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前来围攻爱居山的人,除了巫神宗、雷鸣宗、血影教与万剑仙门四大宗派,另外几十万大军都是一些海量的三流四流宗门教派拼凑而成。
这些宗门教派与爱居山与秋怀慈没有任何的新仇旧怨,都是被巫神宗等四大派或者收买,或者邀请而来的,他们只是想来凑凑热闹,想要混水摸鱼,捞点好处的,因此,拼杀之心并不强烈。
他们看似人数众多,声势浩大,其实,都是一些唯利是图的乌合之众。
那些宗门教派现在目睹了雷鸣宗的覆灭与血影教的开溜,登时心态崩了,斗志全无,连招呼都不打,轰的一声,做鸟兽散,瞬间便跑的干干净净。
现在围攻爱居山的,便只剩下了巫神宗与万剑仙门两个宗门了。
秋怀慈斜睨着王留白,冷冷地叫道:“王留白,秋某今日索性大度一点,也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你若是没有把握打赢我,你也可以滚蛋,你要是还想要给你儿子报仇,等下次准备充足了,可以再来!”
王留白见铎铎老仙等人完了,严无影等人又溜了,锁天宇现在却迟迟没有表态,不知其意,若是让他与秋怀慈单打独斗,对于能否打败秋怀慈,那是愈发地没有了信心了。
王留白心里也骤生怯意,想要跑路,只是他被秋怀慈当众这样叫嚣,倍感屈辱,作为一门之主,骄傲是有的,又没有严无影那样的厚脸皮,让他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终究是抹不开面子啊!
王留白眉头拧紧,脸肉抽搐,念头闪烁,思忖对策,稍顿,眉头一挑,神色坚毅,朗声叫道:“秋怀慈,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虽然你武功了得,但是,王某也不是泛泛之辈,今日我就来会会你!”
王留白手臂一挥,掌中便多出一把宝剑来,沉声叫道:“诸位弟子随我杀贼,列阵!”
万剑仙门的诸多门人,其实,对于能否打赢秋怀慈,压根就没有指望,内心里讲,其实,他们倒是希望门主也能够像严无影那般勇敢,带着他们这些属下,桃之夭夭,保命要紧啊!
可是,谁知门主是个死脑筋,明知情形不对,居然还要与秋怀慈硬杠,纯粹找死,这脑子是不是有病呀?
万剑仙门的弟子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瞅瞅秋怀慈,又瞅瞅门主,面露难色,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列阵。
“怎么!怕死?”
王留白见到门人这畏敌如虎,临阵怯战的架势,一怔,即儿,勃然大怒,眉头一竖,双眼喷火,咬牙切齿,厉声呵斥:“妈的,怕死还修个屁仙,还出来混什么江湖,干脆废了修为,当个凡人,回家哄老婆带孩子,混吃等死算了!”
万剑仙门的弟子们听了门主的呵斥,心中一震,脸颊一热,露出了一丝愧色来。
王留白继续大声吼道:“你们这些混蛋,你们不肯出战也可以,回去我就将你们逐出师门,将你们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罪行昭告天下,看以后还有那个宗门愿意收留你们,还能让你们修仙悟道。”
王留白对属下们的威胁不可谓不精准,处罚也不可谓不严厉。
因为没有谁会喜欢背叛师门的人,没有那个宗门愿意收留不听指挥的属下。
更何况,万剑仙门的这些弟子都是出自凡界,乃是靠着天资聪颖,刻苦修炼,好不容易进入仙门的,要是以后遭到天下仙门的排斥与打压,一旦失去了门派的庇护与资源,那岂不是要断了他们的修行,绝了他们的仙途吗?
万剑仙门的弟子们听了王留白的威胁,知道激怒了门主,门主一旦痛下杀手,后果会非常地严重啊!
万剑仙门弟子们遭到王留白的胁迫,一时对门主的命令别无选择,只能挺身而出与秋怀慈拼死一战了,他们神色一敛,提起精神,抽出佩剑,身子闪烁,站在王留白的身后,摆出了一个剑阵来。
万剑仙门的弟子们排列有序,动作齐整划一地舞了一个剑招,剑指秋怀慈,横眉竖目,一脸杀气,瞪着秋怀慈,异口同声,声震四野,气壮山河地怒吼了一声:
“杀!…………”
王留白也挽了一朵剑花,就想冲向秋怀慈,这时,却听得那个一直作壁上观,没有吱声的锁天宇突然叫道:“王门主,请稍等一下!”
王留白听得锁天宇终于开口了,知道有戏,心头一喜,停止飞扑的动作,回头瞅着锁天宇,笑着问道:“锁宗主,你有何主意?”
锁天宇瞅着站在爱居山随意殿演武场上观战的北墨止颜、南玉与上官怜儿等人,道:“王门主,秋怀慈让我们巫神宗来对付,你带领万剑仙门的人攻打爱居山,去活捉秋怀慈的女人与他的徒弟们吧!”
王留白一愣,也瞥了北墨止颜等人一眼,登时心领神会,要是抓住了北墨止颜等人,以此为要挟,秋怀慈投鼠忌器,不怕他不屈服投降。
王留白唇角一翘,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来,手臂一挥,大喝一声,率领弟子们弃了秋怀慈,转儿,向爱居山上的北墨止颜与上官怜儿等人扑去。
“给我上!”
南玉见王留白等人手舞长剑,杀气腾腾,鹰隼一般,铺天盖地,自上而下,凶神恶煞向她们扑来,心里害怕,一脸惊慌,尖叫了起来:“娘亲,娘亲,他们向我们杀过来了,他们向我们杀过来了!”
北墨止颜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嫣然一笑,柔声安慰:“傻孩子,不要害怕,我们有护山剑阵保护,他们杀不了我们的!”
南玉一愣,讶然问道:“山上有护山剑阵,我怎么不知道呀?”
北墨止颜笑道:“掌门师伯偷偷布置的,你当然不知道了!”
南玉四下一瞥,问道:“剑阵在哪里,怎么看不见呀?”
北墨止颜笑道:“傻孩子,护山剑阵要是随便就能够让人看见,那还算是什么保命的手段呀?”
南玉哦了一声,不再问了。
北墨止颜吩咐道:“夕草,你负责看好南玉师妹与小安师弟,我要与怜儿、宏儿两人一起御剑护山了!”
夕草应了一声,一手牵住南玉,一手牵住方福安,紧紧地拽着,退在了一旁。
北墨止颜、上官怜儿与拓跋宏三人站在演武场上,列出来一个品字形的简易的阵法来,祭出了佩剑,佩剑头上柄下,竖立在距离她们面前不过三尺的虚空之中。
北墨止颜、上官怜儿与拓跋宏三人双臂挥舞着太极图案,即儿,独独竖直着食指,余指互扣,双掌合十。
北墨止颜三人念动咒语,双掌凝聚真气,待得真气充盈了,双掌合十冲着面前悬空而立的佩剑用力一指,一股强劲的玄罡真气自拼在一起的两根食指之中激射出去,射在了佩剑之上。
佩剑接收到主人的玄罡真气,真气犹如雷电一般在剑身上游走闪烁着,几息时间,剑身上映现出血线一样的铭文来。
符咒铭文开启,佩剑身上便射出了一道凝而不散的红色光柱来,三道红色的光柱微微内斜着,直插天空,在空中聚焦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光点,光点水波一般,向四周扩散着玄罡真气。
这般的,几息时间。
天空之中登时出现了一个倒扣的碗状的符咒来,巨大的符咒神秘而又古老,瞬间覆盖了整个爱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