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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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宗沉声道:“釜城繁华的商业区,被称为‘夜明珠’的购物圣地就这一片。此地卧虎藏龙,能人异士无数,所以我们必须步步为营,防止一不小心露出破绽。”说着他施了个眼色,卡尔;麦哲伦和我立刻跳下马车,恭恭敬敬地侍立左右等他出场。

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我偷偷观察四周地形的时候,仍被眼前景致吓了一大跳。

这是一条长约四里的街道,街心贯穿着带状花园绿地,装饰着许多花灯、花坛,备有无数石凳,供人们休息和观赏街景。街道两侧排满了一处处商店、驿站、宾馆、酒吧和餐厅。

我们现就位于彩虹街北端的月波楼正门前,这里是釜城著名的多功能商业中心。它是一座三层楼房,四壁全是水色琉璃大板墙,内外透明。据李德宗介绍说月波楼中心集中着六十家特色店铺,人们不仅可以此买到任何需要的物品,还可以娱乐和休息。它三楼巨大的餐厅,共有十六处柜台,分别供应深蓝大陆各地的风味食品,甚至包括来自恺撒帝国极西之地的日尔曼式糕点。

眼前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不时可听到流动小贩们吸引顾客的叫卖声。另外由于这条街已被卡氏家族开辟为步行街,禁止各种车辆行驶,所以街上唯有“彩虹街免费公共马车”行驶。这种公共马车完全是为购物者提供方便,像我们这种私家马车则只能近停靠到月波楼正门阶下的泊位,却不能再逾雷池半步了。

李德宗神采飞扬地走前面,我和卡尔;麦哲伦英姿飒爽地手扶剑柄,落下半步距离紧随其后,主仆三人旁若无人地迈进月波楼正门。

那位专门负责接待贵宾的年轻管事见状,立刻禀退了一名正准备上前搭茬的美丽侍女,亲自走到近前问道:“请问小人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地方吗?”

李德宗连眼角都没瞥他一下,只是鼻腔里很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立刻知机地跨前一步,沉喝道:“混帐东西,就凭你也配跟我家主人说话吗?快去通知唐三彩速来迎接贵客,否则后果自负!真不知道你们月波楼是怎么做生意的,连我家主人都不认识还开什么店啊,趁早关门算了。”后一句我以恰好能让他听见的音量说出,气得那名年轻管事差点就想当场发作,召唤门卫把我们扔出去。

不过他转念想了想又强压下心头怒火,勉强陪着笑脸问道:“不知贵上的名讳是――”

我心里大呼痛快,原来易容成另一个人后,举手投足都无须考虑后果,肆无忌惮地宣泄情感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妙,果然没白来这一遭。

我一边暗爽一边嚣张地道:“让你去你就去,罗嗦个什么劲儿啊?”说着极不耐烦地掏出一面雕镂着“天堂之门”标志的黄金腰牌,他面前晃了一下,大大咧咧地道:“这回你应该知道了吧?”

“啊!”那名年轻管事惊呼失声,旋又迅速恢复正常。他一面连声道歉,另一面派遣一名侍女飞也似地去通知老板唐三彩,并亲自引路带我们向楼梯口走去。此时此刻,见多识广如他,哪还不知我掌中盈握的黄金腰牌就是“天堂”的象征,而我的主人就是那位传说中号称“点石成金”的李德宗呢?

趁着别人不注意,卡尔;麦哲伦对我竖起大拇指,表示十分欣赏刚才的精彩表演;李德宗也是唇角掠过一丝笑容,暗暗满意我嚣张跋扈的表现。有了二人的认可,我的态度就加飞扬专横了,心想反正是出来消遣,要玩就玩个痛快。

可惜那名年轻管事似乎管辖范围极为有限,他只陪送到二楼入口处,跟另一名闻讯火速赶来的中年管事耳语几句后,就匆匆恕罪离开返回一楼大厅去了。于是我能耍弄的对象也消失了。至于眼前这名中年管事则显得非常成熟稳重,一看即知是个不知回锅多少次的老油条很不好惹。

果然这回还没等我开口,他就自报家门道:“小人唐峤,乃是月波楼二层管事,适才下面的年轻人不懂事怠慢了盟主阁下,还请宽恕则个!鄙楼大掌柜眼下正三层‘清芳阁’恭候大驾,小人给您引路!请这边走!”说着转身头前行去。

李德宗再次不满地哼了一声,我也再次应声发难道:“嘿嘿,你们大掌柜的架子不小啊!想我家主人身份何等尊崇,就是皇亲国戚也要倒屣相迎,他算是哪颗葱哪头蒜,居然老半天连个面儿都不照,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我们‘天堂’吗?”

