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偶偶”公鸡打鸣声想起,相柳部落的族人开始结伴出门,自古以行医为主,曾在某段妖族辉煌的时期被称为妖族的不死后盾。
“喂喂,听说了没,扑蝶部落那老族长昨天去烛龙部落给那个少主占卜差点把命搭进去。”
“这么惨,怎么搞得,族长大人昨天夜里就直接去扑蝶部落救命去了。”
“听说是占卜了一族的大运,结果来了天谴损失了不下百年的寿命,啧啧。”
几个相柳部落的青年在部落的小巷里结伴讨论者八卦,妖族毕竟不是多大,发生点什么大事足够在一天里传播完全了。
青稚趴在窗台前看着眼前经过的青年团体,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他很倒霉,昨天遇到侏儒的刺杀不说,回来不明所以的被玉小鱼暴打一顿,本就重伤的身躯直接晕死过去,现在一身白衣下浑身是崭新的绷带。
“太闷了。”说着仿佛不在意轻飘飘走向门前,又仿佛看不见门一样轻轻把门打开。“唰”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掐着小蛮腰,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瞪着他,不是玉小鱼又是谁。
“又要去哪?”
“出去溜达一会儿。”
“不行,昨天你出去溜达差点死在外面,姥姥让我看好你不能让你出去。”
“哎呦喂,我说姑奶奶,就到那边柳树下坐坐就可以了,大不了女侠你武艺高强也可以跟着我保护我不是?”
“哈哈,你很有眼光吗。不过不能太久,走吧。”
青稚无奈的看着自恋期的少女,走到柳树下,柳树的地势比较高,那里建立了一个凉亭,只有两个年迈的老人正在下围棋,古书记载观棋不语真君子。
“该死长孙老头,你又想耍赖偷了一子。不跟你玩啦。”其中一个老人突然气愤的掀翻了棋盘,气冲冲的走了,黑子白子散了一地。另一个被称作长孙老头的是相柳组长的大长老长孙无机也是长孙虞姬的丈夫。
“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也不能收敛一下脾气。”长孙无机一只手缕着下巴上的白胡子,看到身边站着的少年和少女眼睛突然一亮,“呦玉小丫头,从哪找来的小男友啊。”
“什么啊,姥爷刚才肯定又耍赖才把二长老气走的。”玉小鱼鼓着嘴说道。
“哈哈哈,不可说不可说。”说完又故作高人的梳了几下胡子,看向青稚“少年,可否与吾手谈乎。”说着伸出手邀请。
“啪”一声脆响。
巨柳被风拂过,茂密的柳枝飞舞,遮住凉亭的屋檐,这株柳树很奇怪,几百年不曾枯萎四季如春。只是现在四周空气有些压抑。
“手谈你妹啊。”青稚看着这个没有jiecao的大长老,“先把袖子里的棋子拿出来补全先。”从小学了了很多杂学,下棋自然很简单。八岁的时候他的棋力已经能把把教他下棋的修痕老师虐的好几天被和他说话。
于是单方面的厮杀开始了,长孙无机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只是额头三棱形的青筋暴露,像是在制怒,反观青稚,翘着二郎腿,旁边站着玉小鱼拿捏着双肩,老神在在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棋盘上已经没有大长老可以下的位置了。
“哎呦,最近熬夜熬得身体有些不适,今天天气不错,少年可欲与吾散游乎。”大长老知道不是对手又要开始赖皮本色出演了。
人艰不拆,“好说啊。”青稚也不揭穿,起来就走。
秋风吹过麦田,这里是部落里唯一适合种植麦子的田地,并没有多大,一眼肯定能看到头,秋风吹过麦田,像是一道道波浪拂过,很美。
“风,这才是天地对我们这些生灵最大的恩赐啊。”大长老站在麦田旁边微笑的说道,身边站着青稚和玉小鱼。
“风?有什么恩赐的。”玉小鱼不解。
“风是天地制定的规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规则的啊,修行者虽然比普通的生灵强大,但是却不可能处处胜过普通人啊。”大长老依旧温和,“举个例子来说,一个砍柴三十年的老者和修炼三十年的修行者二人去砍柴,谁砍得快,普通人肯定会认为修者只需要一道法术就可以完成砍柴人一天的工作量,但是。。。”说到这里,大长老伸出手臂指向不远处的砍柴人。
