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热闹声中临崖子喊道:“下面就请各门派商议,确定比试人选。”这一下热闹了起来,报名的人数越来越多,许多人并不是争盟主或是第一,而是想利用这次机会,与其他门派的高手切磋,毕竟这样的机会很少。
秦陌瑶见周围的人都离开与门下弟子商议,转过头来,微笑着对无障道:“先生,该你的弟子报名了。”
无障道:“这个规则下,结果已经很明朗,有必要如此做吗?”
秦陌瑶道:“这些年当真是出了不少年轻翘楚,修为比我高的也不占少数,如此做是以防万一,先生迟疑,难道不想知道那个答案了?”
无障道:“真不知道你争这个虚名为了什么?”
秦陌瑶毫不隐讳道:“为了让你能多看我一眼。”
无障闻言,下意识的看向秦陌瑶的眼睛,她的眼睛没有说谎,也许在他人的眼中,秦陌瑶是一位高不可攀的人,但在无障眼中,秦陌瑶却是一位胡搅蛮缠的人。
芸初听得真切,脸都快变绿了,心里咒骂秦陌瑶不要脸千遍,不过她确实也是嫉妒,这样的话不是她说不出来,曾是岭南三绝的她甚至说的会比秦陌瑶还要好听,但她确实说不出来,因为她的身份现在是弟子,弟子是不能说出这样的话的。
梦雅、秦陌瑶、现在又多出来一位妙心,芸初真是不清楚有多少女子喜欢他的师父,今后还会有多少,让她更为好奇的是,能让师父动心的狐妖生的是什么样子,定然是惊世脱俗吧。
无障对逐浪、芸初道:“你们去报名吧。”
芸初闻言道:“弟子也需要报名吗?”
无障道:“就当是历练了。”
芸初十分不情愿跟着逐浪去报名抽签,她已听出师父必然与秦陌瑶有着约定,多半是替秦陌瑶扫清障碍。
见逐浪来报名,人群中皆现出惧色,唯恐与逐浪分到一个小组,因为逐浪的名气太大了,特别是昨夜,一剑击溃昆仑弟子,使得昆仑弟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尊被打死。
比试共分为八个组。
逐浪抽的是戊组,公布之后,分在戊组的弟子登时心凉半截。
夏可心也在戊组,抓着白浩天的手,失声叫道:“他怎么在戊组!”本想着在此次大会上要扬名,没曾想竟然与逐浪分在一组。
白浩天安慰道:“你已有了身孕,本不该比试的,这样也好,不必勉强。”
与逐浪同在一组还有庐山的卫子游,据说他的修为也步入了散仙之境,这两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小组的前二,只是不知谁更胜一筹。
芸初抽到的是己组,与她同组的有古墓派掌门沐凌雪,相比之下,没有过多的人关注,只是芸初的美貌却引得不少弟子偷看几眼,论姿色她不逊色在场的任何一位美女,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而另一位引人关注的人物是泰山弟子妙心,她被人称作剑痴,每天只知道练剑,从不多说一句话,三年前便步入散仙之境,又拥有神火,现在到了何种境界,谁也不清楚,她抽到的是乙组,同组有黄山的女弟子丹雪,据说修为也不弱,毕竟是黄山门下的杰出弟子。
经过半个时辰的报名抽签,参加的人员共一百三十八人,当真是一场大比试,就连龙泉的弟子常不余也报了名,其余人等不一一列举。
临崖子公布了分组名单后,比试便宣布开始,由于人数众多比试分为两个场地同时进行,一下午的时间,参加比试的弟子只比试了一轮,唯有旗鼓相当的对手在场面上来看比较精彩,修为相差较多的,只在几招之间便结束,有的人遇到了强大的对手直接选择放弃。
逐浪、秦陌瑶、白浩天、于归舟、项远行等一些名门弟子首轮均不战而胜,唯有妙心和黄山弟子丹雪相遇,丹雪的年龄将近三十,修为也已步入散仙之境,本以为这场比试定然很激烈,不料妙心只用了三剑便将丹雪击出擂台。
芸初在无障身后惊叹道:“她这么强,不愧为剑痴!”
无障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妙心稳步走回,站到碧霞身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陌瑶瞳孔微缩,这妙心也许是她最难战胜的对手,收回目光,看了看身旁的无障,嘴角微微一弯,对无障道:“妙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先生看了,难道不心疼吗?”
无障闻言,看向秦陌瑶,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发出可怕的光芒,似乎要照到秦陌瑶的骨子里。
秦陌瑶避开目光,看向擂台,低声道:“先生用不着跟我凶,我的命先生随时来取,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只要先生一天不杀我,我便不吃先生这一套,相反,觉得可笑。”
芸初忍不住,嘀咕一句道:“不要脸!”