正带路的唐峤听罢鼻子差点都气歪了。他怎都料不到一个貌不惊人的跟班说话居然如此尖酸刻薄,根本就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一时间被噎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恢复正常道:“对不起对不起,盟主大驾光临的时候,鄙楼大掌柜正聆听东主的训示,所以嘛,这个……这个就有点抽身不得,您老大人有大量,万请海涵!万请海涵!”

相隔良久,李德宗才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好不容易蒙混过关的唐峤抹了一把额际冷汗,心道:“这帮家伙怎么一个比一个架子大,还那么难伺候呢?嗯,都是钱闹的,等老子将来赚了大钱,架子一定要比他们摆得还大才行!”

正思忖间,挂有“清芳阁”三字横匾的贵宾厅到了。

唐峤如释重负地告罪离去,厅内亦迎出三个人来。为首者是一名鸠形鹄面、尖嘴猴腮的银发老人,他左侧是一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人,右侧是一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冷傲青年。

双方相互打量片刻,那名中年妇人美目流盼未语先笑道:“贱妾唐三彩有失远迎,还望李盟主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才好!”说完还抛了一个媚眼儿给李德宗,才把三人让进厅内。

我见状忍不住抖落一地鸡皮疙瘩,赶紧转移视线,却发现李德宗竟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对这种阵仗早已司空见惯似的,不由得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道:“行,老李,算你狠!这么老的女人你都能坦然消受,果然不愧是深蓝第一奸商啊!”

众人分宾主落座后,立有两名美丽妩媚的侍女恭敬地奉上香茗,飘然退下。

我冷眼旁观,发现眼下的格局非常微妙,隔着一张宽阔的会议桌,六人面对面而坐。这一方自左向右分别是我、李德宗、卡尔;麦哲伦;另一方则是青年、老人、唐三彩。我暗暗感谢上苍,没让自己直接面对那名眼睛仿佛能勾魂摄魄似的妖妇,同时替卡尔;麦哲伦兄弟默哀三分钟。不过可惜的是,他一直都保持着悠然自得的态势,似乎根本就不以为苦,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唐三彩春风满面地道:“今日李盟主能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光临鄙店,实是令月波楼蓬荜生辉啊,三彩亦感到三生有幸!下面就由贱妾给三位引见一下吧!”说着她伸手虚指身畔老人道:“这位是天马集团高唐区总管独孤背水。”接着又虚指少年道:“那位是天马集团总部特使独孤飞鹰。”随即她又自我介绍道:“贱妾是天马集团高唐区副总管唐三彩,也是这座月波楼的大掌柜。”

说完转而望向我方三人,卡尔;麦哲伦已知机地接茬根据李德宗、李一洲、李一峰的顺序分别把我们半真半假的身份推销了出去,并堂而皇之地冠以天堂集团总裁,副总裁等头衔,着实把对方三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其中惊诧的莫过于唐三彩,她平时总是自负消息灵通,此刻却压根没听过李一洲和李一峰的名字,偏偏两人一个雍容华贵、温文尔雅,另一个气势磅礴、锋芒毕露,怎么看都不像是随便找来充数的阿猫阿狗,后只好慨叹天堂集团的实力深不可测,并且下定决心今后要加强对其的监控力度了。

与会者相互介绍完毕后,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里,六人谁都没吱声,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对方,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出对方的性格缺陷,以备稍后进行的谈判中巧妙利用起来达到目的。结果当然是天马集团碰了一鼻子灰,谁也没能从对方三人身上找到半分破绽。天堂集团的这三位正副总裁,一个个好像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暗流汹涌的浩瀚大海,凭他们的那点微末道行想要试探出深浅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独孤背水见状,为避免继续献丑,赶紧打破沉默迅速进入正题道:“李盟主,您看过那份协议草稿后,不知对其内容有何意见呢?”

