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是孑然一人,在哪都是家,在这里还热闹一点。”
“那我能见见他吗?感谢他一下,给他一个新年小礼物。”
唐延靖接一句:“你是坑人家的吗?这会让他过来,光是行礼都得老半天,还谢人家呢!”
“也是哦,反正我要住几天才回去的,不急不急。爹我们今天吃什么,我可是空着肚子来的。”
“都是你爱吃的,还有给你姐补身子的。”后面一句微微加重一点,唐柳这才首次注意站在唐延星身边的姐夫---杜弗南,也算是一表人才,就是对他没什么印象。要不是这次三姐送来的衣服,都忘记她的夫家姓什么了。“姐、姐夫你们要住下吗?”
“我与星儿还有亲戚要走动,就不住下了。小妹,这是姐夫给你的。”唐柳接住,分量还是挺足的。“姐,两个丫头怎么没来?”
“太淘气就没让她们来。再说这天那么冷,还是让她们在家呆着好了。”小妹似乎从来不知道哪有带女儿走动亲戚的,像唐家这么贵重女儿的,尤其是到唐柳这样的,根本就没听说过。
“咦。爹,怎么也没见你孙子呢!”
唐延桦笑着说:“那么多孩子闹腾,碰着星儿怎么办,都在后院玩呢。来,二哥给你准备了份大礼。”
“真的?刘御赶紧回家拉辆马车过来,二哥要给大礼了。”顿时屋里笑起来。唐延桦从后面摸出一个木匣子递给她说:“现在别臭美,显摆了,回家再看吧!”
唐柳开心的点头收下,然后是唐延宇也给了她一个袋子,拿不下了!唐柳抱着东西,转身递给刘御说:“你帮我拿会,还没收完呢!”
到了唐延枫那,居然给了一个更大的木匣子,唐柳那叫一个笑靥如花啊!抱着准备还给刘御,但是刘御两手已经占满,就说:“爹,你帮我看着,还有老五没给了。”
就颠颠的到了唐延靖面前说:“你的呢!”
“我忘了,我以为你成亲了就不用准备新年礼物了。”
但是那笑容绝对骗不了唐柳,唐柳一手拉着他,一手往他背后摸去:“就说还在这吗,年年都是这样,有点创新行不!”
“我不是怕换个地方你找不到吗!”
“开玩笑有我找不到的吗?你给我的是什么小玩意。”想了一下,认真的收起来跑到唐父面前说:“还有我的吗?”
“什么叫还有你的吗?”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外面一个箱子,估计是你给三姐准备的礼物。那么多了,还有我的吗?”
唐延星笑着说:“那个不是给我的,爹和兄弟们哪里是给我准备礼物啊,全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的玩意和补品。”
“那么一大箱子吗?”
“差不多,不过已经运回杜府了。”这时少不了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嬉笑,唐延星有了身孕之后,人也开朗了不少。
“那个不会是给我的吧?爹”
唐延靖说:“你想的美。你这会搜刮了多少了,还那么贪心。”
“那是韩城送来的,礼尚往来嘛!但是里面也有你的礼物。”
“有我的就行。刘御看来你要当搬运工了。”
唐父哎一声说:“唐家那么多人,还用的上你们?”
“给我了,就是我家的,才不让他们碰的,是吧刘御!”刘御只有无奈的摇摇头笑着!大概也就只有唐家能养的起这样的女儿了。
杜弗南和刘御两个女婿少不得喝酒之类的,唐柳和唐延星都不管,但是唐柳是那种刘御怎么喝都没问题,只要他愿意,要是自家哥哥欺负刘御灌酒那绝对不行。唐延星知道自己丈夫是什么样的,所以也不是太担心。
一顿饭吃完,都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唐延星与杜弗南先回去了,刘御也在告别,唐父说:“我家规矩没那么多,老夫倒是希望王爷也能小住几天。”
“岳父大人美意,我心领了,只是王府繁杂多事,我与唐柳又多日不在家,还是早些回去免生事端的好。借一步说话。”
唐柳看着唐父与刘御走远了几步,也要跟上去,唐延枫拉着说:“男人总有男人的秘密话题,有些话是要单独说的,你就不要事事管着。”
这个四哥的话总是让人无法不信服,一语戳中要害。唐柳想了一下,自己老爹都说不会伤害刘御,那么自己还在担心什么呢!拉着唐延枫说:“送我回房吧,我好像是有点喝多了。”
刘御到唐柳的房间跟唐柳告别,唐柳强支着头说:“我觉得头晕,估计是起不来了,我不送你了。”
“没事,你想住多久?要不要回头我派人过来接你?”
