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子嘿嘿一笑,摩拳擦掌:“好嘞!我这便将她打死,替三妹您出气。”
将离红纵然将妖艳女子甩开,却也心女子道炁的波荡,内息稍稍不稳。乘着那两人打情骂俏之机,将离红连忙运炁调息。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呼,燕铠的身体横飞出去,于他对阵的男子终于在折磨了一番,一脚踢开燕铠,这一脚用了十足道炁,燕铠五脏六腑如同捣浆糊一般随着他跌飞而出,在体内乱撞,一道鲜血喷射而出,眼前一片模糊,身体尚在半空中,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将离红欺身而上,欲将燕铠接下,不料黑影一闪,白发男子已拦住去路,手中大刀抡起,一道罡风压迫而来。
将离红不敢怠慢,手掌一翻,道炁覆盖,拍在刀身之上,后跃数步。
“小娘子,你现在求饶,兴许爷怜香惜玉,或可饶你一命!”白发男子面相猥亵,嘿嘿一笑,言语之中,竟显污秽本色。
将离红眼见三人围攻,自己定难匹敌,燕铠身负重伤,还需尽快医治,否则内伤淤血凝固,堵住炁脉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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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大胆,竟敢在花溪谷逞威!”
一声轻斥,道路上掠来五人。
来人瞧着将离红,连忙纵身护住,一人关切问道:“大师姐,你没事吧!”
将离红稍松了口气:“金凤、禽华,布阵。”
来人正是金凤、禽华等五名弟子。她几人遵从师命,在谷中留守,夜半时分,放哨的绿颚忽闻谷前有打斗之声。玉清不在谷中,绿颚自是不敢懈怠,唤起了几名师姐妹,一同前来探查。恰见到将离红被三人围攻,却没有瞧到摔跌再草丛中间的燕铠。
听闻将离红出言布阵,五女抽出腰间兵刃,站住方位,凝视对面三人。
“哦?原来是六方寂灭剑阵!啧啧……早就听闻百花一脉的剑阵了得,今日我倒要试试这阵法到底厉害再哪里!”白发男子一声爆喝,一手持剑,一手掌刀,各出一式,冲向站在最前方的金凤。
这一招攻中带守,算为试探阵法而出。面对离镜宗的弟子,任何人都不敢轻易托大。招式虽出,多半的道炁还是护住了全身上下各处要害。
“放肆!”一声轻斥,金凤长剑已经递出,同一时间,另外两名女子的长剑则已护在金凤左右。
“叮”
剑鸣之声,白衣男子握手的刀险些拿捏不住,右手的长剑也被一剑挑开。
怎么回事?那五名弟子明明修为不及自己,这一招虽然自己没有用出全力,但也是小心应付,没想到一触之下,自己手腕竟震的酸麻。
六方者,前后左右上下,是以天地四方寰宇天下之意。天地者,以灵气为根本,相辅相成,最是讲究阴阳协调,这才是万物之本源。六方剑阵便是从这其中道理所推演出来的剑阵。
百花弟子多为行医,奈何行医是为救人,而旁人自会有杀人之念,医者仁
心,仁心若不能自保,必然是难以医行天下。是故离镜宗历经数代弟子之功,终于推演出这么一套剑阵。
一人之力自然是微弱的,但若是六人齐心协力,那便是将六分能力叠加再一起,一招之内,六种炁劲,自然非同寻常。
百花弟子金凤再前,禽华再后,绿颚守住上方,而将离红则坐镇中环,站住方位中的“下位”,另外两名女弟子则分布左右。六人分别站立,却时刻保持一体状态,一人出招,另外五人则同时掠阵。
白发男子微微一震,复又纵身而上,一剑刺向金凤胸口,去势虽慢,可是招法指向极为狠辣,直取的是那酥胸所在。
剑锋来得虽慢,却带着嗤嗤风响,眼见剑尖再进数寸就要触到她衣衫上的一朵黄花之上,忽然之间剑锋猛地回窜,就如一条蟒蛇头上被人砍了一刀,箭也似的笔直向男子反冲过去。
这一下更是来势奇快,白发男子只感手上微微震动,立即劲风扑面,疾忙低头,断剑已擦发而过,心中叫声:“好险!”回刀横扫。这一招却是冲着左侧女子劈来,那女子毫无波澜,长剑一抖,拦在身前,金凤却出剑将大刀挡了开去。
数招既过,那头戴面具的男子已看得清楚,百花谷弟子迎敌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人用剑,起于五人则已将剑锋对准了敌人将要落招之处。而她们六人始终站准了方位,如同菱形图案。
那男子凝目而视。略加思索,已知其中奥妙:“原来如此,她们并非简单站住方位,实际上是将道炁灌注于脚下,六人皆是地部神通,在这黄土之上,悄无声息的画出一个巨大的阵法,她们将道炁再地上暗暗流走,一人遇敌,而五人则将道炁通过地下的传送于那人身上。他们七人之力合而为一,老二哪能抵挡?”