李德宗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淡淡道:“没意见。”

“嗯?”天马集团的三位谈判代表齐齐一惊,独孤背水难以掩饰内心狂喜,声音轻颤道:“您的意思是准备全盘接受我方提出的协议内容吗?”

李德宗哑然失笑道:“呵呵,不不不,结果恰恰相反!我指的没意见是说,如果按照贵方提出的条件,协议将永远都不可能达成,所以大家也就根本不必坐这里浪费时间了。”

此时哪管城府深沉如独孤背水也忍不住勃然变色,怒喝道:“李盟主,你这是耍弄老夫吗?”

李德宗闷哼一声,针锋相对道:“我看遭到耍弄的人是区区下,而不是独孤总管吧?”

独孤背水脸色铁青地质问道:“此话怎讲?”

李德宗夷然不惧地从袖筒里掏出卷纸,“啪!”地一声扔到桌面上,冷笑道:“嘿嘿,这就是你所谓的那份协议。当初刚刚接到的时候,我还以满腔热忱去研究它的可行性,结果却发现贵方缺乏起码的诚意,不不不,那简直就是开国际玩笑,拿我李德宗当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了!”

独孤背水刚要解释,一旁独孤飞鹰已抢先一步接下话茬,极端不满地道:“难道以天马集团近半个高唐区的资产,置换一批濒临淘汰的老式战舰都不行吗?你以为那些烂木头都是黄金啊?”

李德宗听罢连眼角都没瞥他一下,轻蔑地道:“原来声名鼎盛的天马集团也不过如此,一洲一峰我们走,别搭理逢人乱吠的恶犬,那是自贬我们的身份哩!”说着站起身来,就要离开清芳阁。

独孤飞鹰何曾遭受过如此奚落,顿时怒不可遏,“锵!”地一声拔出佩剑,准备飞身刺向李德宗。岂料眼前蓦然一花,既而浑身如遭雷击般剧震,手中百炼精钢制成的宝剑亦寸寸皆裂,化作千百碎片跌落尘埃。

这一幕短兵相接兔起鹊落,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我负手卓立李德宗身前,冷酷无情地盯着独孤飞鹰,浑身爆发出惊人的气势,继续催逼得对方腾腾腾连退十余步,后咕咚一声坐倒墙根底下。他的脸容苍白得看不见半点血色,那双目空一切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极度震惊,怎都不敢相信眼前这名相貌平凡的汉子,武功居然臻达超凡入圣的境界。

独孤背水和唐三彩见状虽然有心襄助,但是怕引起我的误会立下杀手,只能转而求助似的望向李德宗,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显然这位名叫独孤飞鹰的青年,对他们来说极其重要,万万不能有半点闪失,这从他闯了大祸却得不到半点责备而是充满担忧的眼神可以看出。

李德宗不为己甚地摆摆手道:“一洲,算了吧,他只不过还是个孩子!”

我闷哼一声,收回喷薄欲出的黑暗真气,沉声道:“小子,今天让你捡回一条小命,若来日继续不看清楚敌我实力便妄动刀兵的话,恐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啦!”

独孤飞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我,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的模样。赫然我刚才那番金玉良言被他当成了耳旁风,不过他没听进去也好,我刚才说完后还后悔不已为啥要劝诫敌人呢!

事情闹到这步田地,今天想要继续谈判下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独孤背水留下来给独孤飞鹰治疗伤势,唐三彩则一直把我们三人送出正门外上了马车才回去,刚刚路上她一边走一边道歉,并且施女性优势,软磨硬泡逼李德宗答应明日上午继续商谈此事,地点约了彩虹街南端的涵碧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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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月波楼清芳阁内,独孤飞鹰长吁了一口浊气,神完气足地站起身来。

这一刻,他脸上没有半点受伤后的虚弱神态,也没有一丝怨毒之色,原来不可一世的目光也被无底深潭般的深沉冷静所替代。本来这种气质应该属于一名历沧桑、洞悉世情的老人,此时偏偏却他脸上露无疑,使人产生一种诡异绝伦的感觉。

他转身对旁垂手肃立的独孤背水道:“四弟,你觉得那个李一洲武功如何?”