“不用,我有腿自己能回去。对了咱们的压岁钱,你把它们都带回去吧,哎你有没发现这过年挺好的。昨天在宫里收了一圈,今天又收了一堆,这下咱们家不缺钱了。”
“我带回去?你不用了吗?”
“不用啊,我没地用啊。对了你站起来去前面的那个柜子里第二个抽屉看一下,去啊!”刘御看了一眼,这唐家真是不差钱,唐柳都带到王府那么的财产了,这里还有一个小金库!
“我爹说就算我嫁出去了,这还是我的地盘,所以我当初就没收拾完。行了,这些你就带回去吧,放在这里除了睡觉没别的用处。”
“那好吧,你睡一会。以后没事就别喝了,没什么酒量的。”唐柳微笑着点头,真的好想问到底他和老爹说什么了,但是想起老四的话还是忍住。
“好啊,知道了,你路上小心点。把小娥带回去吧,怕她在这不习惯。”刘御点头,小娥身上有功夫的人在这总归让主人不那么放心,自己正有此意,唐柳就提出来了。
刘御走后,唐柳一觉睡到天黑肚子饿了才醒。看到还是以前身边的人说:“小西,什么时候了这是?”
“小姐,酉时到了。老爷吩咐厨房等着你呢!”
“那正好,快点说不定还能赶上大家。”随便收拾一下就去吃饭了。到了地方大家都已经在那里了,这过年各位夫人也都在,唐柳没表示什么不满。用别人家的话说一个出门的女儿还那么霸家!
唐父问:“好点了吗?”
“没事就是饿了。爹我酒品还行,没出什么洋相吧?”
唐父笑着点头说:“酒品是不错,就是酒量差了点。”
“没出什么洋相就好。酒量差不是事啊,回头练练照样陪你喝几盅。”
唐夫人说:“六姑娘,这些是我和你几位姨娘给你准备的红包,你看看满不满意?待会让她们送到你房间去。”
唐柳抬起头,当然是按照惯例要拒绝,“我….”哪知桌子底下却被谁踢了一脚,扫视一圈发现是唐延枫对着她点头,唐柳当然不高兴。但是唐延枫的表情告诉她,你应该这样做。唐柳不懂,但是唐延枫开口,她很少不答应的,这次也不例外,“谢谢,大家吃饭吧!”
唐父笑着说:“六儿长大了,来、来吃饭吧!”看着唐父那种欣慰的神情,唐柳才懂,原来老爹要的是一家人和乐融融。唐柳抬眼看一眼唐延枫,本想谢谢他,但是看他们兄弟之间相互传递的眼神与喜悦,才发现自己是被算计。但是这次没有生气,只是低下头内心浅笑一下,也许自己真的是改变了不少。
吃完饭颇为意外的是,唐延靖执意要送唐柳回去。唐柳只好随他跟着,路上:“你看到了?”
“能看不到吗?你们这么明显都没背着我点。”
“不生气吗?”
“本来想发火的,你们居然联合起来骗我。但是好像没有生气,下次这种事情可是考虑直接跟我说的。”
“六儿,你真的变了不少。”
“是吗?你也变了,居然可以这么认真的说话。”
唐延靖微笑说:“唐家的儿女一向认真,只有你天天把我说的没一点好。怎么就突然想通了,我很好奇!”
“爹那时很高兴,我看到了,你们也很高兴不是吗?”
“嗯,我们很高兴,毕竟她们是我们几个兄弟的母亲,而你又是我们的妹妹。但是你高兴吗,这样做?”
