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当先离开七星殿,接下来两位长老要安排的事,他再反倒不太方便。乘着季康的话锋,沈牧切合时宜的拱手告退。
本以为龙泽和唐古会在殿外等着自己,不想刚跨出殿门,却被明夷拦了下来。
明夷见他若无其事的走出七星殿,心中费解,口中着急:“沈牧,师父和长老没有为难你吧?”
沈牧瞧了一眼明夷,火光下,她的脸写满了焦急:“多谢明夷姑娘,沈牧无碍!”
明夷冲着沈牧身后看了眼,不见季康等人跟来:“没事便好,我还以为害了你……”
沈牧嘿嘿一笑:“我沈牧可是有福之人,能得姑娘担心,自会化险为夷!”
这一句调笑之言,听在明夷耳中更是羞涩,她本是天策一脉的出众弟子,再本脉之内鲜有人于她逗乐,旁人眼中,她是一位高高在上触不可及之人,是首座季康的得意弟子。冷眼傲物,不近人情!哪里听过沈牧这等嬉皮笑脸的言论,心中小鹿乱撞,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恼了一声:“哼!”
沈牧也不知自己如何说出这般调戏妹子的言辞来,想来是于龙泽呆的久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沾染了龙泽满嘴跑火车的胡言乱语。一言方出,但见明夷面色绯红,暗叫不好,自己这不是又惹了麻烦,正所谓君子坦荡荡,不可随意于女子调笑,否则……否则怎对得起陈萍姑娘。
想起陈萍,沈牧心中不禁暖暖,若是她那日也在黄家圩,自然也会全力协助……兴许……兴许她见到自己奄奄一息,便就同意自己的爱慕之心了也不定!
想到黄家圩,沈牧脑海中又浮现艾薇儿的身影,从今天开始,沈牧需要重新审视一番艾薇儿此行的目的了!原以为她的目标是针对云照朝廷,然从今日两位长老的谈话当中,沈牧感觉到艾薇儿的行动,并非如此简单!她到底再琢磨着甚么阴谋,现在不知道。不管她想要做甚么,沈牧都已经下定决心阻止她!没有别的原因,就因她杀了自己的师父,杀了宁寒!这是永远不可能饶恕的罪。
明夷见沈牧久久无语,一时之间不知他心里在想些甚么,女孩子家面对这种突然间的沉默,显得更加手足无措。
沈牧回过神来,忙道:“时候不早了,明夷姑娘且去休息!”顿了一顿,又道:“对了,姑娘可曾见过我那两个朋友!”
明夷松了口气,总算可以返回闺房,不用再面对如此尴尬。听着沈牧发问,明夷摇了摇头:“我……我方才因故离开了会儿,所以……并不知晓他们去了哪里!”
明夷并没有说谎,不过那“因故”却是因为害怕旁人瞧见自己六神无主的模样,悄然到一旁躲了会儿,后又始终放心不下,才又折道回来。
沈牧无奈摇了摇头,这龙大哥倒是在哪里也不能令人放一丝丝心。老大个人,活的像个孩子一样简单。
躺在厢房的塌上,沈牧眯了一会儿,忽的被敲门声吵醒了。
打开房门,却是龙泽一人拎着两壶酒站在门外。
“龙大哥!”沈牧有些惊喜,有些茫然,有些无奈:“你怎知我睡在此处?”
“这还有甚难的……我大老远别听见你的梦话了……”龙泽嗤之以鼻,不待沈牧发问所说的是何梦话,龙泽以带着酸腔说道:“便是有了新欢,仍是不忘旧情!你小子厉害……梦里倒是碰到了几个?一会儿陈萍,一会儿俞毓,你倒是够花心的哈!”
沈牧脸上滚烫:“我……我……我竟说了梦话却不知!”
龙泽嘿嘿笑道:“你梦中喊着陈萍姑娘我倒是可以理解,可那俞毓你明说着说妹子,怎的也成了你梦中相见的情人了?”
沈牧顿足道:“大哥,休的胡说。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喊出这名字来!不对,大哥莫不是诓我,沈牧岂会喊出俞毓姑娘的名字!”
“不知道,反正你负责说,我只是负责听。好在这里没有别人,否则……你这人面桃花朵朵开的大禽兽可就要公诸于世了!”龙泽看戏不怕故事多。
沈牧摇了摇头,兴许是因为
之前回到定州时听俞永和说俞毓尚未归来后,心中隐隐放心不下吧。等大事忙清了,还是要回一趟定州瞧瞧才能心安!
对于这个话题,沈牧不愿再说,毕竟两个男人这种操作,实在太过八卦。话锋一转问道:“对了,老唐哪里去了……”
“他啊,一出殿门便找了理由溜了,估摸着是担心别人深究,还是早早脱身为妙!”
“也是,既如此,也只好以后江湖再见了!”沈牧想到今夜若无老唐,他二人只怕已经葬身于神兽腹中,此刻尚未表示感谢,唐古却已离开,唉,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
“别想那劳什子事儿,说好的陪兄弟喝酒,我特意问庄里的弟子借了两壶,咱们一醉方休,明儿的事,留给明儿再说!”龙泽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随手一抛,丢给沈牧一壶:“呐,今晚你可别说又有事,我这月余快憋的坏了,没人陪我喝酒打趣……你要是推辞,我立马走人,再换个兄弟去!”
龙泽生怕沈牧推却不喝,抛了酒壶时,边说着边弹开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
“好酒……”
二人一来二去,浑然忘了时辰。再次醒来时,已是天明时分。
沈牧朦胧中映入眼帘的是玉玲珑那双极其嫌弃的眼神,惊得沈牧一个翻身,从地上立直身体。
“啧啧……瞧你这模样,臭也臭死了……真不知娘和明夷姊姊为何这般看重你……”玉玲珑捏着鼻子,挥了挥衣袖,唯恐沈牧身上的酒气熏到了自己的衣衫。
沈牧定了定神,冲着玉玲珑尴尬一笑:“玲珑妹妹好!”
“行了,娘让我来传个话,请你洗漱一番,便去正一殿一遭!”说完,玉玲珑跳出门外,衣袖飘飘,转瞬不见踪迹,想来是害怕了沈牧身上的酒气污染!
沈牧揉了揉眼,见龙泽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睡的像个翻了身的蛤蟆,嘴角的哈喇子已经湿了褥子,禁不住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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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洗漱,沈牧留下纸条,便寻路前往正一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