秦陌瑶看向芸初,不怒反笑道:“原来是‘岭南三绝’之首的芸初姑娘,不对,现在已是先生的弟子了,真是想不到你敢跟我说这句话,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芸初的肺子差点气炸,没想到秦陌瑶竟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一时之间,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你……”
秦陌瑶轻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告诉你,这一辈子你也别想跟我争!”
女人发起狠来果真令人毛骨茸然,好在周围的人都在关注擂台没有听到,还以为她们是在谈论交流。
无障道:“芸初,这是你的不对了,他人的事情切莫多言,即便你看到别人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也不要管,也许那是她请愿的。”
芸初听后,突然笑道:“弟子知错了!”
秦陌瑶也笑了,“还是先生的话入耳,即便是骂人,也是委婉含蓄,让人百听不厌。”
无障不想再说了,起身带着两名弟子离开,回了屋舍。
……
一夜无事,一夜细雨,第四日雾开云散,比试刚要开始,突然两具尸体飞落到了擂台上,登时震惊在场的所有的人。
列封冲着云梦凛凛道:“云真人,今天若不给我一个说法,贫道今天必血洗黄山!”
云梦、飞涧等几人飞身落到擂台上,一看是龙泉的两名弟子,其中便有大弟子常不余,皆是心口被刺穿,云梦俯下身来,检查伤口,惊问道:“道兄,究竟发生了什么?”
列封向身边的龙泉道:“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们!”
龙泉右臂受了不小的伤,用纱布包扎的,面色也极其难看,叙述道:“老夫昨夜与门下两弟子留在山上,没有下山,来监视李先生,怕他乘夜逃走,不想昨夜下起了雨,我们只好躲到了距离玉屏峰不远的石崖下避雨,时间一久,我们师徒三人都有些困意,便倚在石壁旁略作休息。”
龙泉如实叙述,许多人听后,觉得龙泉乃名门掌门,加入仙道院后,竟卑微到了夜里去监视他人,此等做法,真是令人不齿。
龙泉继续道:“子时刚过不久,老夫听到屋舍方向有异响,觉察似乎有人掠过,是以,叫醒常不余、罗炳文两名弟子,让他们守在那里,老夫出去观察一番。”
“老夫跃上屋舍前的松树上观察,李先生屋内亮着灯,估计人应还在里面,老夫观察了一阵,放了心,这才回到崖下。”
“那曾想,当我回到崖下的时候,却发现守在那里的弟子竟然躺在了地上,我上前查看,发现胸口皆中了一剑,已然气绝。”龙泉越说越悲伤,眼泪都流了出来。
常不余是龙泉最得意的弟子,修为也是欲要步入散仙之境,如此修为竟被刺杀,连喊叫声都没发出来,可见暗杀他们的人是何等修为。
龙泉试下老泪,“老夫就这两名弟子最出色,修为众所周知,什么人能一剑将他们刺死,连喊叫声也没发出来,老夫强忍悲痛提着剑正要去寻人,忽然发觉身后有破空之声,老夫转身挥剑去当,想必那人隐藏在老夫身后,蓄势已久,欲要一剑刺死老夫,老夫仓促间出手,被震断手臂,剑也脱了手,还未待老夫稳住身形,那人又是一剑刺来,所使的招式便是,‘云霏万变’。”
“‘云霏万变’,那不是黄山的招式吗?”众人皆惊讶看向云梦。
临崖子喊道:“龙泉,你可说清楚了,那人真的是用我黄山的招式?”
龙泉道:“老夫又不是眼花,怎会认不出黄山的招式,你若不信可以看看我那徒儿的伤口,那剑痕是否是黄山的‘溪流争辉’。”
其实云梦早就看出来了,一直在听龙泉的叙述,临崖子看了一眼,没有反驳,这里都是修剑大师,一看伤口便能猜出个大其概。
飞涧问道:“黄山与嵩山应该没有过仇恨,即便发现你们在监视先生也不至于杀人灭口,何况这样做动机何在,真人有没有看清那刺客?”
众人听后皆是点头,这样的高手,黄山只有三位,云梦、静虚、临崖子,这三位哪一位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龙泉道:“我嵩山素来与黄山无冤无仇,老夫也绝不会怀疑是黄山所为,那人身穿黑衣,带着面具,你们想那人会是谁?”说完,狠狠瞪向席台上坐的很稳的无障。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向无障,这里只有他戴着面具,也只有他能使出黄山的招式,也只有他才有杀龙泉的动机,因为他们三人正在监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