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家虽然是大户,但一直以来都行事低调,家里的三个孩子也经常在外游历,而覃老爷更是每天都要在朝堂上当差,家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夫人相伴度日。好在她们都是亲生姐妹,共侍一夫也没有别家院里的勾心斗角。这好不容易孩子都回家了,也算是一家团聚。所以这顿饭做的格外丰盛。小春暗地里数了数,一共十八道,有她眼熟的,也有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覃老爷正当年壮,留了一个八字胡,相貌堂堂,光凭这身气质倒也担得起元帅一职。为人也比较谦和,小春他们见礼的时候都笑呵呵的说随意就好。没有太多的过场,小春原本以为会经历一番如此这般的波折,却出乎她的意料,过程极为简单,直接就落座到了饭桌上。用餐的桌子也比一般的八仙桌大上许多,他们一行人落座后也还绰绰有余。
覃远山居中,他的左右分别是两位夫人,覃琼琼和那个有梨涡的妇人坐在一起,可能是她的生母,覃孤泓紧挨着覃琼琼,覃孤磊则坐在了眉梢上有痣的妇人身边,接着是小春,诸葛锦,兰若幽和冷屠苏。
覃远山看了看桌上的人,笑道:“难得今天家里来的这么多客人,泓儿磊儿也回来了,是该喝点酒庆祝庆祝。”
有添酒的丫鬟从旁边满上了酒,小春本不想喝酒,但她一看竟是那种只有指拇大小的酒杯也就不推辞了。
只有冷屠苏将兰若幽的酒杯移到自己面前说:“拙荆有孕,不能饮酒。覃老爷,我替若幽喝了。”
覃远山微怔,又浑不在意的笑道:“是我考虑不周,几位姑娘若是不能饮酒就不要喝了。喝酒本来就是男人的事,来来来,干了。”说完举起了酒杯。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小春和诸葛锦也同样举起了杯子。覃远山的两位夫人也小酌了几口。大家又都笑呵呵的落座。
“吃菜吃菜。几位少侠不要客气,在这里就当是在自己家,随意一些。”覃远山招呼他们吃菜。
小春他们也不客气,都捡自己喜欢的吃。之后覃远山就不再让小春她们喝酒了,倒是和他的两个儿子还有冷屠苏喝了不少。一顿饭也吃的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本来自古男女不同席,但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也就不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了。等把晚饭吃好都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覃远山毕竟比不得这些年轻后生,等喝到最后人已经微醺了。众人也散去,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小春走在最后,却被覃孤磊拉着。他笑道:“你看,我爹一点也不凶吧?”
覃孤磊也喝了不少酒,却一点醉意也无。他拉着小春沿着回廊一直慢慢走着,夜里的风有些凉,吹的他的酒意全无,人反而更加精神了。
小春看着沿路景色,才后知后觉的道:“这不是去之前的院子啊?”她说的是她住的那个院子。
覃孤磊大约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变得有几分懒散却更显得更加邪魅,他笑道:“当然不是,去我的院子。”
小春这才挣脱他的手道:“去你的院子干嘛?我要回我那个院子。”说完就要转头。
但却突然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覃孤磊打横抱起,她惊声叫道:“放我下来,你干什么呀?”
覃孤磊大步的往前走:“说了是去我的院子啊!你今晚就住在这里。”
小春拍打着他的,“不,你放我下来,被你爹娘知道了那该怎么好。快放我下来。”
覃孤磊却哈哈一笑,轻啄了她的唇道:“不怕。我原本打算今晚去跟他们说的,但是我爹喝醉了只能明天。这院子里的下人谁敢说什么不是我就将他轰出门去,你可是将来的二少奶奶。”
小春挣扎无用,一路上遇到的下人果然都低眉顺目,佯装没有看见。走了不多时就进了一个院子,小春特意留心看了看院门上的牌匾——致远。进的院来几株青竹错落有致的栽种在院中,其他再无旁的花草。
覃孤磊长腿一踢就将房门踹开,然后又走了几步才将小春放在了卧榻上。他坐在小春身边就一个劲儿的傻笑,弄的小春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呀?疯子!”小春有些无奈的说道。
覃孤磊却突然把她按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我很快就能将小春娶回家了,当然要笑啊!”
