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牧天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真正变成了死狗的司空不见,环视了佛光、李青峰等人,瘪瘪嘴巴,语中带着一丝自嘲,淡淡地问道:“诸位,你们是不是觉得云某的手段有些残忍?”
李青峰面无表情,反问道:“难道你还觉得你刚才的手段很是仁慈不成?”
云牧天唇角一翘,耸耸肩膀,笑着点头:“嘿嘿!我承认,我刚才的手段的确有些残酷,那是因为我从来不会去怜惜那些将要杀死我的人,因为我任何的心慈手软,有可能下一秒就会让自己犹如司空不见那般死狗一样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李青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云牧天,你说的虽然有几分道理,但是,却也不完全正确,能让人变成死狗的,除了心狠,更要超凡的手段!”
冉无衣这时便指着佛光对云牧天阴险地笑道:“云牧天,我身边的这位佛爷就有将你打成死狗的手段,你要不要试一试呀!”
佛光先前受到云牧天的蔑视,又遭到云舒儿的辱骂,将云牧天父女恨上了,此刻对云牧天与云舒儿一直是虎视眈眈,跃跃欲试,急不可耐想要击杀云牧天与云舒儿,听得冉无衣一眼,不失时机地站出来,挥舞禅杖,脸色阴沉,叫嚣起来:“云牧天,速速上前受死!”
云牧天不急不躁,冷笑着问道:“老秃驴,你们是要跟我单打独斗,还是要一涌而上呀?”
佛光的禅杖冲着云牧天一指,眉头一竖,厉声呵斥:“云牧天,收拾你这个狂徒,何须劳烦他人,有佛爷一人足矣!”
云舒儿这时咯咯一笑,冲着父亲云牧天叫喊道:“爹爹,您莫要动手,您且回来,这头秃驴自会有人收拾,他不是您的菜!”
云牧天一愣,就点点头,答应一声,对佛光耸耸肩膀,瘪瘪嘴巴,一脸无奈地道:“老秃驴,我的宝贝女儿要养着你过年,让我不要杀你,爷暂时就不陪你玩了。”说罢,身子一闪,就回到了云舒儿的身边。
佛光见云牧天说走就走,一愣,他瞅着云舒儿,讥讽地道:“你这个鬼丫头,你担心你父亲的安全,就把他叫回去,难道这一回你是要亲自上场了吗?”
云舒儿笑眯眯地点点头,爽然应道:“对!”
云舒儿此言一出,那些知晓云舒儿底细的人,登时脸色大变,瞪着云舒儿,瞠目结舌,觉得云舒儿实在是有些大胆放肆,任性胡闹了,难道这是要发疯的节奏吗?
而那些不知云舒儿深浅的人,见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要对战连玄门武功第一的秋怀慈都不是对手的绝世高手佛光,也是一怔,随即,一个转念,不由得料定云舒儿能够如此地有底气,必定是有些非凡手段,说不定待会云舒儿将要使出先前渭宁口中的传说之中的玲珑仙子的神链神诀来,那也是有可能的啊!
这些人这般一个思量,一想到今日有可能得以见到天守先贤玲珑仙子的惊世绝技赤血神诀,一时就兴奋起来,目光热切地瞅着云舒儿,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脑中转过许多的念头。
佛光见云舒儿爽然应战,正合其意,纵身一跃,飞至天空之中,俯视云舒儿,便冲云舒儿招招手,哈哈一笑,叫道:“好好好!小丫头,你倒有种,那你上来,就让佛爷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胆敢一再地挑衅于我!”
云舒儿没有动身,笑着叫道:“老秃驴,我不用上去,照样可以伤你杀你!”
佛光一愣,问道:“你是要祭出飞剑法器,与我一战吗?”
云舒儿摇摇头,道:“我没有飞剑法器,我杀人不用兵器,因为用兵器杀人,实在是太麻烦了。”
佛光又是一愣,眉头一皱,又问:“难道你想要与我比拳脚法术?”
云舒儿又摇摇头,道:“我这个人很懒的,杀人从来不用亲自下场与人近身搏斗,那样打来打去的,也实在是太累了些!”
佛光其实是可以直接扑向云舒儿,诛杀云舒儿的,只是云舒儿这个小魔女实在太有趣了,勾起他的兴趣来,他想像猫捉老鼠似的慢慢地弄死云舒儿;再说了,云舒儿一直喜怒笑骂,真假难辨,周身透着一丝诡异,心思让人捉摸不透,这般的,倒也令他心生疑虑,反而不敢贸然出手。
佛光见云舒儿说话总是出人意料,实在搞不懂云舒儿的真意来,有些不耐烦了,脸色一沉,不悦地叫道:“小丫头,要打便打,你却这里不是,那里不是的,你究竟想要怎样?”
