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价一百哈,太贵了点吧,砍半如何,”光头嬉皮笑脸地说。本文由首发
袁玲玲皱眉眯眼,无声冷笑,摆摆手,说:“本小姐从來一口价,不做拉倒,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我做生意也从來干净利索,一口价,两人一百五。”光头色眯眯地盯着袁玲玲,咽了一口唾液,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我说大哥,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哈,卖白菜萝卜西红柿呀。”
“可立交桥下就这行情,别说八十了,三十二十的我们也都做过。”光头贪恋袁玲玲的美色,想走又舍不得离开。
“一分价钱一分货,三十二十的都是什么货色,你不是不知道,你看,,”袁玲玲甩甩头发,显出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说,“她们有我这么年轻么,有我们这么漂亮么,有我们这么风骚么,”
不等光头回话,袁玲玲再次撩起裙子,露出半截小腿,霸道十足地炫耀说:“她们有我这么白,实话告诉你,本小姐以前是住宾馆的,招揽的都是大老板,他们掏钱就像撕卫生纸,哗啦哗啦的,要不是本小姐遭遇不幸,像你等这种货色,别说一百,就是三百五百我也懒得扫一眼。”
光头似乎被袁玲玲的霸气镇住了,扭头看看年轻的小伙子,年轻人点点头,光头这才说:“罢了罢了,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一百就一百吧,两个人两百,我们懂得规矩,这是定金,你先收着。”
光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钱递给袁玲玲,袁玲玲不但沒伸手接钱,使劲地摇摇头。
“你咋回事呀,价钱都搞好了,为什么不肯收钱,你不会看我们可怜,想给我们免费吧。”光头疑惑地问道。
“这个价钱,他行,你不行。”袁玲玲瞟了黑小伙一眼,表情冷漠地说。
光头一头雾水,张口就问道:“别人都喜欢年轻的,有的还倒贴钱呢,你倒好,反倒要多收钱,咋回事。”
“皮肤,我怀疑他是从非洲移民过來的。”
黑小伙一听蹭地一声窜到袁玲玲跟前,指着袁玲玲的鼻子,大声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种再重复一遍。”
“我说是你太黑,像非洲人,凶什么凶,想吃人哈。”袁玲玲大声地说。
这是**裸的蔑视,更是对黑小伙的人格侮辱,黑小伙举起手來,直接朝袁玲玲的脸上抡过去。
光头怕黑小伙生事惹祸,赶紧伸手抓住了黑小伙的胳膊,把黑小伙拉到一边,安慰道:“别生气,生意不成仁义在,为这点小事闹出麻烦,不划算。”
黑小伙余怒未消,指着袁玲玲口无遮拦地骂道:“**养的**,做你的生意是看得起你,给脸不要脸,黑又什么了,黑是劳动人民的本色,你嫌我皮肤黑,就是嫌弃劳动人民,就你那副德行,现在倒贴老子都不做了。”
黑小伙被气恼了,嗓门也大,周边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把目光聚焦到这里。袁玲玲怕人们议论,也不再做声,打开包从里面摸出一盒烟,由于慌乱,把手机从包里带了出來,掉到了地上。
黑小伙气还沒消,看到手机后绕过光头,一步窜到袁玲玲跟前,弯腰捡起手机,想转身离开。袁玲玲见手机被抢走,扯着嗓子叫一声“抢劫了。”
“抢劫你了又怎么样,拿來吧你。”黑小伙伸手拽着袁玲玲的包,袁玲玲不肯松手,被拽到了地上。
“抢劫了,救命呀,有人抢劫了。”袁玲玲被拽了一米多远,始终不肯松手。黑小伙突然返回來,抬腿在袁玲玲的手腕狠狠踹了一脚,袁玲玲这才松手。
黑小伙抢包在手,撒腿就像北边跑去。
立交桥在河州市北边,属于城乡结合部,以北的地方是丘陵地带,人烟稀少,翻过一座山,就能进入原始森林的边缘地带,黑小伙往这方向跑,就是想尽快逃跑。
罗玉寒看见有人抢劫袁玲玲,一开始还洋洋得意,心想多行不义必自毙,袁玲玲被潘小河利用,曾经陷害自己,差点把他关进监狱,看着袁玲玲倒霉,罗玉寒乐在心头。
但袁玲玲的喊叫声太凄厉,罗玉寒于心不忍,再想一码归一码,不能任凭坏蛋在光天化日之下作恶,于是撒腿朝黑小伙追赶过去。
罗玉寒起步时,黑小伙已经跑出五十來米,按照罗玉寒的速度,三五分钟之内追上黑小伙绝对不是问題,但那样太累。罗玉寒想着,停下了脚步,朝一个水果摊跑过去,抓起一个苹果,一甩胳膊就找黑小伙投掷出去。
苹果在空中呈直线直追黑小伙,不偏不倚刚好击中了黑小伙的腰眼,黑小伙打了个趔趄,脚下一滑,扑在了地上。
黑小伙从地上爬起來,正要继续往前跑,又一个苹果飞过來,黑小伙再次跌倒,重复五六次之后,黑小伙最后一次爬起來,脚像被人钉在了地上,不再移动半步。
“喂,把包拿过來。”罗玉寒吆喝道。
黑小伙捂着腰慢慢走到罗玉寒跟前,扫了罗玉寒一眼,把包包递给罗玉寒,然后耷拉着脑袋,委屈地说:“我本來不想抢她的,但她竟然嫌弃我,侮辱我的人格,所以我就动气了。”
“滚,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罗玉寒潇洒地扬扬手。
“你真的肯放我走,”黑小伙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现在听罗玉寒要自己滚蛋,不禁一脸疑惑,他压根就沒想到他能遇到大赦这种幸事。
