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坷王爷很安分,即使朝中有臣子劝他登基。”李子嘉的面色很不好,声音小却有力。庭城不经意地勾起唇角:“很好。”
沈涣栀也暗自放下了揪着的心。
自古帝王家手足相残是常事,还好,庭坷没有逼着庭城这样做,否则,将会是一场又一场麻烦。更会是,血淋淋的画面。
幸好一切都没有发生,庭坷没有荣登大宝之心,庭城也不会对他的弟弟下狠手。
一切就这样不声不响风平浪静地妥协了。
剩下的,就是清君侧了。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庭城慢声说。李子嘉头一次显出了为难之意,然后不安地开口:“那件事,白家知道了。”
庭城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他声调慵懒:“怎么说?”李子嘉别过头去,声音低到了冰点:“他们说,只要毓儿愿意,即使赔上一家,只求能换来她片刻欢愉,如今白毓受辱,他们相信你,不会抛下她。”
沈涣栀紧张不已。
不只是为了白毓。
一个什么都愿意给庭城的女人,却落得这样的下场,那她呢?她最后会怎么样呢?
是不是一样,被别的男人拖下去,自己的夫君却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不……不。
只要她不会动情,不会对这个男人有一丝毫的期待,她就不会落得如此这般惨烈。她会竭力保住自己的心,即使已经有所动摇……
如今走到这一步,她已不能再回头了。
是不是就放纵自己如此沉沦下去呢?
正犹豫不决,庭城却忽的将她抱得更紧了,被禁锢在他的怀抱里,不得不说,她其实难得的心安。
一个可以收纳她所有紧张无力的男人,一个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的男人,一个毁灭一切只保住她的男人,一个可以救她也可以救她家人的男人……
怎么能不动相思?
察觉到她微微颤的肩膀,庭城眉毛微蹙。她在害怕吗?
果然,还是吓着她了。
本不是他的原意,变故太多,他竟忘了顾及她。
角落里的她。
记得是在那样一个晚上,他抬头目光凛冽:“为什么?”男人不语。他只看到,她蜷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是谁?”
男人终于傲慢地开口:“涣栀。”
沈涣栀……
从前我无法罩住你弱小的身影,如今既然我可以,我就不会让你受伤。
若说我对你动情,似乎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不禁苦笑,帝王家怎么会如此心软,为了一个女人整日提心吊胆。再一抬眸,正好看到李子嘉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上他的眸子后,李子嘉半惊,赶忙跳开目光,可依然藏不住脸上的笑纹。
果然,是要被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