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貌似的警告,摇头苦笑,因为她刚才心里就是这么盘算的,谁知道,居然被秋怀慈看穿了。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走了,枯站一下,几息时间,叹息一声,匆忙出门,向二师姐元凤焉的住所走去,虽然南藏玉伤害了她,但是,他终究是她孩子的父亲,看在孩子的情份上,她还是要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秋怀慈找到了奄冲之时,奄冲正在批阅情报。
奄冲见到秋怀慈,一怔,回过神来,霍然起身,跳到秋怀慈的面前,抱住秋怀慈哈哈大笑,欣喜若狂,激动万分,他还以为秋怀慈想通了,这是要回归宗门了。
但是,奄冲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当他自秋怀慈口中听了南藏玉与北墨止颜之事,笑容一滞,脸色一沉,又是震惊,又是愤恨,心里登时又凉了半截。
尔后,当奄冲知晓秋怀慈这次回宗门乃是为了接走北墨止颜母子的,他皱眉耷脸,甚是难过,思忖一下,心里虽有千般不舍,万分不甘,终究还是点头默然,没有劝阻。
唉!掌门师弟为人固执,又讲情义,打定了主意,百折不回,看来让他回归宗门之事,又得缓一缓了!
秋怀慈见奄冲没有反对他带走北墨止颜母子,惊讶之余,又很是感激,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他连夜就带着北墨止颜母子离开了天守宗门。
秋怀慈这次回到天守,带走北墨止颜母子,行动迅速隐秘,除了知会了大师兄奄冲,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因此,离开天守一时,只有奄冲想送。
奄冲不顾秋怀慈与北墨止颜的劝阻,一路相送,直致送出了老远的路程,方才停下脚步,然后,眼眶湿润,神色哀伤地瞅着秋怀慈与北墨止颜母子,直到对方彻底地消失星光里。
奄冲枯站了一会,渐渐地眼中闪烁起寒芒,脸色也变得异常的凶戾,面目狰狞,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如此这般,稍顿。
奄冲身子突地在空中一翻,临空下跃,借着身子坠地之势,他左掌一挥,极力一劈,便激发出一道暴烈的掌力,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山包被掌力劈成了粉碎。
飞沙走石,烟尘滚滚,而待得烟尘散去,在一片灰烬之中,便站着一个瘦高的身躯。
奄冲将拳头捏着咯咯作响,就像受伤的猛兽似的咬牙切齿,厉声嘶吼:
“南藏玉,你这个卑鄙自私,无耻下流的畜牲,你毁了阿颜,你毁了阿慈,你毁了天守,你真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
秋怀慈将北墨止颜母子带到了爱居山,安置在自己住所的旁边,也就是以前供小时候南郊居住的那间厢房。
北墨止颜是既来之则安之,能有安身之所,已经不错了,而她的一对儿女南朝阳与南玉,突然来到一个风景如画的新地方,很是稀奇,加之,因为秋怀慈英俊帅气,亲切和蔼,让他们很是喜欢,平日,又有夕草与方福安跟他们玩耍,没过几天,他们呆在爱居山,就乐不思蜀了。
……秋怀慈到拓跋世家招收拓跋宏为徒的同时,拜托拓跋秀帮他将夕草与方福安送回爱居山,所以,夕草与方福安才会在爱居山的。
秋怀慈在山上陪伴北墨止颜母子,让她们习惯了一下爱居山的生活,叮嘱了北墨止颜几句,然后,他便又下山去了。
…………
秦淮河,
乌衣巷,
彩衣楼内院最贵的也是最隐蔽的一个包厢之内,此刻,一个样貌俊雅,一袭白衣的男子,正在仔细地欣赏着书画大师人谓书画双绝苏谓的《北国风光图》。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秋怀慈。
稍顿,一个浓妆艳抹,妩媚妖艳,样貌精致,身材苗条的中年妇人动作轻盈地推开了房门,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妇人是彩衣楼的老鸨,姓度,人不但长得美貌,姿容不输少女,别有韵味,而且,为人圆滑机敏,八面玲珑,擅长人情世故,迎来送往,人人都叫她美娘,真实的名字却无人知晓。
度美娘掩上房门,上的近前,与秋怀慈并肩而立,斜眼瞥了秋怀慈一眼,眼睛一亮,有那么一刻竟被秋怀慈的风采晃的有一丝失神。
几息时间,
度美娘回过神来,嫣然一笑,向秋怀慈微微一福,声音娇柔地问道:“客官,恕美娘眼拙,对您眼生的紧,您可是第一次来我彩衣楼?”