“咔”一斧子劈下,一根木头被劈成两半,一个砍柴的老者又重新放上一根继续劈下。
玉小鱼歪着脖子“没什么不同啊,砍柴谁不会啊。”他身旁的青稚眼神凌厉的看着那名砍柴老者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偏差都不曾放过。五根嫩葱一样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青稚,你发什么呆啊。”
“纹路。”青稚突然开口,“那个老者斧子劈下的地方时下力最薄弱的地方,斧子切出的纹路与木头的纹路相契合,一劈到底,没有丝毫阻碍。”
长孙无机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赞赏,说道“没错,那就是规则,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规则的,不可被打破的。”
远方的砍柴人依旧在一下一下的劈着柴。青稚听着长孙无机的话陷入沉思。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边的玉小鱼刚要上去拍他,被大长老抓住手臂,摇了摇头“他在顿悟,噤声。”
时间过得飞快,太阳落山,夕阳映照着天空一片通红,玉小鱼和大长老站在青稚身边。“呼。”青稚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
“怎么样怎么样,悟到什么了。”玉小鱼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不成熟,但需要思考。”青稚说了一句。“我肚子饿了,傍晚了,先回去吧。”
夜幕很快降临,按照古书野史上记载,夜晚都是独行侠的天下,“碰”一只黑色的靴子搭在凳子上,青稚再次变成邪恶的中二少年郎,宽松的黑色长袍,露出大块不夸张但健壮的胸肌,腰间插着黑色的妖刀。白天为阳妖,夜晚为阴魔。识海内的阳魂闭目思考着规则的问题。
“啧啧,大晚上啊,似乎应该出去溜达溜达。”青稚摸着下巴邪笑的说道。从窗口窜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黑夜的如影子一般四处乱窜,窜进女性的澡堂,窜进珍贵的药草坊,钻进野兽出没的大丛林。
青稚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倒霉的人,灵魂一分为二,邪恶的一面包含了所有的坏习惯,似乎也包括所有的坏运气,今夜的丛林无疑是最安静的,安静的有些过分了。去往阴山楼的小路以往都是妖兽遍地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味。青稚眼神一缩,身形猛然停顿下来,嗅着血腥味钻进旁边的树林里,一步一步走着,小心谨慎的性格却从来没有改变。
最终脚步停了下来,“怎么会。”青稚眼中很少见的出现晶莹的液体,他的眼前堆积了一座座小山似的尸骨,各种强大的妖兽的尸骨堆叠在一起,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看着那从小到大熟悉的妖兽尸体,昨天还打着招呼,现在却成了遍地的残骸。“糟糕,阴楼山。”他一抹眼睛,瞬间明白了什么。
刚一转身,只见远处阴楼山的方位,一道金蓝两色血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刺眼的冲天龙卷,像是太阳照亮了大地,飓风除尽树林,冲天的威压让青稚没办法行动,一根折断的粗壮大树被吹了过来砸中他的腰部,“噗”一口鲜血向前喷出,又被吹回,当真是喷了一脸血。“砰砰砰”一道黑影撞断了好几根粗壮的大树才停下。
“帝九江,我曰你大爷。”青稚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液,账上未愈又添新伤,伸手拔出腰间的妖刀,黑色的血气散发出来,向着飓风的起源处冲去。