独孤背水沉思片刻,苦笑道:“我不知道!看年纪他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但是那股气势却赛过我所见过的任何一名超一流高手而直迫大宗师级境界,恐怕就算二哥亲自出手获胜的希望也非常渺茫啊!莫非他就是号称高唐第一剑客的杨铁伪装的不成?”

独孤飞鹰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又立刻摇了摇头,断然道:“不对,我敢肯定此子不是‘银面修罗’杨铁,他的武功跟杨铁修练的路数截然不同,倒很像是我的‘葵花宝典’!”

独孤背水愕了一愕,难以置信地道:“啊,您是说他也属于魔宗一脉?”

独孤飞鹰闷哼一声,眼中闪过异芒,冷笑道:“嘿嘿,是不是同道还需进一步确认,不过当年狙杀禅宗的刺客,却分明也拥有‘葵花真气’。我想即使他不是凶手,也跟凶手关系匪浅,只要我们顺藤摸瓜,定不难给禅宗报仇雪恨!”

独孤背水恨得咬牙切齿道:“他娘的,真是踏破铁鞋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苍天有眼,终于让我们找到了和真凶相关的线。”

“笃!笃笃!笃笃笃!”敲门声响起,暂时打断了两人喷薄欲出的怒气。

独孤背水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道:“是三彩吗?进来吧!”

“是!”唐三彩恭敬地答应一声,推门而入。

当她抬眼看到生龙活虎的独孤飞鹰的时候,忍不住大吃一惊,怎都想不出刚才仿佛病入膏肓的家伙,现竟会是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

唐三彩心中暗忖道:“就算是总管大人亲自出手帮他治疗,也不可能愈合得如此之快啊!除非他根本就是隐藏实力,刚刚不过是伪装成那种虚弱不堪的状态欺骗敌人,甚至连自己也给骗过去了。另外如今他的神态气质跟适才迥然有异,简直比家主独孤阔海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的天啊,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怀着无数疑问,唐三彩愈发谨慎小心,也愈发恭敬有礼地道:“启禀特使和总管大人得知,属下遵照命令对李德宗的来去进行了全程监控,结果未曾发现任何天堂高手暗中随行,马车上除了车夫和他们三人之外,从头到尾也绝无第五人的踪影。根据侦察,那名车夫是一名普通高手,实力多不超过五阶,这跟以往我们调查得知的李德宗坐驾的资料相符,因此可以断定那名车夫只是车夫而已,肯定不是其他高手伪装的。”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属下遵照命令,已经和他们约定明天上午彩虹街南端的涵碧馆进行第二轮谈判。报告完毕!”

独孤背水满意之极地点点头,微笑道:“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嗯,稍后别忘了去涵碧馆周围好好布置一番!我担心李德宗明天会给我们一个下马威,那小子素来睚眦必报,绝不肯吃半点亏哩!”

“是,属下告退!”唐三彩躬身施礼后退出清芳阁。不知为什么转身的一刹那,她忽然感到独孤飞鹰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那种**裸的丝毫不加掩饰的**,顿时使得她浑身一热,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躁动。

“我的娘啊,难道他这种年纪的小子,也会喜欢我这种年纪的老太婆不成?”唐三彩脑海中蓦然闪现这个念头,随即又觉太过荒唐而迅速抹杀掉。她知道目前还有好多工作要做,遂快步离开月波楼,朝着涵碧馆行去。

清芳阁内,独孤背水把独孤飞鹰一闪而逝的**收眼底,立刻凑近前来,讨好地道:“大哥,待会儿我让子?、子琦去伺候您?”

