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想着想着,睁开眼拽起了姜媚的手深情地问姜媚:你说我们小时候跟大人们在一起玩的时候,最多说的是什么话吗?姜媚的脸扭向了李梦:“什么话?快说给我听听。(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大人都喜欢问小孩:‘你长大要做什么?’小孩就说:‘我长大开飞机。’大人又问:‘开飞机做什么?’小孩又说:‘开飞机拉着妈妈在天上飞呀!’这时,妈妈们都会笑的跟花儿似的,脸上充满了骄傲和满足。
“随即,她们就夸自己孩子聪明懂事,别人也一起附和。
“我当时就想,长大也要开飞机,拉着我妈走遍中国。后来我长大了,才知道开飞机不那么容易。我就想等我挣钱了,最起码让我妈坐一坐飞机,也不枉活一世,也不枉生养我这个儿子。”
姜媚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触动李梦的真情流露,一时间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才能把李梦从情感中拽出来。
李梦沉默片刻又说:“说起我妈也够可怜的,辛辛苦苦把我们养大,又供出大学来,我满以为毕业后一定能孝敬她。唉!谁知道我是坐飞机走南闯北,可她?她还在辛辛苦苦挣钱养活自己。你别看我每天高高兴兴陪你转悠,可我的心里却很难受啊!”
姜媚必须阻止李梦再想下去,质问李梦:“为什么又提不高兴的事?把你承诺的、每天开心快乐的话抛向脑后?再说,咱们把她安顿在一个很好的人家,也是对她的报答。带她游玩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她还有李炎。”
姜媚看看李梦还是一脸的沉重,嗲嗲地说:“李梦,我这是为你着想,你还有你爹,带你妈、不带你爹行吗?你没必要亏心、痛苦,你妈妈说不定有多高兴呢!她不也喜欢挣钱吗?活这么大岁数,还没有一个月挣过六百吧?
“她在拿到工资、数钱的时候她会高兴死的。这就是她养的好儿子对她的回报,你说是不是?”
李梦勉强点头说:“希望她能这样想吧。”
过了一会儿,李梦直起身来说:“其实,我妈对一些小事非常敏感。比如拿我姥姥的钱去旅游,我妈很不高兴。”
姜媚一改先前的温和睁大眼睛问:“是吗?她怎么那样?给钱的人只要尽心就行了,哪管人家干什么用?我妈就不同了,我妈对待两个孩子就跟朋友一样。
“我们要钱她就给,从不问我们干什么用的,因为她相信我们。再说孩子们都长大了,谁还没有点私事?大人哪儿都管得着呢?你妈妈太不近人情,儿子都有老婆孩子了,还想管这管那……”
李梦原以为只是回忆一下,没想到姜媚又因为自己的妈妈而生气。
想起自己的承诺,觉得很对不起姜媚。他莞尔一笑,用手捏捏姜媚的脸说:“你生气啦?我不说我妈还不行吗?我知道我妈还有炎儿。我只对你好,只要你开心就行。”
李梦和姜媚回家后,快乐了十几天还余兴未尽,就接到了雪怡准备辞职的电话。只听到她说:“……我没有贪污她的钱,那个萝卜是七毛钱买的,她女儿过生日,七块钱的还剩一个……”
“妈、妈、妈——!”李梦听不懂妈妈糊里糊涂说些什么,索性打断:“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主要想对我说什么?”
“我受不了韩国女人对我的侮辱,我、我想辞职……”
姜媚听到婆婆说要辞职,赶紧夺过电话问:“妈,你想辞职?”
听到对方“嗯”的一声,接着说:“你是不是感觉不像在家里舒服?你是不是没有到退休年龄,就想让你儿子养着?我可告诉你,你要是辞职,我们永远都不再理你,永远没有儿子……”
姜媚还想说下去,李梦夺过了电话:“妈,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想辞职也得过完这个星期吧。今天是星期四,星期日你过来,咱们再商量。这几天你一定要坚持啊!”
放下电话后,姜媚生气地质问李梦为什么还要让她来?就算离的近,也不能每个星期都过来吧?商店超市有的是,她哪儿不能去?
李梦看着姜媚真生气了,解释说:“也就是星期日放她一天假,她不是还能给咱做一顿好饭吃吗?”