云舒儿道:“佛光,我想要杀你那还不容易,我只需动动嘴巴就行了!”
元凤焉、端木龙一、拓跋秀、上官怜儿与云知为等人听了云舒儿的回答皆是一怔,神色一滞,满头黑线,一脸懵逼,就像看着怪物似的齐刷刷地瞅向云舒儿,真的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了!
蔑山与也磨等人一愣,待得反应过来,不由捧腹,呲的一声,差点没有大笑起来。
世人皆想:
唉!小魔女,你是不是那根筋搭错了,在这里胡说八道,不知死活,你老老实实地呆着不好,偏要站出来出风头,惹事生非,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
佛光被云舒儿的回答给雷着了,又由一怔,待得回过神来,忍俊不住,噗嗤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云舒儿,揶揄着反问:“小丫头,你居然想用嘴巴杀死我,亏你说的出口,你这是要吹牛皮,想要把我给笑死吗?”
云舒儿心情却不受周边环境的一丝影响,她眼里闪烁着寒芒,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淡淡地道:“老秃驴,趁着还能笑,就多笑一下,因为待会你就算想笑,也会笑不出来的!”
李青峰虽然眼睛半眯着,但是却一直在观察着云舒儿,见云舒儿虽然是一个少女,说话看似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形,实则目光澄澈,头脑清晰,凡其所言,莫有不中,面对佛光此等强者没有一丝胆怯,神态之中,反而带着一丝讥讽与不屑,完全的一副胸有成竹稳操胜券的样子,这不由得不引起他的警惕来。
李青峰见云舒儿说话之时,目光坚毅自信,神色也甚是恬淡自然,不似作伪,所以,他非但不觉得云舒儿所说的话有甚可笑,反而透着浓浓的杀机,因此,他眉头一皱,向佛光密语传音,进行告诫:“老佛,这个姓云的小丫头神秘诡异,深不可测,不是等闲之辈,万万不可轻敌!”
佛光嘿嘿一笑,也密语传音,不以为然地回道:“李老,您尽管放心,不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年龄摆在这里,就算她有些本事,修为又能高到哪里去?依我看,她不过就是一个光说不练,只会胡说八道,满嘴跑大车,到处恐吓诓骗的狡猾的女骗子而已,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李青峰摇摇头,笃定地道:“老佛,一个人说话动作虽然可以伪装,但是,她的目光与气质却是无法伪装的,这个小丫头刚才说话之时目光坚毅,神色笃定,不似造假,而且,更奇怪的是……!”
佛光见李青峰神色凝重,欲言又止,讶然追问:“怎么,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李青峰略一思忖,道:“这个小丫头体内似乎蓄含着一股玄妙的玄力,这股玄力非常精纯,似乎不是她这等年纪应该拥有的,这股玄力被她掩藏了起来,似有似无,没有非常手段难以探查,总之,这个小丫头很是神秘,武功深不可测,你绝对不能大意!”
佛光听得李青峰的提醒,登时停止了对云舒儿的耻笑,神色一敛,变得郑重起来,他仔细地打量着云舒儿,想要看出云舒儿的非凡之处,心里忍住了笑,口中一本正经地问道:“小丫头,佛爷孤陋寡闻,见识浅薄,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门只需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杀死强敌的功夫,既然你练有这门手段,身负神功,你不妨跟大家说说,让大家见识见识!”
云舒儿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盯着佛光,缓缓地道:“其实,我这门神功并不稀奇,想必大家也都有所耳闻,它就是念咒请神,御神杀敌!”
所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略一思忖,即在意料之外,又是符合情理,回答倒也没有毛病,不由点了点头。
佛光哑然失笑,眉头一皱,嘿嘿一声,疑惑地道:“小丫头,这世上的确流传着一种能够起咒请神,御神杀敌的神通,可是神灵高傲的很,可不是谁想请就能够请的动的,据说那些能够布阵请神,御神控神的人,不但知晓天文地理,阴阳八卦,世间知识,无所不包,更皆拥有窥探天机,逆天改命之能,你一个毛丫头,会有这等神通?”
云舒儿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如何请神御神了,要不然跟你说个毛线,我不但有这种本事,而且,我请神御神的法子比起你说的那一些,可要简单的多,有效得多!”
佛光怎么也不相信云舒儿一个毛丫头能有这种传说之中的大神通来,冷哼一声,舞了一下禅杖,语中含讽地叫道:“小丫头,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你就快把你的神请出来与我一战吧!”
元凤焉、南宫骏等人见云舒儿说这些话的时候真是一本正经,神色肃穆,实在是太过沉静自然了些,没有一丝作伪,浑身透着自信,居然对云舒儿之言,信了几分。
上官怜儿对云舒儿之言,却是坚决不信,见云舒儿牛皮越吹越响,真不知她该如何收场,便一脸忧郁地盯着云舒儿,心急如焚。
云舒儿对佛光叫道:“老秃驴,你给我仔细瞅着,我只要默念法诀,打着响指,数五个数,我请的神就会现身,将你砍伤!”
