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常夏对花朵朵说了她的比较发愁的事,春春走了,她一人肯定租不起这房子,她一个月的收入还不够房租了。找人合租吧,未必能找到合适的,而且,还有空租期,
哪有更便宜的房子出租,听花朵朵说她租的房子,一个月才一百多块钱吗?
“你搬我那去住吧”花朵朵说:“房租不到你这六分之一呢!”
“好啊!”常夏高兴道。
“但是,你先别急着答应,先到我那去看看吧!”花朵朵脸上带着诡秘的、坏坏的笑容。
常夏一听有这么便宜的住所,心想还有这么好的事情,这么便宜的房租,能省不不少开支呢,就没注意到花朵朵脸上的笑容,没想其它。约了这星期六去看花朵朵的房。过后发生的事情,常夏真心后悔,花朵朵脸上一露出那种笑容,保准没好事。
(二)
到了星期六,常夏满怀希望的跟着花朵去看她的房了。花朵住的那条旧街区,行人、自行车、公共汽车像跳贴面街舞。到了桥下,更拥挤不堪。摆地摊,三轮车,自行车。公车汽车还从人群中冲杀而过。吓得常夏赶紧扶住车轮头,绷紧身子,压紧,急转,才避免被公车拖走。
在这样的危险中,人群中中的自行车并不见少。但见花朵朵骑在前面,看她的背影好似在玩杂般的快乐。常夏陪着送死般地骑车跟在花朵朵后面。
这是一片自建的房屋,共约三、四层的样子。
一进院子里,常夏就感觉自己进了收破烂的集中营,里面窄窄的七拐八拐的房子,常夏满腹孤疑,心想,自己到哪儿呢?。好似好多流浪的或者拾似的人脸像,从各个房子里探出头来,看着这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落在院子里。常夏有种想逃走的冲动,不过,即然来了,她暂且忍住了,犹犹豫豫地跟在花朵朵后面。
只见那楼梯像鸡肠子,黑洞洞的埋在鸡肚子里。每个楼弯的拐弯处都埋伏着一个房屋,简直就像是谁纸糊的火柴盒放在那。在一个楼梯的停顿处,常夏也不知是几楼,因为,实在太黑了。
花朵朵说到了。常夏问在哪?楼梯上还有一丝微微的亮光,可常夏没猜到哪是花朵朵的屋子。
花朵朵打开了一间房屋,顿时把常夏吓坏了,她的脚还未迈进,就想立马转身逃走。
因为常夏双脚一迈进门槛,就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了。窗户在哪里?亮光在哪里?床在哪里?
直到花朵朵打开了挂在墙壁上的、晕黄的,就像小灯笼似的灯,常夏这才看见房子里面。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没有窗户,只能放进一张床垫,床垫没有床架,就直接放在地板上。
花朵朵的衣服装在一个塑料袋里,放在床旁边的地板上。常夏感觉她像是进了一个棺材里。
花朵朵把身后的门一关,常夏就感觉这房好像就密不透气了。
房东真聪明,把四合板一糊,一个小房间就出来了,别的什么也不要。但这是给人住的吗?这给老鼠住,给猫头鹰住,因为这些动物在森林里能天生的适应黑暗的光线。但是,我们人类在白日里还是需要光线的,就像需要空气一样。
花朵朵看见常夏脸上的神情,咯咯的笑,露出小老鼠似的碎牙。
常夏不明白她在这样的环境里为何还能笑得出?如果她她白天不上班,在自己的房子里就像猫头鹰住在树洞一样。老鼠的地洞可能还有一丝光亮,可她的房间真的连一丝光亮都没有。她白天总不能开着门吧。
这里,显然混住着一群乱七杂八的人。收破烂的、摆小摊的,住的应就是这种地方。
大概花朵朵看见常夏撅嘴生气的样子很有趣,笑得更欢了。常夏一刻也呆不下去,她要走,立马要走。打死她,也不租这样的房子。
而这些年,花朵朵居然租住的是这样的房子,怨不得,她去常夏那儿,简直就像到了宫殿一样。
常夏气咻咻的瞪着花朵朵,早应该知道你脸上带着这种笑,就没安好心。“快把我送出去!”常夏朝花朵朵大叫。
出来后的常夏推着自行车走在小巷子里,蔫了的瘟鸡一样垂头丧气,她的省钱计划失败了,被该死的花朵朵嘻弄了一番。不过,花朵朵……常夏心里五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