独孤飞鹰淡淡一笑,哂道:“四弟啊四弟,看来你还不明白女人的真谛啊!像子?、子琦这样的小丫头确是年轻漂亮,也确是训练有素,但是又岂能跟虎狼之年的唐三彩相比呢?唯有真正的熟女才晓得什么叫做床第之欢呢!”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无限缅怀道:“唉,当年父亲要我们四兄弟各择一门武功修练,我选了‘葵花宝典’,阔海选了‘无相劫指’,寂灭选了‘天罡战剑’,你选了‘四象诀’……这一晃已经快要过去两个甲子啦!我终于练成号称迄今无人能够练成的‘葵花宝典’第十四重境界,也终于从不男不女的怪物变回男儿之身,甚至能够返老还童青春永驻。”

思及往事,独孤背水也忍不住感慨万千道:“嘿,大哥终于苦甘来,背水却还不知何时才能把‘四象诀’修练到高境界,重恢复往日相貌呢!唉,他娘的,谁知道‘四象诀’练来练去会让人变成四不象的怪物呢,真是让人郁闷透顶!”

独孤飞鹰见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立刻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道:“嗯,对了,我们除了要特别注意那个叫做李一洲的小子之外,那个叫做李一峰的家伙也要重点防范。虽然刚才他没有出手,但是却与李一洲同时启动,无声无息地封锁了你和唐三彩所有进攻路线。就凭他这份眼力和速度,即可推断出武功绝对不李一洲之下。唉,看来我们原来准备的计划,要因他们俩的出现而彻底改变啦!”

独孤背水颔首道:“嗯,大哥所言极是!只瞧李德宗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即知两人武功非同小可,若再加上杨铁之流,恐怕就算我们倾全力出击,也无法活捉李德宗,以胁迫他卖给我们战舰哩!看来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独孤飞鹰苦笑道:“从长计议?救兵如救火啊!秦九麾下百万大军眼下被重重围困恺撒帝国东海二十八郡之内,日以继夜地遭受敌人攻袭,等待援军早日抵达。所以我们已经顾不得太多啦,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必须得到足够数量的战舰。实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把整个高唐区的资产全部押给李德宗,甚至是再附加一定数量的现金也所不惜。毕竟若叫秦大的一路南征军获胜,我们独孤家势必今后百年内都无法苏家面前抬起头来,无法跟其各个领域内抗衡,那种损失又岂止是区区一个高唐区的利益可以相比啊?”

独孤背水眸中掠过依依不舍的表情,旋又决绝地道:“嗯,事急从权,看来也唯有如此处理啦!反正我也好久没回帝都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回去看看。只可惜三哥身陷疆场不能脱身,否则我们四兄弟倒是可以好好聚一聚。唉,没想到数十年来辛苦经营下来的基业,现却要眼睁睁地拱手让人,恨只恨那个卡力班太不争气,雨少爷也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独孤飞鹰若有所思道:“事情恐怕绝非表面那么简单!数月来,莫琼瑶先是占领乾罗岛,接着说服四大贤者,凭空得到了土珠、海伦、库州、熊等四岛道宗势力的支持,昨夜就连李德宗的王牌部队天堂近卫军也搀和进来,帮助她所谓的高唐帝国攻陷釜城……如此雄才伟略,别说是卡力班、雨少爷等纨绔子弟,就算是你我、包括帝都的四大家族家主内恐怕也难望项背啊!”

独孤背水不太服气地哼了一声,正待反驳,心中蓦然想起一事道:“奇怪啦!按说我们前夜发送的两只信鸽早就该抵达高唐府首府江东城了,可为什么直到现都渺无音讯呢?收没收到总该有个回信吧?何况事情攸关如何瓜分麦哲伦家族的地盘!卡尔;麦哲伦那小子五月初的时候说什么要围剿海盗,把第三十集团军统统调离高唐府东部防区后不知去向,结果前些日子却集体乘坐着帝国式战舰出现阁道岛稷下港,哼哼,光是这两条擅离职守,里通外国的罪名就够他喝一壶的啦!”

