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怀慈将爱居山勘察了一遍,将各处景致取了名字,决定定居爱居山。
那些盗贼互相对视一眼,脑中念头闪烁,
稍顿,
一个年长的斜眼的盗贼上前几步,突地跪在秋怀慈的面前,磕头叫道:“属下参见掌门!”
其余的盗贼一愣,犹豫一下,有样学样,也跟着老年盗贼跪在秋怀慈的面前,磕头叫道:“属下参见门主!”
上官怜儿等人皆是一愣,惊诧不已。
秋怀慈眉头一皱,讶然说道:“你们这是何意!”
斜眼盗贼说道:“掌门,我们都是江湖上孑然一身的浪人,追随盗王诡颜在这爱居山居住也有些年头了,这爱居山就是我们的家,现在盗王虽然已经死了,但我们舍不得这里,所以我们想追随您老人家,希望能够继续留在这爱居山。”
云舒儿却摇头叫道:“不行!我们又不会去给你们抓什么美女,练什么丹药,把你们这些大坏蛋留在这里干什么?”
斜眼盗贼见秋怀慈对云舒儿态度非同一般,甚是宠爱,心思一动,连忙笑着解释:“小门主,因为我们以前做了坏事,所为,我们现在才想跟着新门主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呀!”
云舒儿一愣,嘻嘻一笑,叫道:“你倒是挺会说话,我什么时候就成了小门主了?再说了,就算我师父想要创立门派,这以后继任掌门之位的也应该是我怜儿姐姐与南郊哥哥呀!”
南郊却牵着云舒儿,笑道:“裹儿,你这么能干,以后就让你当门主吧!”
上官怜儿也戏谐地笑道:“对!就让裹儿当门主!”
云舒儿双眼发光,哈哈笑着,将手臂一挥,兴高采烈地欢叫道:“好!让我当我就当,等我一上任,我发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将所有所有的事情交个怜儿姐姐处理,我每天只负责吃喝玩乐就行了!”
上官怜儿一愣,笑道:“啊!裹儿,好事都归你了,累事都给师姐了,原来你是想当甩手掌柜啊!”
云舒儿嘻嘻笑道:“嘿嘿!师姐,贤者多劳,贤者多劳!”
众人都笑了起来。
秋怀慈也是心情大好,温柔地捏捏的云舒儿的脸蛋,也笑着调侃道:“你这个家伙,师父都还没当上掌门,你就想着继位之事,你倒挺会想的啊!”
拓跋宏等人又是一笑。
拓跋秀瞅着秋怀慈,突然发现,秋怀慈在面对云舒儿这个丑丫头的时候,精神特别地松弛愉悦,脸上总是含着微笑,眼中满是温柔,不爱言笑的他,偶尔,还会说上几句玩笑话儿,比及对待上官怜儿与南郊二个徒弟,神情更显亲昵喜爱一些,真是让人诧讶啊!
云舒儿摇晃着秋怀慈的手臂,笑问道:“师父,您要不要建立新的门派呀?”
秋怀慈笑着反问:“你想不想当未来的门主呀?”
云舒儿笑着连连点头:“要要要!有一群人每天前呼后拥地跟着我,任我差遣指挥,那多神气威风啊!”
秋怀慈将脸一板,瞪了云舒儿一眼,佯装生气,淡然道:“你这个丫头,尽想一些露脸的事情,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咱们是来这里隐居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咱们行事不能那么张扬的。”
哦!
云舒儿应了一声,笑道:“嘻嘻!原来是这样,我听师父的。”
秋怀慈点点头,对那些盗贼说道:“我们师徒是来这里避祸的,不敢招摇,所以,你们的要求,我不能答应,但是,你们可以暂住此处,帮我改建爱居山,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众盗贼一愣,又磕起头来,恳求秋怀慈收容他们。
秋怀慈眉头一皱,沉声呵斥:“我意已决,休要多言,若再聒噪,刀剑伺候!”
众盗贼见秋怀慈不悦,心生惧意,不敢哆嗦,连忙起身。
秋怀慈向拓跋秀姐弟问道:“拓跋姑娘,相逢是缘,不如你们也在爱居山游玩几天吧!”
