤心。

她笑着说:“炎儿你放心,妈能吃饱。刘家兄妹每个人都给我买过饭吃,刘二哥给我买的方便面和馒头都还有,明天又轮到刘二嫂来,可能中午又要给我买饭吃,起码这两天不用花我的饭票。”

雪怡看到儿子为自己抹眼泪,忽然想起来问:“你爹已经三个月没给你寄钱了吧?”

炎儿用无奈的表情“嗯”了一声说:“我经常打电话催他,电话费费了不少,可他就是不给寄。这么远,我也没办法。”

雪怡告诉孩子该要的、还得问他要,因为离婚的协议上写着,这是他认可了的、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实在不行,你就花我卡里的钱,你正在长身体,千万不要委屈自己啊!”

李炎走过去搂住妈妈,拍拍妈妈的后背说:“妈,你这么大岁数,出门在外的连吃都舍不得,我怎么忍心花你的钱?你为我们该做的都做到了,现在轮到我们孝敬你,可我……”

就在母子二人相互劝说对方,相互都声称自己过的很好时,李梦和姜媚来了。姜媚手里拿着二百元钱说:“妈,这是两百块钱,你拿着。”

雪怡看了看姜媚,又瞅着李梦。李梦从姜媚手里接过钱给了雪怡,说:“妈,我们刚才去银行提出来的,你就拿着吧。”

雪怡眼瞅着儿子接过了钱,一股暖流顷刻间涌上了她的心头,眼里充满了热泪。

……

三柱是从雪怡离开温平村,才真正意识到他失去了聪明能干、克勤克俭的妻子,失去了往日的朝气,失去了他心存的念想。

他的烧饼铺随着天气的越来越冷,而越来越冷了,几乎冻僵似的。他干脆把外间生的铁炉子搬进里间(卧室),来买烧饼(闲聊)的人都接进里间闲谈。

白天,三柱盼望着有人上门,只要抓住一个,他就想尽办法留住而消磨时间。晚上,才是三柱最难熬的,尽管他吹口琴到深夜,听收音机到凌晨。

三柱又想到二曼,二曼这些天不理不睬,到饭时就对他下起了逐客令。三柱路过自家窑洞的大门,他不敢、也不愿意再回去,没有了缝纫机的隆隆声、没有了雪怡的身影,窑洞不再是有家的感觉,他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他把雪怡的“罪行”播了一遍又一遍,企图想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现在却人去楼空,想起来非常扯淡,二十多年与雪怡的恩恩怨怨也都成为过眼云烟。

三柱看着窑洞,是刚刚改革开放时雪怡跟自己一起建起来的。看着旧房子,眼前出现了雪怡开始打烧饼的身影,那时的人们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想起炸花生,炒瓜子,雪怡投资,大把大把的钞票却装进自己兜里。自行车不光彩、换成摩托,摩托又换成自动三轮。

跑遍了县城,行遍了乡下,踏平了饭店,泡全了小姐,除了犯法的事情,咱什么没干过?无忧无虑、随心所欲,天塌下来,也有白雪怡给顶着!

自己赔钱,丢尽颜面,雪怡不离不弃。只要装可怜,得到的是雪怡的安慰。不用精打细算,不用克勤克俭,更不用在黄土地流汗。想用钱,只要说干事业需要资金,钱,就能搞定。

大柱嫂喜欢把雪怡视为仇敌来谈论,众哥嫂喜欢听雪怡的丑闻。只要自己添枝加叶、绘声绘色,走到那一家都受欢迎。现在自己已是光棍一条,再也没有新鲜的新闻,兄长们失去热情,堂嫂们就跟躲流氓似的。

三柱没想到,离婚后竟是这样的处境?没想到,离婚的罪责开始转向自己,暴君、残忍、糊涂、无能……众多不切实际的帽子无情地扣在头上。把以前自己的光荣、无私、功臣已消失殆尽。

村里那么多男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有丑有俊、有富有穷、有巴结不上的,也有揉不进眼里的,为什么人家家庭和睦、快乐?

难道离婚真的错了?难道真的像雪怡所说,是二曼羡慕、嫉妒、恨,而想拆散自己的家庭吗?果真如此?他真是后悔莫及!

烧饼铺,到处脏兮兮的。被褥还是从梯云阁回来时拆洗过的,他白天把褥子当枕头,枕的油光油光,已经看不到花褥面本来的颜色,被子也臭不可闻。

怎么拆?怎么缝?他一无所知。找谁拆洗?找谁絮呢?二曼管吗?不仅不管,还会被她骂的一文不值。

二十多年来,用自己的聪明才智阻止雪怡离婚,可最后为什么把握不住、采取主动?