独孤飞鹰沉吟片刻,缓缓道:“看来我们还是太低估敌人了。现四门紧闭,除了持有高唐帝国兵部颁发的特别通行证外,任何人都不得擅离釜城,违者格杀勿论。虽然我没看过码头的警戒状况,但是想必所有船舰都被高唐军方控制起来了,外人绝对插翅难飞。另外他们肯定还预先放出训练有素的兀鹰或秃鹫之类的猛禽,严密封锁了阁道岛领空,以卡断釜城与外界的后一条联系渠道。此等陆海空三重封锁下,恐怕任何一条消息都难以送出阁道岛。嗯,我也感到很奇怪呢,不知道莫琼瑶究竟搞什么鬼?难道他们正跟卡尔;麦哲伦的部队阁道岛外进行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不成?按理说就算东海舰队再不济,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除非是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尤其是城内军队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俨然是一副大获全胜的格局,而绝非惨胜,这使我加可以肯定刚才的判断。”

独孤背水颓然长叹道:“我也曾经试图派人混出城去,结果发现把守城门的人已经换了三拨,根本无法针对某人进行收买。其中前夜是奴隶起义军、昨夜是天堂近卫军、今天中午开始又换了一支什么所谓的御林军,而且他娘的飞扬跋扈,那名探子稍微顶撞了他两句,就被抓起来差点活活打死。”

独孤飞鹰眉头微皱,旋又豁然开朗,笑道:“呵呵,四弟啊四弟,你怎么当局者迷呢!既然下面无法通行,我们就从上面想办法嘛!不是有确切消息说卡力班的弟弟卡鲁伊出任阁道岛主了吗?下午的时候,他好像还发过请柬给釜城内所有大商会会长,后天去岛主府赴宴,其中就包括咱们月波楼啊!我们大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贿赂贿赂他,通过他开辟出一条对外联系渠道来。”

一听收买对象是卡鲁伊,独孤背水马上拍胸脯道:“大哥请放心,别人我不敢担保,不过这个卡鲁伊却绝对万无一失。他一直以来都被卡力班死死压制,过着囊中羞涩却又很想挥金如土的生活,此番官至一方诸侯,哪还有不大贪特贪的道理?我去联络准保一拍即合哩!”

独孤飞鹰欣然点头道:“好!既然是个年轻人,又是个穷鬼,那总是无法抗拒美女和金钱的诱惑地!呵呵,你就从这两方面入手吧!别心疼,给我狠狠地砸钱砸人,他喜欢什么就砸给他什么,一直砸到他今后再也离不开我们为止。嘿嘿,有了他这个踏板,就算我们跟李德宗交易后丧失所有地盘,也可以短时间内东山再起。记住,卡鲁伊将是我们介入高唐帝国上层重要的一枚的棋子,必须谨慎小心地伺候周到,绝对不能得罪他。”

独孤背水陪笑道:“呵呵,大哥请放宽心,小弟高唐混了这么多年,办这种事哪还不手到擒来,包管那小子迷迷糊糊地就上勾了。”

“哈哈哈……”两兄弟面面相对着仰天长笑,仿佛整个高唐商界都被踩了他们的脚下,殊不知强中有强中手,一张天罗地网正慢慢地笼罩下来。

●●●

夜风从车窗吹入,像是清凉的微波掠过三人的脸颊。

卡尔;麦哲伦欣然道:“呵呵,他们的经验火候到底差了三分,轻轻松松就被我们探出了底牌。明天涵碧馆的谈判形势绝对是一面倒的格局,我们只需把屠刀磨利,即可想怎么割就怎么割啦!哈哈哈,恭喜李兄,贺喜李兄啦!”

李德宗谦逊地道:“这都要归功于那个纨绔子弟独孤飞鹰,我虽然料到他是一个器量狭窄之人,但是却没料到居然愚蠢和冲动到那种地步。呵呵……咦,轻侯,你想什么?大功告成了,你为何一点都不高兴啊?”

我嘎然打破沉默,叹道:“唉,我怎么高兴得起来啊?”话音才落,两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到我身上,静静地等待下文。

我沉声道:“因为你们都上当了,那个独孤飞鹰绝不简单,适才他不过是演戏骗人罢了。他表现出来的功力,只是全部功力的九牛一毛而已。嘿嘿,若非黑夜里没人能够隐瞒我任何事,换做白天还真让他逃过我的侦测啦!”