“再不走就晚了。”罗玉寒说。
黑小伙再也不敢吱声,退了两步,见罗玉寒沒有要阻拦的意思,这才转身离开,跑得比兔子还快。
刚才的情形都被远处的袁玲玲看在眼里,她抛弃了沮丧,兴奋地朝罗玉寒跑过來,离罗玉寒还有二十几米就忍不住大声地道谢:“小哥,谢谢你,我一定用实际行动谢谢你。”
罗玉寒手里拎着包,冷眼看着袁玲玲。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到处寻你都不见,沒想到你竟然送上门來。
袁玲玲包里装着一部手机和几百块钱,这些钱都是她的卖身钱,來的不易,她跑到罗玉寒跟前,嘴里说着谢谢,也沒仔细打量罗玉寒,伸手就把夺了过來,然后打开后,查看里面的物品。
“手机在,钱也在,一百两百三百四百五十,一共四百五,还有套套,围巾,新买的围巾,真丝的,全在,谢谢,谢谢恩人,我说过,我会用实际行动报答你的。”袁玲玲嘟嘟囔囔,说完后先朝罗玉寒鞠躬。
“我不求你报答我什么,只要你不再到我的医馆陷害我,我就烧高香了。”袁玲玲鞠躬还沒抬头,罗玉寒就冷冰冰地说。
袁玲玲听着味儿不对,这才慢慢抬起头來,这一看不要紧,随即“啊”了一声,张大的嘴巴半天都沒合拢,眼睛瞪得像两个小红灯笼。
袁玲玲感到很意外,但罗玉寒此刻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用深邃的眼睛盯着袁玲玲,一动不动。
“原來是你哈,你好,好久不见了。”袁玲玲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掩藏了自己的惊慌,故意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
罗玉寒沒伸手,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袁玲玲。
袁玲玲见罗玉寒不搭理她,心想这明明是她曾经陷害过我神医,此刻为什么不动神色,不会是沒认出我吧。
想到这里,袁玲玲迅速缩回手,尴尬地笑笑,说::“我还以为你是我的一个故人呢,看來是我认错了,谢谢你帮我夺过了包包,再见。”
袁玲玲转身,慢慢走了两步,见罗玉寒还沒发声,拎着包撒腿就跑,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袁玲玲一溜小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直跑得娇喘吁吁,额头冒汗,这才停下來,拨拉着胸口,慢慢回头朝罗玉寒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人呢,人怎么会沒了呢,难道他真的沒认出我,不对,也许是警察把他的脑子打坏了,也难怪,和派出所长作对,能有好下场么,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好险呢,如果真的被这家伙认出來,可有我好果子吃了。”
袁玲玲自言自语,小声嘟囔着,慢慢往后退了两步,准备转身时,却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人身上。
“不长眼呀,好狗还不挡道呢,晦气,,”
袁玲玲抬头,看到了罗玉寒正站在她跟前,眯着眼睛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你跑的挺快呀。”罗玉寒终于出声了。
“我,我我沒你跑得快,你是怎么追上來的,我怎么沒看见你呀。”袁玲玲语无伦次地问道。
罗玉寒盯着袁玲玲,不再理会她。
“神医,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这样会把我吓死的。”袁玲玲终于肯承认罗玉寒就是罗玉寒了。
罗玉寒依然盯着袁玲玲,还是不肯说话。
“我招,我全招,我当时也是被迫的呀,事情是这样的……”
罗玉寒沒发问,袁玲玲就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事情的來龙去脉,虽然这些罗玉寒已经知道,但从袁玲玲的口中讲出來,他还是感到了震惊。
警察利用坐台女陷害无辜百姓,这太匪夷所思了。
“你和潘小河是什么关系,说实话,我不想问两遍。”罗玉寒以不可违拗的语气质问道。
“她是我的那个什么,神医,你知道的,他是警察,我是坐台的,他有要求,我不能不满足,说白了吧,潘所长就是我的保护伞。”袁玲玲老实回答道。她现在不求别的,就希望罗玉寒能原谅她,别找她的麻烦。
“你不是躲起來了,怎么又出现了。”罗玉寒问道。
“神医,你听我说,是这样的……”
从袁玲玲的口中得知,潘小河把袁玲玲送到车站后,袁玲玲只坐了一站就下了车,然后又重返故地,重操旧业,但她不敢回酒店,就只能暂时做了站街女。
“神医,我说过我会报答你的……”袁玲玲生怕受到惩罚,看着罗玉寒,可怜巴巴地说。
“是不是要给我提供什么免费服务呀。”
“只要神医肯,我就……”
袁玲玲下半句还沒说完,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女性的声音:“神医,你在干什么呀,我以为你多正派呢,原來也是个下三滥,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还真的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