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磨与蔑山等人听得这次行动的盟主奄冲的指令,便纷纷抽出了兵器,摆出招式,便要上前诛杀云舒儿。
“等等,大家等等!”
这时,奄冲神色一敛,变得凝重,手臂一举,连忙阻止了大家的行动。
也磨与蔑山等人一愣,目光齐刷刷地瞅着奄冲,心中疑惑,不知对方何意。
几息时间。
云舒儿的身后虚空蠕动,人影闪烁,便出现了两个男子。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
年老的男人乃是魔门圣教的客卿专门负责保护云舒儿的绝世高手,也就是在售宝大会上抛头露面的五门枪圣林静白;
另一个则是那个曾经给云舒儿传递过绑架信函的青年侍卫。
两人待得现身,连忙站在云舒儿的面前。
林静白向云舒儿拱手行礼,慈眉善目,神色恭敬地道:“林某该死,来迟一步,让储君殿下受惊了!”
云舒儿被奄冲等人围住,见对方杀心已决,暗自着急,就在这时,她突地探查到一丝熟悉的善意的气息悄悄地来到身边,心念一闪,猜测着可能来了救兵。
云舒儿见到林静白与小侍卫骤然现身,心中欢喜,其心乃安,但是,唯有遗憾的是,林静白与小侍卫纵然功夫了得,可以,势单力薄,寡不敌众,安全形势依旧不容乐观。
云舒儿嫣然一笑,亲切地道:“林伯伯,您回来了?”
林静白点点头,道:“回禀殿下,林某自家乡回来,前脚一踏进紫玉宫,就听兰夫人说你失踪了,处境危险,我便连忙四处寻你,而我刚刚出得王城,途中便遇上了这位小兄弟,小兄弟恰巧识得林某,便向我告知了你的下路,并且自告奋勇,于是,便将我带到这里来了。”
云舒儿见小侍卫如此义气,心头一暖,甚是感动,拍拍对方的肩膀,嫣然笑道:“谢谢你了!”
小侍卫连忙摇头,神色一敛,拱手行礼,恭敬地道:“保护储君殿下,乃是我属下份内之事,不当言谢,不当言谢!”
云舒儿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侍卫回道:“长岭鬼刀门,曹镶!”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曹镶,你明知这里是一个龙潭虎穴,刀山火海,却还要带着林伯伯前来帮我,似你这种不惧生死的忠勇之士,世间罕有,着实令我敬佩。
这一次,我们若是能够平安脱险,自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了,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只要我云舒儿活着的一天,我一定保你们荣华富贵,受用终生。”
曹镶一愣,神色慌乱,诚惶诚恐,连忙摇头,惴惴地叫道:“保护储君殿下,乃是属下应尽职责,属下不敢受恩,不敢受恩!”
云舒儿拍拍曹镶的肩膀,哈哈一笑,豪气干云地道:“大哥,你不必拘谨,所谓千金易得,情义无价,似你这种重情重义的伟男子,值得做我云舒儿的兄弟。
再说了,你也不要急着感动,做我云舒儿的兄弟,可是有危险的,因为,咱们这一次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
曹镶见云舒儿对他举止亲密,言语坦荡真诚,没有一丝虚假,心里欢喜,胸腔里突地滋生出一种高尚的情感来,令他热血沸腾,豪气干云。
曹镶也是一个直爽之人,他见云舒儿真诚率性,感动之余,也不客套,便拍拍云舒儿的肩膀,哈哈一笑,朗声叫道:“小妹,人生在世,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今日只要有大哥在,就一定护你周全,咱们要是命好,那就一定活命,要是命不好,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年轻人的心是纯净的,血是热的,灵魂之中,总会怀有一些超越名利,不计得失的伟大的情感的。
云舒儿与南郊见曹镶说的豪迈,心里骤然生出一种舍生取义,慷慨赴死的豪情来,心情激荡,欢喜之极,眼眶潮湿,嘿嘿一笑,登时齐声大叫:
“好!”
林静白见云舒儿感激曹镶的情义与曹镶当场认亲,曹镶为了云舒儿而甘愿赴死,沧桑的内心登时流淌着一股暖流,登时被这人世间一种高尚的情感给感染了,感动了。
哎!多好的孩子,多好的人,多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如此地勇敢与阳光啊!
林静白眉目含笑,瞅着云舒儿、南郊与曹镶,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他林静白那怕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要保护这三个孩子的周全。
林静白上前几步,目光恬淡,面淡如水,向奄冲等人拱手行礼,淡淡地道:“五门枪圣林静白,见过诸位!”