拓跋秀倾慕秋怀慈,自是喜欢,连忙点头应允。
秋怀慈既然主意一定,定居爱居山,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带领着一干盗贼们,改建爱居山。
拓跋秀姐弟也一直留了下来,帮助秋怀慈改建爱居山。
如此,
三月过去。
爱居山便按照秋怀慈师徒的意愿,改建一新。
爱居山的东面顺着山势是一千九百九十九级青白石头相嵌的阶梯,阶梯之上是一个大大的八卦图形的广场,接着往上又是几十级的阶梯,阶梯之前,才是随意殿,随意殿的左右,以及后面,乃是一大片房子,房子的院内与院外,种植了许多的树木花卉。
总之,诸物搭配得当,整洁舒适,整个建筑群,样式古朴、淡雅、精致。
秋怀慈住在随意殿的前院,云舒儿的卧室挨着秋怀慈,一墙之隔。
随意殿的后院,左右二排厢房,右厢房住着上官怜儿,左厢房住着南郊,当然,在上官怜儿与南郊卧室的旁边都留有云舒儿的卧室,这样方便喜欢四处嬉闹留宿的云舒儿了。
秋怀慈师徒选定了住所,入住之日,当夜,就杀鱼宰羊的,宴请拓跋姐弟与众盗贼。
秋怀慈向大家说了一番感激之言,然后,就是喝酒,这般地,直到所有人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为止。
众盗贼一觉醒来,他们就像柳絮一般散落在千里之外的三摄城的各个客栈里,那一刻后,他们虽然还记得自己的身世,但却将自己跟着诡颜为非作歹,以及与秋怀慈有关的事情忘了一个干干净净,那些与人厮杀的本事也消失了,心里只留下了秋怀慈曾经教授给他们的谋生之技,凭着这些精湛的各种生活技术,足以让他们在往后的岁月里过上衣食无忧,娶妻生子的好日子。
那个独眼盗贼醉酒之后,被秋怀慈用神力送到三摄城的悦来客栈,他在床上醉了三天方才清醒过来,当他结了账,走出客栈之时,却见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玄门之人,一涌而上,挤进了客栈。
一个样貌英俊背负双锏的中年男子向客栈老板双手比划描述着询问道:“老板,最近你这里可也入住过一对样貌俊俏的少男少女呀!”
客栈老板略一思忖,点点头;“昨天小店的确入住了一对年轻人,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高叔叔,怎么是您们!”
一个温婉的女声高兴地响起。
即儿,一个美貌的少女领着一个少年自楼上走了下来。
背锏男子见到少女与少年,笑道:“阿秀、阿宏,原来你们在这里,可让我们好找!”然后,向旁边的一个红发的男子介绍道:“莫大哥,这二位是千松堡拓跋大哥的一对儿女;阿秀、阿宏,这是莫干山渊手堂的二当家莫叔叔!”
拓跋秀连忙向莫堂主躬身行礼,恭敬地喊了一声;“莫叔叔好!”
莫堂主笑着点点头。
背锏男子眉头微皱,问道:“阿秀,你们姐弟进了懈顿,最近去哪里了,怎么也不给家里去个音讯,害得你爹爹他们急得不行,这不,就让我们找你们来了!”
拓跋秀脑子有那么一丝恍惚,思忖一下,就恍然笑道:“哦!我们追查剥香盗进入懈顿之后,不久就迷路了,被困在了里面,昨天才回来的!”
背锏男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呀!”
拓跋秀看了一下四周,问道:“我表哥呢,他怎么没有来呀?”
背锏男子一愣,脸上露出悲伤之色,嗫嚅着道:“沈公子,他一一一一!”
拓跋秀见到背锏男子神色不对,感觉不妙,连忙声音颤抖地叫道:“我表哥,他怎么啦!”
莫堂主见背锏男子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便截口说道:“沈公子,一一一一他在懈顿遭到剥香盗的伏击,不幸殒命,被人送回沈家堡了!”
拓跋秀脑袋一阵发懵,即儿,心里涌起一阵彻骨的悲伤,眼泪一下就出来,咬住手指,轻声哭泣了起来。
拓跋弘也跟着脸色苍白,身子颤抖,眼眶一下就红了,流下泪来。
背锏男子也湿着眼睛,安慰道:“侄女,事已至此,你们二人还是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啊!”
拓跋秀伤心了一下,控制住情绪,哽咽地问道:“黎叔叔,是谁找到我表哥,把他送回家的!”
背锏男子摇摇头:“是一个样貌丑陋的白衣人送来的,他说是你的朋友,还给大家露了一手,他功夫非常了得,世所罕有,他说剥香盗已经被他灭了,教大家不要再追查了,然后,他名字也没有留下,就走了!”
我的朋友?
丑陋的白衣人?
谁呀?
拓跋秀眉头一蹙,思忖好一会,也没想出自己会有这么一个朋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