佛光耐心耗尽,双眼冒火,沉声呵斥:“鬼丫头,屁话真多,快点请神!”
云舒儿便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嘴里念念有词,叽里咕噜的,除了身边的南郊,别人自然是听不清她在念些什么。
南郊听了云舒儿口中念着的那些所谓的咒语,先是一愣,即儿,定定地盯着云舒儿,嘿嘿地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开心,差点笑得岔气了。
因为云舒儿这那里是在念咒请神,而是在骂人,而且,骂的非常恶毒,骂人的话是这样的:
“死秃驴,臭秃驴,丧心病狂的狗秃驴;
爷秃驴,爹秃驴,断子绝孙的儿秃驴;
死秃驴,臭秃驴,秃驴,秃驴,狗秃驴;
爷秃驴,爹秃驴,秃驴,秃驴,儿秃驴;
秃驴、秃驴、秃秃驴;
秃驴、秃驴、秃秃秃、秃秃秃、秃驴驴!”
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云舒儿,看戏似的,看云舒儿如何请神,见云舒儿含糊不清念念有词,而南郊中邪一般在一旁不停地放肆傻笑,真是莫名其妙,让人一头雾水,不由得面面相窥,心中惊诧迷惑,满头黑线,一脸疑问。
云舒儿将佛光祖孙三代,痛骂了一番,停止咒骂,面淡如水,盯着天空之中的佛光,举起了右手,大拇指指肚在中指的指肚上重重一压,中指指肚一滑,指肚打在掌心上,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口里便开始大声地报数:
“一!”
即儿一个响指。
“二!”
跟着一个响指。
“三!”
接着一个响指。
“四!”
由于云舒儿先前做足了铺垫,渲染了气氛,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众人都迫不及待地想亲自见见云舒儿请出的传说之中的神灵,当云舒儿报数之时,有些年轻人笑着居然跟着云舒儿一起报数,大家异口同声地叫喊着,很有气氛,更是燃起了大家的热情与期待来。
云舒儿继续打了一个响指。
大声报数:“六!”
很多人跟着云舒儿报数,因为思维惯性,却报了一个五字,待得回过神来,一愣,瞪着云舒儿,一脸惊诧,不知她是何意。
云舒儿停止了响指,也停止了报数,然后,目光发直,定定地盯着佛光,面无表情,也不动弹,也不吭声,傻了似的。
佛光紧张地四下一瞥,见身边连一只鸟雀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出现什么神灵,他转瞅着云舒儿,见云舒儿瞠目结舌,木雕石刻似的,一愣,念头一闪,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云舒儿,叫道:“鬼丫头,你请的神呢?你请的神现在在哪里?”
云舒儿回过神来,抹抹嘴角的口水,嘻嘻一笑,叫道:“嘿嘿!老秃驴,别急别急,我的个神收到我的召唤,正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那些支持云舒儿,对云舒儿满心期待的人,听了云舒儿这辩解之言,以及这心虚的语气,皆是一怔,回过神来,翻着白眼,差点没有被气晕过去。
天啊!见过不着调的,却没有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真是鬼话一箩筐,脸皮厚过山,把生死当儿戏,把别人当猴耍,奇葩,真是一朵奇葩啊!
奄冲、端木龙一、拓跋秀等人瞅着云舒儿,脸都绿了,心里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云牧天,云知为、刀异男、南郊、蔑山、也磨、冉无衣、龙天音等人不由得呵呵呵地嘿嘿嘿地咯咯咯地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只是大家身份不一,立场不一,心态不一,笑的目地不一,有人是怜爱的喜欢,无所谓的,有的是觉得云舒儿等人败局已定,己方必胜的得意。
佛光一愣,就像瞅着一个怪物似地盯着云舒儿,点了点头,不由笑着骂道:“小丫头,你这人实在是太有趣了,演戏的本事真是一流,你刚才装神弄鬼,有模有样的,老子差点就信了你了!”
云舒儿龇牙一笑,突地笑容一敛,眼中闪烁一丝寒芒,脸笼寒霜,冲着空中沉声叫道:“我的神灵,这头秃驴先前说要杀我来着,你快快现身,把他的手臂给我砍了!”
佛光斜睨着云舒儿,一脸不屑,冷哼一声,讥讽地叫道:“鬼丫头,此时此刻,你难道……!”
佛光话未说完,就啊的一声惨叫,声音凄厉之极,他的那条紧紧握着禅杖的手臂,转瞬齐肩被人斩断,断臂连着禅杖,登时自空中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