“她哪是给你做?她是给李炎做的。哪一次星期日李炎不过来吃?就算咱们不参合做饭,可这些大米、菜都是咱花钱买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呐!”姜媚气呼呼地扭过头去。
李梦也生气了,说:“姜威不是也在咱们家住了一段时间吗?他的吃住全是咱管,我说过什么?我弟弟就星期天吃一顿,你就……”
姜媚没等李梦说完,马上接口:“你不说姜威我还忘了,整天就操心你们家的事情。咱照顾姜威是应该的!文康还是我妈妈照顾呐!”
姜媚说到这里更加委屈,流着眼泪哽咽着说:“我妈妈对咱的孩子全权管理,咱也就是给姜威拿学费,顶多替他多交了两千多的旅店费。你妈不管孩子,我们不也给李炎交学费了吗?你说这公平吗?我拿真心,怎么就换不回你们家一点点人情呢……”
姜媚抽泣一会又说:“李梦,我在北京就你是我最亲的人,你要再斤斤计较,再对我粗暴,我可怎么活呀?”
李梦听到姜媚说的在理,哭的伤心。马上安慰姜媚:“我知道你为我们家付出了很多,就是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如你做的好。尤其是你妈妈,又给我们出钱操办结婚证,又帮我们带孩子,我哪儿能不感激?”
李梦说着,走到床边抱住了姜媚,抚摸着她说:“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是一辈子的事啊!你想发泄就在我身上发泄吧,你想怎么样我就怎么样,还不行吗?”
“真的?”姜媚破涕为笑,“那我要提条件了啊!”李梦拍拍胸脯:“说吧,我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以后,没用的朋友你不能交,没用的亲戚也不能来,尤其是山西那穷儿吧唧的亲戚。你妈妈呢?要看情况定夺,不能让她有依赖咱们的思想,也就是打消依靠咱们的念头。
“至于李炎吗?暂时还不能惹,要看他的前途和未来。其实,只要你妈不来,李炎来的就少了。总之,这个星期天来了以后,要看我的眼色行事……”
……
早晨的天气真冷啊!虽然不是白雪皑皑,不是狂风大作。但路上行人的脸前都呵出一团团热气。他们有的替换着双手捂着耳朵,有的拽紧了衣领捂住脸颊。
这时的白雪怡却不顾寒冷的侵袭,满面春风地骑着自行车朝儿子家走去。她不是去告诉儿子要辞职,而是她已经决定在韩国人家继续下去。一个是为了优厚的工资,二是女主人要生小孩。
雪怡喜欢小孩,她巴不得每天看着小孩那可爱的样子。
李梦今天比以往任何周日都醒的早,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拍打着床铺,娇声娇气地喃喃细语:“姜媚啊!你说的很对,两人世界真好!要不是我妈要来,我还能多睡一会。可我就这么倒霉,为什么还有一个妈妈?”
每星期就双休日不用早起,是最轻闲的日子。可是今天?今天要跟妈妈有一个很重要的交涉,也是关乎以后小家庭安宁与否的问题。
跟妈妈交涉,要按照姜媚的意思,也要妈妈知道他已经不是农村孩子,他是经理。他不得不准备一些言语来让双方满意,一次性解决问题。
雪怡来了,李梦还没有起床。当他慢条斯理地穿衣服、下地、穿鞋后,却是跑到外边,例行他那起床后漫长的蹲大侧的习惯。
李梦哆嗦着跑着回到大床上,盘腿坐下,用被子盖好腿,才让坐在凳子上的妈妈说清楚那天的事情。
雪怡把凳子搬到大床边,靠近儿子说:“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想辞职了,就这么干下去吧。”
李梦绅士风度,外加一副深入基层的领导似地说:“妈,就算你不辞,我也想了解一下,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好。事情是这样的”
雪怡说:“那天早上,我送她女儿上学回来,刚进门,韩国女人手里拿着我每天买菜记的账本,很凶地把我叫过去大声质问:‘你那个白萝卜是多少钱买的?’
“我不知道那个白萝卜有什么问题,迷茫地看着韩国女人回答说,是七毛钱买的。韩国女人责问我为什么账上记的是七块钱?她说的时候真像是抓到了小偷似的。
“我当时很慌乱,说我没、没有记。她更凶的样子对我说:‘明明写的是七元钱,还不承认?都这么大岁数了,看不出你是这样的人品?’她说了这句话,撇了一下嘴,脸上一副轻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