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这两天也没有闲着,皇宫里发生的是是非非于他暂不相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管的多了,反倒让别人觉得自己另有所图。
不放初心,自己原本进京的目的只是为了知茶局的事。如今兴翟的白茶经营权已经拿到,那便可以大张锣鼓,尽情的赚银子了。
沈牧盘算了一下,按照这个节奏,通过对定州盐矿,兴翟白茶两件生意,每年至少会有一万两白银的收入。而福超银庄这边的生意,每年又要支付不下于千两白银的利息。再加上众多开支,这银子虽多,年底也剩不了多少。
所以,当务之急,是将银庄的规模扩大,皆是可以涉猎更多的商业。
衣食住行,但凡能够赚钱的生意统统买下,然后分析利润最好的一个,进行大规模的投资,最后形成市场垄断。
既然马林子和陆老三等人已到,这件事便迫不可待。
翌日一大早:沈牧便带着几人再六坊转了一圈,先后再六坊盘下了三间临街的店铺,有找人重新返修了坊子。
一切顺利,似乎比想象中还要简单许多。
傍晚时分,艾薇儿来找沈牧,言明自己已联系到了埃德蒙顿,不日他便会进京。瞧着沈牧盘理店铺,希望能够也帮她掌掌眼。
对于这件事,沈牧早先是答应的了。京城六坊自己一天虽没有逛遍,却也将主干道熟通了一遭。心知短时间内早找一个好的店铺怕是不容易,那三家临街的铺子算是他幸运使然。
于是沈牧又分了一件店铺给艾薇儿,至于已经预交的租金,沈牧并没有向艾薇儿结算。
这点银子,便当交一个生意场上的好伙伴了。而且再沈牧的计划当中,艾薇儿所在的格洛弗国也将是自己商业进军的目标之一。
正所谓有熟人好办事。花点银子交个心,是必要的。
艾薇儿一时大喜,原是连连恭却,执拗不过沈牧的滔滔之言,便只好却之不恭了。
为了表达谢意,艾薇儿特别准备了一桌酒菜,宴请沈牧。
沈牧依约赴宴之时,忽见俞毓竟然也在酒桌之侧。
她的心情明显平复了许多,见到沈牧,颇为欢喜的喊了一声:“沈大哥!”
沈牧不知艾薇儿对俞毓说了些什么,但见到这个结果正是自己想要的,欢喜的应了一声。
艾薇儿见状,开心道:“你二人站着吃饭不成?还不快些坐下。”
俞毓羞怯一声,落座艾薇儿身侧。
沈牧坐定,瞧着一桌子上的美食,夸赞道:“这一桌酒菜,怕是花了不少银子!”
艾薇儿笑道:“这是我于俞妹子亲自做的……可没花多少银子,倒是有没有花心思,你可要自己掂量掂量!”
沈牧望着满桌的佳肴,惊叹道:“这当真出自二位姑娘之手?”
俞毓腼腆点头:“我和艾姊姊忙了一下午。沈大哥快些尝尝!”
“这也太惊为天人了……瞧瞧这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便是连百味楼的大厨都自叹不如。”沈牧竖起拇指,赞叹一声:“当真是此菜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吃几回!”
艾薇儿“啧啧”几声:“沈先生这嘴,真够酸的……还没有尝一口,便知道味道了?”
沈牧不好意思的笑笑:“艾薇儿,你不知道嘛……这就是食不入口,味已迷魂了……哈哈!”
沈牧自顾夸赞,惹得俞毓更是欢喜:“沈大哥,您尝尝这鱼的味道如何……”
沈牧夹了一块鱼肉,那是一只衢江鱼,用的是清蒸的手段。鱼肉鲜美,入口即化,一股果香顺着鱼肉划入五脏六腑。
“好,好吃的紧!鲜嫩中带着一丝花香,这是用了何种香料?”
俞毓道:“我曾见过吴妈做过蒸鱼,便学着她的法子,先在蒸笼里铺满鲜花,然后再蒸。只是火候有些掌握的不好,香气散的太快……”
艾薇儿接口道:“可不是,俞妹妹为了这道菜险些烫了手!”
俞毓娇羞道:“哪有这般夸张,艾姊姊又来开玩笑了……”
沈牧感怀,一个大家闺秀,连番为自己下厨,便是铁石心肠,也难免动容:“毓妹,辛苦你了……”
俞毓又是腼腆羞怯,听了沈牧这话,脸红的更厉害了些。
艾薇儿道:“快趁热了吃,凉了可就辜负了咱们一番心意……”
饭吃了一半,这边龙泽闯了进来。叫咧咧道:“臭小子,有好吃的也不喊我……自己吃独食!”