小春推他却推不动,又急又气:“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说娶就娶啊?起来重死了。”
覃孤磊将小春的双手困住,身体直接压下来,“小春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下辈子也是,下下辈子也是。我好爱好爱小春,都要爱到骨子里去了。”
小春心里一动,虽然知道这时他是在撒酒疯,但还是被他感动了,一辈子就不容易了还下辈子。骂了一句傻瓜。
覃孤磊又道:“你看到我的院子没有?是不是觉得很空旷很单调,我就想留着等将来娘子布置,喜欢什么样的就弄成什么样,这是我们一起生活的地方,我想让娘子住的舒服。所以我要你按照你喜欢的样子来布置,好不好?”
小春怔住,她喜欢的样子......她想门前有一池莲花,里面养着许多锦鲤。她想有一块很大很大的空地,她能够尽情的在那里练功。她想有一个凉亭,困了累了的时候能够在里面休息......
可是这些不过都是她无聊时想一想罢了,现在覃孤磊却将这些都摆在她眼前,告诉她这些都能实现,她如何能不感动。不知不觉眼睛就湿了。
“小春,你怎么了?”覃孤磊见她似喜似悲,连忙放开她的手。小春却直接扑进他的怀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一直都想有个家,或许别人不能理解她的这种心情,可她真的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家,不像峻极峰那样的住所,也不像百味楼那样的房间,就是单单属于他自己的家。所以当覃孤磊说要由她去布置他们的家时,心里的那份感动与激动碰撞的她不能自己。
覃孤磊将她揉进怀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背。“因为你是我娘子啊,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傻瓜,你还说我是傻瓜,你自己才是一个小傻瓜。”
小春此时却不去计较自己是不是傻瓜的问题,她对着覃孤磊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
这声谢谢她是由衷的,谢谢他对她这么好,谢谢他一直在她身边,谢谢他体谅她包容她,谢谢他能这么爱她。
“傻瓜,不要对我说谢,你要真想谢我......那就亲亲我吧!”覃孤磊原本是跟小春开玩笑,他也没想过让小春真的亲他。
可小春却羞涩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这之后却闭起了眼睛不去看他。本来平时都是他欺负她比较多一些,她现在只是凭着记忆去模仿覃孤磊的吻。
覃孤磊却不淡定了,小春真的主动的亲他了,虽然显得生涩而且笨拙,但这无疑是对他的最大的鼓励,他反手扣住小春的脑勺,灵活的舌头轻轻一顶就撬开了小春的贝齿,然后找到她的舌头就疯狂的吸吮起来。动作粗暴而且疯狂。
小春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这一切,就犹如狂风暴雨里的小小扁舟,已经不能自己去掌握了。直到舌头被吸的发麻,呼吸快要停止,小春才艰难的推开他。
“我...不能呼吸了。”小春大口的喘着粗气,去看覃孤磊时就见他双眼通红,闪着莫名的光,有几分诡异骇人。不禁往旁边挪了挪。
覃孤磊见小春离他远了几分,突然将手捂住脸,过了半响才道:“我果然不适合喝酒啊,抱歉小春吓到你了。”
小春这才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你刚才的样子有些吓人,所以我......”刚才她是真的觉得覃孤磊变了一个人,那种眼神,邪肆猖狂,跟他平时根本一点也不像。
覃孤磊哀叹一声,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下去才道:“也许,有些事你现在应该有权知道,然后才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真的要嫁给我,可是小春请你无论如何也要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你。”
小春呆住,覃孤磊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吗?“你说吧,我听着呢。”
覃孤磊喝了茶,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沉吟半响,才慢慢坐到小春的身边。
“三年前,我做了一件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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