为什么要听二曼?即便雪怡回来,那又得几年?当下的困境谁来解决?既然婚前不改变自己,现在改变还有什么用?雪怡在千里之外能看到吗?即使难为自己、辛苦自己,做给谁看?

儿子,怨两个儿子!他们为什么不劝解雪怡维护家庭?不阻止雪怡离婚?不给炎儿生活费是对他最好的报复,怎样让李梦尝尝家庭破裂的滋味?让李梦承担他母亲的重任?

三柱绞尽脑汁、朝思暮想,偶尔一次轻度煤气中毒,使他如梦初醒。这个方法不仅让李梦不得安宁,还能得到村里人的同情。

跟以前一样,听收音机到了凌晨三点。三柱把门插好,没插窗扇。

他掀开炉盖,冒出点煤烟。他掀起隔间门口的门帘,确定煤烟散到外间之后,把一张大铁锨放在卧室的地上,铁锨上撒一些炉灰,在炉灰上拉一泡屎。他把一切安排妥当,然后上床、蒙头大睡。

当顾客到达烧饼铺的时候,门是里边闩着。顾客确信里边有人,但敲不开门,窗户敞亮,趴到窗台一看,三柱蒙着头直挺挺躺在床上。喊了几声,一动不动。尽管他救人心切,但不敢破窗而入。

如果三柱真有什么不测,他百口莫辩,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他赶紧跑到东街,通知李氏家族。

三柱听到窗外人员混杂,心中一阵欣喜。只听到春亮要跳窗口,他为把头蒙的再严实一些,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却露出了双脚,再想调整已经来不及了。

三柱想:唯一的空隙就是春亮到外间开门之机,把双脚抽回被窝里。没想到春亮不是先开门,而是突然间掀开被子。春亮从三柱那皱着眉头、紧闭双眼的、焦急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

天柱冲进去,首先把铁锨里的屎倒掉。三柱为了保持春亮进来时的姿势,只能怒瞪双眼应付众人的呼救声,只能咬紧牙关、握紧双拳,光着身子,接受门窗大开来通风换气了。

穿着棉衣的人们,一个个抖抖索索地站在三柱的旁边议论着:“三柱一定(煤气)中毒不轻,要不,谁能在屋里拉出来?谁愿意闻臭味?”

“是啊!叫都叫不应了,再晚来一会儿就没命了。”

“这是因为外间太冷,湿气太重,里间的煤气排不出去,才中的煤气。”

“唉!三柱真是可怜啊!年轻的时候为了抚养孩子,为了建立一个出人头地的小家庭,可谓七十二行他就干了二分之一,而耗尽了心血。现在他们翅膀硬了,三柱要用人的时候,老婆孩子一个个离他而去。要知道这样,花钱娶老婆、生孩子,干什么用……”

三柱终于熬不下去了,不得不恢复眼神、活动身体,把被子盖在身上。当人们七嘴八舌地问他感觉怎样时,他却被冻的说不出话来了。

眼看人们又要掀开被子,进行身体伸曲、进行人工呼吸,他立刻阻止,并且有气无力、哆哆嗦嗦的声音说:“你们、把、李梦给我叫、叫回来吧。”

李可看见三柱流着眼泪,嘴唇蠕动着,赶紧凑到跟前问三柱说什么?三柱又重复了几次刚才的话。

“李炎呢?是不是也让他回来看看你?”李可问。

三柱很疲惫的样子,闭上眼睛陷入了思考:

三个月来,炎儿多次催着汇钱,自己分文没给,量他也不可能贴车费回来要钱,这次他怎么能叫他回来?怎么可以让人知道这个内幕?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现在虽然生病,但毕竟是“煤气中毒”,又能装多久呢?

三柱睁开眼慢慢说:“不用了。炎儿学习很紧张,前几天我还打电话告诉他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顾及爹的生活。过没几天,我怎么能让他担惊受怕呢?我这点小病不算什么,孩子的前程要紧啊!”

三柱又闭上了眼睛,一副难受的样子。一会儿又突然睁开,有气无力地说:“唉!这个孩子也挺可怜的。人家的孩子上大学扬眉吐气的,他上大学才一年,就经历了父母离婚的尴尬和家庭破裂的困境。一想到炎儿我就心痛……”

三柱的话打动了在场人的心,有的摸眼泪,有的发表感慨:“唉!自己都快奄奄一息了,还在顾及孩子。可怜天下父亲心啊!孩子们能回报百分之一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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