原来这六方寂灭阵乃是离镜宗数代掌门、首座花过无数心血。小则以之联手搏击,化而为大,可用于战阵。敌人来攻时,正面首当其冲者不用出力招架,却由身旁同伴侧击反攻,犹如一人身兼数人武功,确是威不可当。
再拆数招,白发男子愈来愈是惊慌,觉到敌人已不再将自己的大刀激回荡开,或是如长剑一般折断,只是因势带引,将刀锋牵入敌阵,刀锋之上的山部道炁虽然霸道无比,但挥出去的圈子渐缩渐小,威力也逐渐被碾压覆盖。
又过片刻,长刀带着白发男子的身体已近乎被剑阵围住。若是此时弃刀反跃,尚可脱身,但男子好胜心起,想着自己一身本领,却不及几个丫头片子,无数苦功这般落败,岂肯甘心?
他犹豫不决虽只瞬息之间,但时机稍纵即逝,那剑阵既经发动,若非当“下方”之位稳住阵眼的人收阵,则六人出手一招快似一招,待得白发男子知道再拚下去必无幸理,无可柰何下咬牙放脱长刀,为时已然不及。
绿颚掌力带动,拍的一声巨响,长刀飞出而去,嵌入一旁大树之上,只震得巨树摇晃,绿叶簌簌而下。白发男子足下摇晃,被这一带之力引得站立不定,向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虽只跨了两尺,却是成败的关键。他若早了片刻弃鞭,就可不向前跨这一步而向后踏出,立即转身出门,百花弟子未必会追,就算要追也未必追他得上,现下却向前迈了一步,心知不妙,左右双掌齐挥,刚好与左右两侧的女弟子掌力相遇,略加支撑,禽华、金凤的掌力又从后拍到。
他明知再向前行危险更大,但形格势禁,只得左足踏上半步,大喝一声,右足飞起,霎时之间先后分踢金凤与右侧手腕。
绿颚于将离红同时大喝一声:“找死!”也是一先一后的出掌拍来。
男子右足未落,左足又起,虽闪开了绿颚二人掌力,但右足落下时又踏上了一步。这一来已深陷剑阵阵中,除非将阵法之中一人杀死,否则决然无法脱出。
只见男子长发飞舞,纵跃来去,掌打足踢。举手投足均夹隐隐风声,直如虎跃豹翻一般。百花弟子却是以静制动,单手持剑,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皆应,牢牢的将他困在阵中。
男子连使山部神通,双掌挥动,虎虎生威,他着急要想冲出重围,但总是给六女或是掌力,或是剑招逼回,只急得他额头汗如雨下。
此时六人要伤他性命,原只举手之劳,但始终不下杀手。并非将离红不想杀了白发男子,而是因为她们虽然困住了男子,却要时刻凝神提防另外两人骤然出手。此时困住男子,反而可以使得那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他二人当中有一人出手,那么便可将这白发男子当做“挡箭牌”来用。
面具男人也是看出这一点,是以右手握拳,却是始终没有欺身杀上。
破阵,他并不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旦出手,他可以选择用境界的压制手段,用出致命的杀招。可现在,自己人深陷剑阵当中,招式无眼,只怕会伤了自家兄弟。倒不如先仔细观察一番,看看能否瞧出剑阵的破绽来。
那妖艳女子哪里知晓。见着白发男子落于下风当中,早已心急如焚。
“大哥,你再不出手,妹子我可要先动手了!”
“三妹莫急。这剑阵厉害,还是小心为妙!”
“哼,咱们可是带着任务来的,那燕铠必然是要杀的……至于这些碍事的人,也统统要死!”
“放心,那小子挨了我这么多掌,今夜自是活不成了……”
提及燕铠,面具男子灵光一闪,差点忘了自己手里还有这幅王牌,原本他这样的高手是不屑于用这“将死之人”为质的。不过眼下自己兄弟被困剑阵当中,此一时彼一时,甚么前辈高人,甚么名义道理,统统都不甚重要。
将离红虽在剑阵当中配合师妹应敌,却也听的仔细。心中暗道不妙,自己只想着将这三人斗败,竟忘了燕铠还在阵法之外。
但见那面具男子手掌一抬,运用道炁,将燕铠自草丛中提了起来。
燕铠早已昏迷,被那人提起,好似一摊软棉,更无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