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怀慈气定神闲地带着上官怜儿与夕草二个徒弟在凡间兜兜转转地考察民情,斩妖除魔,防病救灾,倒也没有闲着。
这般的,十几日之后,便走到了白鱼江境内。
路上。
夕草慢吞吞地跟在秋怀慈的身后,手指绞着衣角,眼神闪烁,暗自思忖,过的一会,便嘿嘿一笑,追上几步,问道:“师父,我想问您一件事情?”
秋怀慈点点头:“你问吧!”
夕草犹豫一下,嗫嚅着轻声问道:“师父,我、我破损的气海还能修复吗?”
秋怀慈一愣,瞥了夕草一眼,点点头:“能!”
夕草一愣,眼眸一亮,连忙问道:“……师父,那、您有什么办法能够修复我的气海丹田吗?”
秋怀慈点点头,爽快地回答:“有!”
夕草脸露喜色,难掩兴奋,随即,神色一敛,念头闪烁,转即,终究忍不住了,又试探着轻声问道:“师父,您可不可以修复我破损的丹田,教我法术呀?”
夕草停顿几息时间,嘻嘻一笑,连忙辩解:“师父,您放心,我想修复丹田,学习仙法,可不是为了争名逐利,为所欲为,而是想要跟您老人家一起斩妖除魔,防病救灾,为百姓做好事,您也是知道的,这次一路走来,由于我没有法术,我可是也一点也帮不上您的忙,可把我急死了!”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夸赞道:“嗯,你能这么想,真是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
夕草见秋怀慈夸赞,心里愈发高兴了,大起胆子,问道:“师父,您、愿不愿意相信徒儿一回,帮我修复气海,教我法术啊?”
秋怀慈点点头,道:“可以!”
夕草兴奋的蹦起来,摇着秋怀慈的手臂,笑颜如花,嗲嗲地叫道:“师父,您真好,您真好!”
上官怜儿见夕草这一路走来,甜言蜜语,阿谀奉承,端茶递水,百般讨好,极力装出一副乖巧孝顺的样子,显然的心术不正,别有用心,心里甚是讨厌,此刻,她见夕草又向秋怀慈撒起娇来,眉头一蹙,瞪着夕草一眼,一脸鄙夷,恨不得冲上钱去,抽夕草几个耳刮子,败败她的兴头。
夕草见秋怀慈脸露笑容,趁热打铁,追问道:“师父,您、什么时候给我修复气海,教我仙法啊?”
秋怀慈摇摇头,淡然道:“不急,不急!”
夕草继续撒娇,娇嗔地问道:“哎呀!师父,什么不急不急的,您就不能给我一个明话,您就不能告诉我,您什么时候给我修复气海呀?”
秋怀慈道:“夕草,想要师父修复你破损的气海,教你法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的首先得符合师父一下三个条件!”
夕草兴趣盎然,欢快的问道:“那三个条件?”
秋怀慈淡淡地道:“第一,等你有一天不再想要利用我,让我保护你,并且,还希望我传你绝世神功了,真正地把我当成你的师父,我才会考虑给你修补气海的事情!”
夕草心头一震,神色一敛,即儿,连忙狡辩道:“……师父,您说什么,夕草可是真心实意地拜您为师的,视您为亲人的,我其、其心昭昭,可比日月,徒儿对师父的敬仰之心,绝对没有一丝虚情假意的!”
秋怀慈点点头,没有说话。
上官怜儿见师父神思澄明,目光如炬,不为假像所迷,很是高兴,她瞥了夕草一眼,淡然一笑,故意问道:“师父,要想给夕草师妹修复气海,另外,还需要具备那些先决条件?”
秋怀慈道:“第二、等她听着那些英雄的故事,她不会觉得英雄们的那些为国牺牲的行为有些傻冒的时候;等她不会因为别人的一点评判而心生怨恨,骤起杀心的时候;等她见到为情所困的人站上楼上寻死,而她不再在楼下拍掌欢笑,只想看戏的时候!”
夕草脸色有些难看,秋怀慈所说的这些事情,这一路上她都经历过了,而她尽皆做出了不妥的反应,师父此刻提及,这不是在批评谴责她吗?
秋怀慈继续解释道:“不爱家国,抛弃故园者,忘恩负义之徒;一念不忿,骤起杀心者,心胸狭隘之徒;漠视生命,冷血残忍者,禽兽之人。具其三恶,人伦丧尽,道德败坏,如此,怎么能够修得了我恕心人道?怎么能够修炼得了我的无上妙法?”
夕草脸颊微热,心生愧疚。
上官怜儿又问:“师父,那第三个理由是什么?”
秋怀慈对夕草道:“夕草,你已经是大人了,不可以像小孩一样黏着师父,动不动就搂胳膊抱腿,撒娇卖萌,更不要事事殷诚,表现乖巧,师父又没有心瞎眼瞎,你的错缪师父看得到,你的优点师父同样也看得到,所以,你要像你师姐一样,一切以平常心对待师父,知道吗?”
夕草被秋怀慈道破了她的小小心机,心虚不已,讪讪不已,迟疑了一下,便着松开秋怀慈的衣袖,她低下了头,想起秋怀慈对她印象如此之差,突然就像有一种被亲人嫌弃的感觉,心里一阵绞痛,非常难过,不由得神色凄苦,眼眶湿润,流下泪来!
秋怀慈见到夕草那伤心的样子,心中不忍,叹息一声,柔声劝慰道:“夕草,你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伤心难过,师父这么说你,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师父自收你为徒之时,便视你犹如亲人,一心只想着如何化去你心中的戾气,让你皈依正道,将要能够做一个顶天立地受人尊敬的人,知道吗?”
夕草听了秋怀慈的劝慰,瞥了秋怀慈一眼,见师父一脸关心,态度真诚,不似作伪,心里又如沐春风,舒服多了,抹去眼中的泪水,点点头,轻声道:“师父,我知道了!”
秋怀慈点点头,转即,神色肃穆,又对上官怜儿道:“怜儿,渭流门是因为遭到了渭清源的背叛,才惨遭灭门的,所以,你一直非常憎恨世人的背叛行为,但是,夕草在天音宗犯的错误已经遭到了惩罚,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可以对她心存偏见,耿耿于怀,现在,夕草是你的师妹,是你的亲人,你这个做姐姐的要学会体谅她,包容他,怜惜她,知道吗?”
上官怜儿心头一震,神色一敛,念头一闪,便明白了师父的苦心,心生愧疚,暗自自责,连忙应道:“师父,您教训的是,弟子谨记在心,怜儿一定放下对夕草师妹的成见,爱她、疼她、怜她!”
秋怀慈点点头,道:“怜儿,你们要记住,一个人要是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体谅,无法包容,无法怜惜,她又怎么能够去体谅别人,包容别人,怜惜别人呢?”
上官怜儿点点头,应了一声,即儿,向夕草躬身行礼,一脸歉然,柔声说道:“夕草师妹,师姐为自己对你的偏见,向你道歉,师姐自此刻起,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希望你待我也能如此!”
夕草见上官怜儿态度和蔼诚恳,心头一暖,颇有一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叫道:“师姐,你客气了,你客气了!”
秋怀慈见了上官怜儿的举动,笑着点了点头,喃喃念咏:
“人人爱人人爱人,
我助他人人助我;
心中有佛佛自见,
胸有光明处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