沈牧连忙邀他同座,俞毓二人早知龙泽姓名,不过这几日来,龙泽一直难见身影,故而对他并不熟悉。
沈牧奇道:“龙大哥,你不是要……”
龙泽夹了口菜,狼吞虎咽:“哎,原是想依着沈老弟之言研习一番,哪想到今日心烦意乱,突然没了兴趣。便又回来了……恰巧可以凑双筷子!美哉美哉!”
沈牧对这个兄弟一直无可奈何,也许正是因为龙泽这样的性格,才使得自己于他能够称兄道弟,互诉衷肠!
俞毓性子较为羞涩,自龙泽来后,便一直不言不语,埋头吃饭。
龙泽倒是毫不认生,该吃吃,该喝喝,偶尔夸赞两句。
一顿饭吃完,沈牧尚未和二女告辞,龙泽便将他拉了回去。
沈牧颇为不解,由着龙泽将自己拽到僻静之处。
“龙大哥,什么事,这般神神秘秘?”
龙泽道:“听哥一句话,那个西方的女子,很奇怪……以后,尽量离她远些。”
沈牧凝眉不解:“龙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艾薇儿只是沈某商业上的伙伴罢了!”
龙泽神色复杂:“现在于你说不通,这是直觉,非常重要的直觉。这个女子,不是你想象的这般简单。我晓得这样说你肯定不认可,但是听我一句,离她远一点,可保平安!”
沈牧道:“她只是一个商人,有何危险!”
龙泽道:“其实我她身上闻到了那股奇怪的香气,你还记得我之前在宁海的那片山坡上提过此事么?”
沈牧心神一转:“我知道了……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她身为格洛弗的女子,身上有西方人常用的香水味有甚么奇怪。我想起来的,当时再雍王府废宅时,你也说过闻到一股香水味,想来便是艾薇儿身上的味道了!”
沈牧对艾薇儿可以说一百万个信任。她二人共同经历了兴翟驿站的大火,生死之交,若是艾薇儿有问题,当时便不会这般狼狈了。
在沈牧看来,艾薇儿是那种坚强果敢的西方女孩,拥有者东方同龄女子难有的坚韧和成熟。或许因为这种于年龄不符的成熟而导致心理上的差异感,让龙泽有些不太适从!
龙泽道:“既然你不听,我自然不会强迫于你。这个女子……”
沈牧笑道:“好了,龙大哥,没事的!艾薇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我可以保证!”
龙泽轻叹一声:“行,行。当我多心了,吃饱了喝足了,我该睡觉去了……”说话间,伸了个懒腰,自回房间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龙泽一直闭门不出,沈牧曾去叫过门,龙泽只说自己在沉思音律。
沈牧知道一个人修行之时,不了随意叨扰,便由他去了。
这几天沈牧带着马林子等人将店铺整修一番,又替艾薇儿召几名伙计,替她打理店铺,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皇宫内,永宁帝面色阴沉端坐龙椅之上
今晨八百里加急,耿忠杀了朝廷驻在平西王府的府尹,起步兵十五万,骑兵两万,号称雄师二十万,已经在平西王府第起事,两日之内平西王属地四州皆布告天下,拥护耿忠。
至于陶延冀,也同时起兵叛乱。二王军马兵锋直指茅州。茅州府尹卢伏刚固守孤城,特派骑兵火速求援。
消息传进宫中,永宁帝勃然大怒,当即召各部大臣商议对策。
永宁帝望着殿内官员,愤慨道:“反了……反了!耿忠、陶延冀这两个贼子,居然真的反了……袁廷贞,董万城的军马现以到了何处?”
袁廷贞道:“大司马已率军日夜兼程,此时距离茅州尚有二千余里,月余便可赶至茅州城。”
永宁帝喝道:“月余?茅州能不能坚持一个月?传令董万城,抛却辎重不对,轻骑兼程,务必在二贼合兵之前,赶到茅州。”
袁廷贞道:“陛下,十万大军若是这般赶路,只怕便是赶到了茅州,也已是疲劳之师。何况丢下辎重粮草,茅州城内怕会粮草不济……”
兵部尚书韩馥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可先令临近州府即刻调兵前往支援,只要守住茅州一个月,待大司马和大将军的大军赶到,里应外合,定能攻破贼众!”
户部尚书阮籍道:“陛下,臣查过茅州今岁的呈报。茅州现有府军及州府内驻扎的中央军攻击有三万人,粮草当面也是十分充沛,支持一个月的时间,应该没有问题!”
永宁帝冷哼一声:“应该?朕要的不是应该,是务必保证茅州不能有失……一旦茅州失陷,后果如何,诸位爱卿应该知晓。”
袁廷贞道:“微臣以为,韩大人之言有理,令附近州府鼎力协助茅州守城才是可取之道,董万城的大军万不可抛却辎重,否则后面的战事会更加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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