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将手中的碗又凑近了些,几人都看到亓官锦裸露的手臂上一个凸起在快速移动,一瞬间从小锦的伤口飞出,亓官锦随即昏迷过去。
飞出的是一条半透明的红色蠕虫,长不到一寸,宽不到半寸,蛊虫丝毫没有在瓷碗上停顿,直扑白芨的伤口而去。
苗人以血养蛊,以药养人,所以苗人的血对蛊虫的吸引力很大,越是厉害的蛊虫越不能抗拒苗人血液的吸引。
几个人都是一惊,这蛊虫好聪明,竟直接越过了诱饵,就在此时,白芨的伤口里也飞出一条蠕虫来,长约一寸,细长,血红色。这就是王蛊了。
王蛊直接扑上了另一条蛊虫,另一条蛊虫似乎想要逃跑,可惜被缠住落进了盛血的瓷碗,只一瞬间,就被王蛊完全吃下去了。王蛊并没有立刻回白芨体内,而是把瓷碗中的血液全部吸收才回去。
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横生枝节,顺利完成了。
只有白芨有些脸色不对,君莫留把亓官锦放在床上,询问白芨的情况,雁挽秋看白芨的脸色不对,也就没有出言不逊。
“是迷心蛊!”白芨失声喊道。
“迷心蛊怎么了?”二人不是苗人,分辨不出蛊虫的厉害。
“迷心蛊在苗疆仅仅出现过一次,但每个苗人都知道迷心蛊。迷心蛊,顾名思义正是迷惑人心的蛊,只要蛊主命令,被迷心蛊控制的人就无法反抗。”白芨说道这里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惊惧。
君莫留和雁挽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迷惑人心,爱蛊如命的苗人怎么会不去养呢?怎么会只出现过一次?
“之所以苗人从不养迷心蛊,是因为迷心蛊的子蛊,是,是要用爱蛊主之人的心养的。”说到这里,白芨的声音颤了颤,“用活人的心蓄养子蛊四十九天,若是中途人死了,子蛊也成不了,只有那人熬过四十九天,子蛊才能养成,那人的心脏也会在蛊成的那一刻被子蛊吞食尽!所以迷心蛊才能迷惑人心!”
“……”君莫留与雁挽秋一时失语,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歹毒的养蛊方法。
“那一次为何又有人炼制迷心蛊呢?”雁挽秋问道。
“娘亲说不过是爱而不得罢了。”
……
约莫过了五六日,白芨和亓官锦都已经恢复了,京城却丝毫没有传出皇子失踪的消息,君莫留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听小锦说大姐已经失踪了三个多月了,就在他被锦衣卫追捕前几日。但皇城从未传出关于此的消息!
安抚了小侄子,将几个人安顿好,君莫留就闭了关。他的心魔越来越严重了,若是现在还不处理,将来必会成大患。
趁着一切还未爆发出来,要尽早解决才好。
锦衣卫毕竟是皇家侍卫,分为剑卫,刀卫,暗卫。而这些日子追杀来的灰衣人只是锦衣卫中最次的剑卫!
君莫留坐在暗室,闭上双眼,平心静气,缓缓运转内功,开始静思。
——————我——是——主——角——苦——修——的——分——割——线——————
每日里白芨会来给君莫留送饭,君莫留每日静修,悟剑道,直到完全压制住心魔。
自从那次蛊虫事件之后,亓官锦似乎更依赖白芨了,两个人玩玩闹闹,亓官锦的性子也渐渐活泼起来。倒是雁挽秋,常常被两人抛在脑后,好友又在闭关,颇为委屈,于是奋发图强,整日整日的练习刀法。
等到君莫留出关,已经十五了。
君莫留平静心境,功力倒是更上一层楼了。
而一直在小院里不曾出去打探消息的几人也丝毫不知道外面有一则消息已经传疯了。
月圆之夜,十里长亭,离人之泪,宝藏易寻。
当夜,几个人也赶去了京城外的十里亭,当然,亓官锦被放在小院由图良照顾了。
十里亭附近,黑压压的,都是人影。十里亭两旁种满了杨柳,树上也都站满了人。一眼看去,还以为是百鬼夜行呢。
“哎,大哥,听说这里有宝藏,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君莫留拍了拍身前一个男子的肩膀,笑得一脸讨好。
“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子一脸的得意,对君莫留解释,“听说是碧玺珠!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长生不来,容颜永驻。”
“多谢大哥了。”君莫留道了谢,迅速退到雁挽秋、白芨身边。
“是圈套,走!”说完抬脚走人,二人立刻跟上,这里可不是问话的好地方。
“啊—”一声惨叫响起,像是连锁反应似的,接着一声声惨叫。人影都乱了,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是自己。惨叫依旧一声声响起,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一个个人影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