唐柳摇摇头,弄的唐延靖很紧张说:“你可以像以前那样。不必勉强自己。”
“不是。我以为我会很不高兴,但是看到你们高兴的那会,我也真的很开心,真的。”
唐延靖长吁一口气说:“那就好了,我可以去给三个哥哥交差了。”
“那行,你去吧。这点路我自己回去。”
“你行吗?我送你吧!不差这一会。”
“赶紧去邀功吧,这不是有小西带路的嘛!走吧走吧。”推着唐延靖回去的时候,似乎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等到唐延靖走后问:“小西,那个方向上住的谁?不是没人住的吗?”
“小西不知,小姐没回来之前,小西一直在后院呆着,不曾到过这里。”唐柳也就没再问。
唐延靖几乎一路小跑的回到唐延宇的书房里,唐延桦问:“怎么样?”
“没事,好着呢!没生气。”
唐延桦说:“没生气?真的假的?我还以为那姑奶奶要是知道我们四个算计她,不把天给翻了。”
“我也这样想,但是她说她看见爹笑的很开心,大家也很高兴。她自己发现自己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唐延枫笑着说:“六儿终于长大,懂点事了。”
唐延宇笑着说:“总算是解决掉这个大难题了,咱们该庆祝一下,今天这个是老四的功劳,来,咱们敬延枫一杯!”
唐延枫说:“原以为是爹的念想,看来是咱们一家人的愿望。是咱们几个共同的努力。”
唐延靖说:“是啊,我还冒死跑去问六儿怎么样,还以为她会对我发飙。难道就不记我一功吗?”
几个人一起说:“要记,当然要记,老五来一个。”几兄弟一高兴,很快二斤酒下肚,一改平日严紧的样子,不由得话就多了。
唐延靖喝的比较多一点先问:“二哥,你为什么那么疼六儿啊,你又不只是她一个妹妹,还有我姐啊!”
唐延桦笑着说:“我说实话,老五你别生气。星儿,我就当她是妹妹。六儿不一样,其实说实话刚开始不是这样的。你知道,爹那么疼爱六儿,我呢小时候就不喜欢六儿的,真的可能是嫉妒吧。可是我不喜欢六儿的话,爹就不看我一眼的,没办法我就开始努力的假装很疼爱六儿的,什么事都先想着她。这样爹就高兴了,我也高兴了。就这样过了十多年,我好像已经习惯什么事都先想着她、惯着她,习惯了吧。老四你呢?平日跟谁都不亲近的,为什么也疼六儿呀!”
“因为,很真实,跟她在一块没有压迫感,我希望她永远都是这样,会真心的替人着想。好像有很多小事情,虽然别人看起来很任性,但是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六儿似乎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你不由得对她好一点。其实我很好奇大哥,大哥不是不喜欢六儿任性的吗?”
“嗯,不喜欢,可是她还是我妹妹不是吗?以前我每次觉得她任性的讨人厌的时候,她都有自己的理由,很充足。我就觉得她胡搅蛮缠,但是仔细想一下她的说法,好像也不错,很有见解性,她很聪明,最重要的虽然她很骄纵,但是她是真的很善良。好像我也说不太清,就是她是我妹妹,我关心她是应该的。”似乎六儿就是有那个魔力吸引着每个人不得不去在意她。
唐延靖嘁一声说:“你们都好麻烦,我就比较简单了。小的时候,你们都不跟我玩,只有她比我小,跟我玩我就是跟她一起长大,所以可能你们都觉得我跟她比跟我亲姐姐还亲一点。我呢,有什么好玩意我都给她,她有什么麻烦,我这个做哥的也义不容辞,虽然她老是不叫我哥。我就是好奇四哥,你是怎么忽悠住她总是那么乖乖听你话的。”
大家都看着唐延枫,这也是他去执行这件事的原因。唐延靖还问出多年来想问又不敢问,也没得到答案的问题。“对了,还有就是为什么六儿不用家族里的字,叫唐延什么,就像我姐叫唐延星一样,叫个唐延柳。”
只是还没等到答案,唐延靖就已经倒下了,唐延枫断断续续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果然几个兄弟都喝大了。难得他们兄弟能有这样的机会在一起痛快的喝一次。唐延宇保持着清醒,把几个弟弟扶上床,心里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六儿,你知不知道你是要费尽多少磨难才跟刘御在一起的,唐家为你付出了多少,韩城又为你的爱情付出多少,为什么偏偏是他!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有什么事,哥真怕我们几兄弟护不住你!