阴楼山,此刻已经不能被称作是山了,从山脚开始像是被人用刀切了移开,只留下一座巨大的底盘在原地,至于山身,此刻正被一道魁梧的帝九江一只手拿着,他浑身散发着蓝色的血气,身后血气凝成一个堪比成片大山的巨大熔岩行星,不断往外喷发着蓝色的熔浆,落在地上化成实物炸开一片碎石,他浮在空中,脚下的土地被一个个大坑布满寸草不生,没有落脚处,连树木的半根枝条都看不到,显然全都化为了灰烬。
他的对面一个浑身银甲的年轻男子持枪而立,一头黑发随风飞舞,宛如一尊神王降临世间,身后浓厚的血气凝成一轮太阳,映照的周围如同白天,真正的如日中天。这片土地是二人交手后变成这样的,“老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啊。”年轻男子轻笑道。
“江决堤,你敢忤逆王留下的旨意,居然想要强行带走王储,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帝九江愤怒的说道。
“轰”林旁的一座山岳被崩开,碎石炸向大地,轰鸣声不绝于耳,江决堤手中金光化成一把金色的长枪,血气的浓度冲天,一只手在空中结印,一只三足金乌从身后脊柱上飞出,样子更加衬得他神威盖世。他伸出一只手臂,五只张开,这片天地的气势随着他手掌的一张开温度瞬间升高,四周仅剩的湖泊开始蒸发,凤凰烧的开大海,更何况一滩小湖泊。这些高温产生的热量向着他手中凝聚如若一颗被缩放的太阳被他聚在头顶,太阳打向天空,浮在九天之上,“老九,你心地太软,现在下方的蝼蚁和王储让你选一个,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别挑战我的底线。”说完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长枪。
帝九江手中的阴楼山急剧缩小,山体变成黑色,在手中打了一个转,以极速打向江决堤,“碰”地上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凰巢涅槃大印被你练成了又怎样,老子一样打得你举不起枪。”说完咧嘴一笑,很猖狂的笑容。突然眼神一凝看向下方。
下方传来金乌的嘶鸣,地表开始泛红开始裂开迸出岩浆,一道火焰从深坑喷出直达天际,金光闪现,射向空中悬浮的缩放太阳,轰,漫天火焰,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从深坑飞出,随手把一块烧成黑炭块的石头丢在一旁,那黑炭块是刚才把他压在地底的阴楼山身。江决堤的底线被挑战了,那么结果只能他帮帝九江选择。
浑身散发出火焰的血气,金乌环绕在身旁,江决堤杀向了帝九江。
啪,一丝丝蓝色的电弧环绕在身上,帝九江散发出惊涛的蓝色血气和冲来的江决堤杀在了一起,二人都是世间罕见的强者,这般决战在外边也是很难见到的,这一战二人施展各种已经失传的功法,崩碎了一座座大山,余威将附近的树林打成平地,漫天火雨,遍地惊涛,“星域掌”帝九江施展出一道绝学,击中来不及躲闪的江决堤,“彭”一道血雾像是在空中炸开的一朵妖异的红色莲花,一张将江决堤的一条手臂打成碎渣。远处天空中的一刻星辰直接被打碎,化成点点星火“老九!你在玩火。”江决堤真的怒了,那团血雾像是听到召唤重新幻化成一条手臂接回到身上。像是刚才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伸手召出金色神枪,化成金光重新杀向帝九江,金乌嘶鸣,一颗颗巨大的火球从天空,从四面八方涌向这里,日月失色,江决堤瞳孔燃起两团火焰,火苗蹭的老高直到额头,黑发飞舞,浑身火焰,宛如神话中的火神祝融,“今日我要你化为灰烬。”带着一片火雨瞬间埋了帝九江。
四周被火焰包围,一只拳头从火焰里伸出打穿了帝九江的胸膛,捏爆了他的心脏,修行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只要元神不死就不会真正死亡。“噗”吐出一口鲜血,“啊”帝九江大喝一声,蓝色的星辰从他身后出现在漫天的火海中撑开了一片空域。两团蓝色火焰闪着丝丝电弧环绕在拳头上,和火焰般的江决堤重新开始了血战,金蓝血气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