奄冲见云舒儿的援兵及时赶到,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那个曹镶气息平和,玄力非同一般,而这个林静白眼中精光潋滟,玄力更是深不可测,不由得心生忌惮,不敢轻视。
奄冲打量着林静白,稍顿,淡淡地问道:“你就是在玉沚山下售宝大会上,那个大放异彩,声名鹊起的林净白?”
林静白点点头,道:“正是鄙人!”
奄冲问道:“林先生,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不是等闲之辈,但是,我们这些人个个也是身怀绝技,真才实学,你现在势单力薄,以寡敌众,你认为你打得过我们吗?”
林静白摇摇头,坦诚地道:“说句实话,若是单打独斗,你们中间没有人会是我的敌手,若是以一当十,我稳操胜券,若是以一当百,我们旗鼓相当,但是,现在你们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个个都是高手,若是久战,林某必败无疑,绝无生路。”
蔑山等人见林静白侃侃而谈,声音淡漠,就像在评点别人的功夫一般,这份坦诚与自信,又是诧讶,又是气愤。
也磨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冷冷地道:“林静白,我身边的这些人,他们不是一方诸侯,就是一方霸主,你说跟我们单打独斗,无人是你敌手,我将信将疑,你说你以一当十,稳操胜券,我只能呵呵,你说你以一当百,居然可以跟我们战了一个旗鼓相当,你这牛皮吹得莫免也有一些大了吧?”
林静白冲着也磨摇了摇头,淡淡地道:“这位仁兄,莫急莫急,林某有没有吹牛,待会若是动手,大家过过招式,不就知道了吗?”
也磨被林静白拿话给堵住了,被怼得一个哑口无言,登时脸色一变,气闷之极。
奄冲问道:“林先生,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你明知道待会一旦动手,对你而言,那就是一个死局,那你为何还要趟这趟浑水呢?你不妨换位思考一下,你若是及早抽身,就此退去,平安喜乐,那岂不是更好吗?”
林静白摇摇头,道:“奄冲,做人要讲诚信,要讲道义,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既然拿了云教主的好处,就当保护好公主殿下的完全,我怎么能够一遇到危险,便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呢!”
奄冲不想再拖了,对林静白也动了杀心,但是,忌惮对方的手段,在动手之前,还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劝退林静白。
奄冲眉头一皱,耐着性子,道:“林先生,据我所知,你只是混天王城聘请的一个拥有自由之身的客卿而已,你既不是魔门圣教的教徒,更不是云牧天的属下,你可以接受他们的聘请,但是,同时你也可以随时解除这种雇佣的关系,所以,你今日完全没有必要为一个云舒儿而白白送死的。”
林静白摇摇头,朗声叫道:“奄冲,你错了,当年我落魄之时,是混天王城给我一个栖身之所,生活得以保障。
而我遭受奸人陷害,蒙冤多年,前一阵子,又是储君殿下给了我平反昭雪的机会,让我得以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做人。
总之,混天王城于我有恩,云教主一家于我有情。
我林静白虽然是混天王城的客卿,但是,我同样也是云教主的朋友与兄弟,舒儿公主虽然是储君殿下,但是,我却视她犹如子侄。
现在,我的亲人遭遇到了危险,难道我能袖手旁观,置身事外吗?”
奄冲见林静白态度坚决,誓要保护云舒儿,恼了,眉头一竖,脸色一沉,沉声呵斥:“林静白,怎么说来,你是铁了心要维护云舒儿这个魔女,誓要跟我们作对,纠缠不休了?”
“对!”
林静白手臂微抖,五指一张一握,掌中便多了一杆碧血龙枪,眉头一挑,神色冷凝,昂然叫道:“奄冲,人生的意义在于有所爱,有所求,有所得,有所舍,今日我林静白那怕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要护得这三个孩子的周全!”
林静白使展神通,在云舒儿的身上布置了一个微型的保护结界,吩咐道:“南郊、曹镶,你们俩人守在这里,不要离开舒儿半步,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
南郊与曹镶齐声答应。
南郊抽出了一把佩剑,曹镶双臂一轮,在虚空之中,舞了一个太极图案,待得动作停止,双手各自握着一把鬼头刀,俩人守住保护着云舒儿的微型结界,即儿,保护着云舒儿。
碧血龙枪,枪上没有红缨,通体银灰,在枪颈的部位,用朱红描画着几十条张牙舞爪,形态各异,威风凛凛,翩翩如生的小龙图案。
林静白飞身跃起,飘到空中,守在云舒儿的外围,双手持枪,挽了一朵枪花,随着一声龙啸,右手握着枪尾,单手提枪,枪指奄冲等人,枪头真气激荡,威风凛凛。
林静白眼睛一睁,精光潋滟,怒视奄冲等人,神色冷凝,一脸煞气,大声呵斥:
“奄冲,有林某在此,如果你们执意想要伤害舒儿,门都没有,不怕死的,那就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