一夜过去,大家似乎从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照旧的过着日子。唐父看着在院子里闲逛的唐柳问:“你不去走亲串友吗?你的几个叔伯你还去不去?”
“就是你那几个表兄弟吗?京城里那些大家族?”
“是啊,你哥他们都要去的,你要去带上你。”
“不去。没意思。咱们家我就看见你和他们四个就行了。”
“那待会你的堂啊、表啊的兄弟姐妹前来拜访,你要不要见啊?”
“不见。”
“你哥他们都出去了,那你告诉我你干什么、跟谁玩。”
“都出去了啦?那我自己玩,我回房睡觉去,昨天好像酒喝的还有点多。”说着就往自己那边走去。
后面传来唐父的声音:“你大哥回来吃中饭。”
哎!本来还高兴一下,但是大哥就算了,那个木头人一样的大哥,一点都没什么情趣,每天都是板着个脸,我又不是欠他几百万两银子。好吧!虽然他真的是有给过不少银子,可是那是他给你,又不是借的。唐柳嘟囔着回去。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昨天那个陌生人似乎在这附近,就往那边唯一的一个小院子走过去,看看到底是谁!
唐柳想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的发现门没锁进屋子后发现没人,才放松下来。我干嘛呀,这是在我家,我的地盘,干嘛搞的跟做贼的似的。屋里转一圈果然还是没见着人,也没人回来。唐柳就又在房间里逛了一圈,在书桌上发现,一些图样,都是些小玩意。什么杯子、器皿都有,样子倒是精巧的很。唐柳忍不住拿起图纸一张张看起来。
只是看到后面,发现原来这个工匠心有大志向,到后面不再是器皿的设计图样,而是亭台楼榭、房屋圈舍之类的大工程!这到底是谁啊,那么厚一大沓图纸!唐柳继续往下翻看着,正看着突然手中的东西被夺走,“你是谁?怎么能随意闯进别人的房间,翻看别人的东西呢!”
“你画的那个是什么?我要是没看错的话,是…..”
“请你从我房间出去,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看到什么不准说出去。”
唐柳这才注意眼前这个人,长得眉清目秀,干嘛说话是这幅德行,空有这一身的才华!“我才要问你是谁,怎么会住在这里。”
也许外面是听到动静,就有人进来看什么情况,“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唐柳还没说话,就看见那人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图纸都收起来,似乎在隐藏什么,难道他不能画那些东西吗?“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唐柳不知道的是小西找不到唐柳就报告给老爷,恰好唐延宇回来,就到处找唐柳了,恰好听到这里有动静就过来问:“怎么啦?”
“大哥,他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他。”顺便解释,“我没事闲逛发现这里有人住就过来看看,看见这个人。”
“他就是帮你设计火锅的宋允轲,暂时在家住着,等着你觉得哪里不满意方便修改的。怎么,他冲撞你了?”
“没,”转身对着宋允轲说:“火锅我很满意,谢谢你那么费心思的做的那么精致。另外,耽误你这么久,对不起。”
“六小姐严重了。”
唐延宇总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没什么事,我们先走吧!宋先生,等过几日天气好了,再派人送你回去如何?”
“全凭公子主意!”
出来没什么人之后,唐延宇问:“刚才怎么回事?”
“没事,我就觉得那个宋允轲长的挺好看的,想逗逗他,可能是吓着他了吧!”
唐延宇不确信的点头说:“他是唐家窑的技工,祖辈都是干这个的,没见过什么大家小姐,你别吓着人家了。”
“哦,知道了。他手艺是不是特别好啊!”