卡尔;麦哲伦愀然变色道:“什么?那他岂非已臻达八阶三段境界?”

我严肃地摇头道:“卡尔,你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同时也低估了独孤飞鹰的实力。经过那场不堪回首的劫难后,涅?重生的你功力已经臻达三级剑圣的水准,再进一步即可窥伺神魔之门。试想若连你都无法看出破绽的人,功力又要臻达什么地步呢?”

卡尔;麦哲伦惊呼失声道:“难道他已经……”

我郑重地点头道:“不错,根据我的精神能侦测,他已臻达九阶一段境界。嗯,那也就是当年费心的水准,真没想到独孤家居然藏匿着如此厉害的高手!”

卡尔;麦哲伦沉思片刻,蓦然疑惑不解地道:“可是他的年龄不对头啊!就算他天纵奇才,也不能二十多岁就修成武神,进而青春永驻吧!”言罢颇含深意地望了我一眼,那意思仿佛说,毕竟像你这样的变态一万年出一个都嫌多哩!

我哑然失笑道:“这跟他修炼的武功有关,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心法,练成之后可以任意塑造**,青春永驻不过小菜一碟,恐怕返老还童都不话下呢!通过清芳阁内短暂交锋,我敢断定他的功力起码两甲子以上,远远超过了独孤阔海及独孤寂灭,估计他很有可能是独孤家上一代高手,或者是同一辈却身份超然的人物。唉,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刚才我没料到敌人那么高明,不小心施展了杀死独孤禅宗时用的武功,估计那老妖怪已经起疑心了,极可能针对天堂动手。嗯,我会想办法这笔交易完成后,让他永远地消失。”

由于武功低微,李德宗插不上什么话,直到此刻才笑嘻嘻地道:“嘿嘿,那种不死老妖自然要由你这位盖世魔头去摆平,能者多劳嘛!倒是关于明天的谈判,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究竟卖给独孤家多少战舰合适。此番天马集团连独孤飞鹰这等大人物都惊动了,显然是誓必得,如果真不卖给他们,后果不堪设想。毕竟‘小天使’帝都范围内也有不少分店,若他们真撕下脸皮硬来,我们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白白便宜了其他势力!”

卡尔;麦哲伦附和道:“不错,独孤家现有如一名溺水之人,高唐帝国的战舰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问题是我们要控制数量,别不小心给了他一艘救生艇,让他驶上岸就麻烦了。”

我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那就给他一块木板,继续水里沉浮,却又无法上岸吧!”

李德宗和卡尔;麦哲伦狐疑地望着我,隐隐约约地似乎把握到了一些什么,仔细想想却又一无所获。

我莞尔一笑道:“呵呵,你们一个是奸商,一个是政客,不过对战略战术就外行了不是?眼下南征两线战场上进行的殊死搏斗,不仅关系到风云、恺撒两大帝国的兴衰存亡,还牵扯到秦、路西法两大皇室残酷的帝位争夺战。这里面牵扯的势力错综复杂到简直难以想象的地步。简单地说,无论是秦大、秦九或者勒;路西法、林;路西法都绝不允许自己一方山穷水之前退出,因为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必将摔得尸骨无存,你何曾听说过政治斗争失败的一方能够得以善终呢?”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秦大的南线战场情况不明,秦九的东线战场却异常吃紧,此际我们就要好好地助他一臂之力,让他率领部队加深入恺撒帝国腹地,绝不能让他半途而废,率领残兵败将突围回国。那简直就是开玩笑嘛,游戏才刚刚开始,一方就溃不成军地以失败告终,这怎么可以呢?我还等着他们双方拼个同归于,然后坐收渔人之利呢!”

“啊?”李德宗和卡尔;麦哲伦目瞪口呆地瞅着我,良久才道:“你小子也太阴险了吧!”

我一脸行若无事、满不乎的神情,反问道:“难道你们俩不是这样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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