秋怀慈终于将目光自画上收了回来,淡淡地道:“度美娘,没想到在你这个偏僻之所居然能够见到书画双绝苏香洲的真迹,看来你这个地方真的是不简单啊!”
度美娘笑道:“客官,这幅字画乃是一个倒腾古董的商人为了讨得奴家的欢心,送给奴家的,奴家觉得好看,就挂在这里,添些气氛,有些人说它是个宝贝,可是,我觉得除了养眼,也识不得别的什么妙处来!”
秋怀慈点点头,道:“你能觉得这副字画养眼,眼光已经很不错了!”
“谢谢客官夸赞,您请坐!”
度美娘见秋怀慈没有就坐,倒一杯香茶,走到近前,将茶水递向秋怀慈,笑问道:“客官,不知您今日来我彩衣楼是寻花问柳,还是耍钱@彩?是喝酒听曲,还是洽谈生意?又或者得罪了官府朝廷,以及豪门大派,特意想找我这么一个清净的地方,隐身避祸来了?”
秋怀慈没有接过对方的茶水,道:“你去把你彩衣楼最金贵的女人叫来!”
度美娘见秋怀慈不接茶水,就将茶杯搁回了桌子,又问:“客官,我彩衣楼金贵的女人可多了,有南面来的酥梨姑娘,北面来的千雪姑娘,有西面来的脱脱姑娘,还有东面来的水清姑娘,不知您想要哪一位呀?”
秋怀慈道:“把你们的宗主月媚儿叫来!”
度美娘一愣,几息时间,脸上又恢复了柔美的笑容,缓缓摇头,道:“客官,你可能走错地方了,我们这里可是让男人快活的风流院,可不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什么宗门教派,在我这里的姑娘之中,更没有一个什么叫月媚儿的女人!”
秋怀慈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度美娘,我给你五十息的时间,你要是没有将你们的宗主月媚儿找来,我就拆了她的彩衣楼,我要让她苦心经营了几百年专门搜集情报的眼楼,瞬间飞灰湮灭,化为乌有!”
度美娘终究笑不出来了,略一思忖,眉头一蹙,道:“秋盟主,我们宗主不在这里,五十息之内,我到哪里去给你找人去?”
秋怀慈瞥了度美娘一眼,讥讽地道:“怎么,这回又认识秋某了?”
度美娘讪讪一笑,道:“秋盟主,您样貌长的非凡,又是玄门第一人,我们是走眼线的,若是连你这样显赫的大人物都不认识,岂不是白混了吗?”
秋怀慈点点头,淡淡地道:“你还有四十息!”
度美娘一愣,立即一脸苦笑,道:“秋盟主,我们宗主真的不在这里,您给的时间太短了,我根本不可能把人给您找回来,您能否宽限几日,安心在这里等她!”
秋怀慈冷冷地道:“还有三十息!”
度美娘急了,忿忿地大声叫道:“秋盟主,您是玄门仙道,您凡事都得讲一个理字,我们宗主的确不在这里,这么短的时间,她就算收到我们的讯息,她也根本无法赶到这里,您就算再怎么逼迫于我,也是没有用的!”
金光一闪,昊天剑横着悬立在度美娘的面前,剑尖距其喉咙不过一寸,剑身微颤,剑鸣声声,剑刃之上闪烁着耀眼的寒芒。
秋怀慈的眼中闪烁一丝寒芒,眉头竖立起来,语中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淡淡地道:“你还有二十息!”
度美娘自皮肤上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气,这一刻,她毫不怀疑,五十息时间一过,抵住她喉咙的这把利剑会毫不犹豫地割破她那白皙嫩滑的脖子。
度美娘一时不敢动弹,心里虽然害死,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她终究是训练有素的谍报人员,一个狠人,面上却不动声色,淡若止水,叫屈地道:“秋盟主,我家宗主真的不在这里,您就算杀了我,也是没有用的!”
秋怀慈不为所动,依旧淡淡地道:“还有二十息!”
度美娘秋波荡漾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秋怀慈,她不但感受到昊天剑上的杀意,她还自秋怀慈澄澈的眼睛之中感受对方的杀意,她心里登时凉了半截,一片绝望,知道她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度美娘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双眼泪流,她叹息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引首受戳。
秋怀慈见到度美娘楚楚可怜的样子,毫不怜惜,冷哼一声,手掌催发玄力,指挥昊天剑便要诛杀度美娘。
“秋盟主,在这红烛锦香,风花雪月的温柔乡里,你居然冷脸冷心,辣手摧花,莫免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就在度美娘间不容发,即将香消玉殒之际,随着一声柔媚的娇笑,一声慵懒的慨叹,房门自动地推开,玉足轻移,蜂腰扭动,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便缓缓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