“嗯,在新一代的技师里他是数的着。因为设计的那个火锅造型不错,爹就派人把他带到京里来了。”
“哥,那你先别让他走,我还想要几个小玩意。”
“唐家窑只听爹的,想要什么跟爹说一声,就是把唐家窑给你,他老人家也不会不答应你的。”
“好,下午把那个宋允轲带过去,我跟爹说。提醒我啊,别到时候我忘了。”唐延宇答应,唐柳就回去休息,但是走在路上的时候,还纳闷什么时候这唐延宇也变的那么和蔼了,不会是吃错药了吧!那一瞬间还以为是老二呢!
下午唐家的几兄弟居然都在,宋允轲坐在最末端的椅子上。唐柳一进屋看到这个阵仗吓了一跳,“你们干嘛呢,这么吓人!”
“延宇说你想要点小玩意,我就把这宋先生请来,仔细听你描述,免得做错什么你不满意的。”
“我有那么苛刻吗?也没什么,就想要两个小瓶子,九寸那么高的就行。”
宋允轲低着头问:“请问六小姐想要什么颜色?”
唐柳想了想说:“那就做个雨后天晴吧!”这一下倒是把屋里的人愣住了,这雨后天晴是个什么颜色?唐柳看着外面说:“另外一个就做成冬日阳光,怎么样?”唐父觉得自己闺女是在为难人家,可是不得不说自己闺女就是能耐,居然能想出这样的难题。
“怎么样,宋先生,有困难吗?”
“这有什么难的,做不出来不准他回去。我不满意也不行的。”
宋允轲战战兢兢的回答声是,就出去了。唐延靖问,“你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家吗?你见过雨后天晴是什么色儿吗?”
“所以他才是师傅嘛!等着看好了,我觉得他没问题的。估计不出三个月他就捣鼓的出来。”
“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呆在这里啊!”这就是唐柳的理由。可偏偏唐柳为难他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不管他做出的是什么,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有了新的事情要做,唐柳也不觉得时间过的慢了,也就过了两三天,唐柳就回王府去了。当然这一茬事是没告诉刘御的。可是刘御也有事情没告诉唐柳,可唐柳偏偏就听到只言片语的。唐柳决定如果刘御不开口,她也就坚决不问,只是她一直没等到刘御开口,却被自己撞见。
正月还没出,唐柳就又想回去了,老觉得刘御有事情瞒着自己,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所以回家吧!唐柳一个人走着,有时候真心觉得唐家的大宅实在太大了,每次就算到了大宅的地界,可还是要走很久才能走到大门口回家。
边走边逛,忽然撞到一个人,那人戒备的看了唐柳一样,就要绕开走。唐柳一个错位挡住他,顺手解开自己的斗篷为他披上。眼睛余光瞟见唐家的护卫走远,对那人指了指还在流血的伤口。那人不在意,拉紧外套,不留下一丝血迹的离开。
初春的寒风很刺骨,唐柳缓缓的略显沉重的走到唐家的大门前,然后在那里来回地徘徊着,而院内早有人回报唐父:“老爷刺客逃走了,六小姐在外面。”
唐父问:“没进家门!她碰上刺客了?”
护卫低着头说:“是,怕他伤着小姐,就没动手。只是,小姐把自己的披风给刺客了。”如实回答,不多加一句评论或关怀。
唐父凝思了一会说:“继续追查刺客的下落,保护好六儿的身份。”
唐柳终于还是没有进去,眼中含着泪,加快脚步回家,直奔刘御的书房。也不管他是不是在议事,直接质问:“你非得要这么做吗?”
刘御示意其他人离开,唐柳说:“你为什么派人去唐家?收集证据吗?你都不想想我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通敌卖国…怎么可能?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啊?唐家放着好好的名望不要,非得去干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觉得我爹是老糊涂了,还是整个唐家都发疯了?”对于刘御的怀疑,尤其是对象唐家,这让她心痛为难,甚至无法扮演这其中的角色。当她真的要面对家族与爱人的抉择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那么无力。
刘御不痛不痒的问:“你回家了?”
唐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些泄气的点头说:“嗯,如果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去拿,不用派人。我光明正大的拿给你,我保证!不用你手下担这样的危险。”
对于她混乱的言语,刘御只能是听一半,猜一半:“有人去唐家了?还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