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北战,马蹄踏下皆为汉土。出征!这里是幽州最精华的地段,河道密布,本应该是沃土遍野,而黄巾走来却是荒土一片,田中都长满了野草,四处皆荒芜人烟,偶尔远处的村庄有些许人烟,看到大兵入境,吓得奔逃回家,村庄皆做成了一个个大小的棱堡,村中铛铛铛急促的钟声响起,农夫们逃回家中放下锄头,拿起简陋的兵器,躲棱堡墙后惊恐的看着黄巾的路过。原本这里就经常是塞外异族春季打草谷的目标,在旱灾加兵灾的双重打击下,百姓还是像那田间的荒草一样,坚强的生存着。乱世,为求一饭一衣难尔。
张逸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命令部队加速通过,未来,这里就是黄巾的土地,民,也是黄巾子民,何必要去打扰呢?不如等打下幽州,再派传教的人慢慢让他们接触黄巾,想必等下次黄巾路过这里应该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了!
易京,这里是公孙瓒的大本营,池高险固。一队对人马呼喝着在城内调动,一队白马白甲之兵最引人注目。“卢叔,卢叔!叔,等等我。”一小少年也歪歪斜斜的顶着一身白甲,拿着一把银枪从一个营帐内冲了出来。
一浓眉大眼的汉子领在那队白马白甲的兵最前面,听到这个声音的回头不悦道:“臭小子!我说过了,叫我哥!要不是和你爸有交情,我才不会让你来白马义从!来军营第一天你就睡懒觉,昨天和你说的话白说了,早上那么大的鼓声都没把你敲醒,你也是行啊!”
“卢叔,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我能睡这么久。”少年摸摸脑袋憨笑着,看样貌也是一位白净俊少年,也不知道为何可怜年纪轻轻就到军营中当兵。
“我!说!了!别叫我叔!”那大汉几乎是将少年拎起来,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噗哈哈..”背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嬉笑。
大汉虎着脸会回过头来:“笑什么!”大汉的拳头一个个对着他们头上的头盔敲过去,钢钢做响。吓得那队白甲骑兵一个个缩着脑袋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
“噗噗哈..”大汉手上的少年也偷偷捂嘴笑。
少年被慢慢的提过来,大汉的脸阴的快下雨了一样。
“最后和你说一次,别叫叔了,叫哥,或者统领!”
“明白,卢叔!”
“啊啊啊!我连一个屁孩都治不了了!”大汉抱着脑袋,颓废的在那画圈圈怀疑人生。
“哈哈哈!”所有人再也忍不住了,一阵爆笑。
“这样吧,小子,因为你迟到,这次你就不用去了,好好守着大营,把你额.。好吧,被你打败了,把你卢叔的靴子啊,衣服啊,还有各位叔叔的东西啊都洗一遍啊。”大汉拍了拍肩膀,一副你任务重大的表情。
“不!我一定要去!”少年一脸倔强,“我答应我师父,我加入白马义从是为了保家卫国,杀胡捍民的!不是来干杂活的!”
“呦?臭小子,不错嘛,志向远大嘛,不过你先找到你的宝贝马,追上我们再说!走了,驾!”大汉马鞭一挥,冲在了最前面,其他的白马义从紧随其后。
“哎哎哎!卢叔,卢咳咳咳..”马蹄溅起来的灰尘堵住了少年的呼喊。
少年赶忙跑去马厩,放眼一望就找到了自己的马,自己的马通体白色,神骏无比,可是少年的师父从塞外野马群里抓来的马王。原来这匹马正缠着一匹母马示爱,但似乎母马不喜欢,但被少年的马逼到角落里,几次撩想把那匹色马踢开却踢不开。那色马竟然有点想霸王硬上弓。
少年长枪一刺,正中色马的屁股,力道用的十分的精巧,拿的是寒光湛湛的枪头却只刺出一个看不见的白点。色马一惊,背上却坐上了一个人,缰绳被少年解开:“色马,再让我在军营看到你做这些事我就把你阉掉,再把你赶到母马群里,让你干看着!”
马很通人性,有些谄媚的摆了摆头,朝少年指定的方向奋力撒蹄子跑。“卢叔,我来了,等等我!”
并州上党郡,隆虑山,这里是太行山脉地区,是并州和冀州的交界地段。一队汉军的辎重队吱呀吱呀的路过这里,随行的汉军护卫众多,一路嬉笑,轻松的像游山玩水一样。两旁的山上一双双眼睛冒了出来,弓弦拉满,刀枪都攥在手上。死死的盯着走在山下的汉军。
一声震天的炮响,轰轰.。。山上无数的滚石和檑木滚下来。无数的黄巾黑山军,白波军从山上冒出来,一青年额配黄带众人拥簇,拍手大笑道:“张白骑在此等候已久也!”
“有埋伏!”本是轻松祥和的场景顿时变成了血磨屠坊,埋伏好的黄巾几乎对着已经大乱接近崩溃的汉军是一面倒的屠杀,一名终于杀到马车前,本应该是装有粮草的马车突然刺出一柄长枪,将黄巾刺出。马车上不断的冒出汉军,慢慢的结成军阵,马车下来的汉军只有千人皆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竟然是一支重装枪兵!
“陷阵!陷阵!”那支枪兵一起发出如海啸的呼喊声,竟然朝着山上发起冲锋!而军阵依旧不散!
张白骑皱起了眉头:“牛角,将他们全部绞杀!”
“诺!”一健壮大汉应命而下,他是并州两大军系巨头之一,黑山军的统领,张燕的义父:张牛角!
黑山军各部皆呼喝而下,疯狂的冲击着军阵,但是那伙重装枪兵就像一块熟铁一样,锤不烂,打不破,每个人如同机器一般的冷漠的收割着黄巾的生命,而站在最前面的明显是这支重装枪兵的统领,浑身浴血,却不说一句话,眼色更是如同死人一般冷漠无神。每挥出一枪,其他枪兵必挥出一枪,后排的枪兵也从缝隙中刺出要命的一枪。
“呜呜呜!”一阵如狼啸般的呼声由远到近慢慢传来,地面也随着狼啸发出轻微的抖动。
“嗒嗒嗒!”清晰的传入所有的黄巾的耳中。所有人都闻之色变。
“并州狼骑来了!!跑啊!”
“我们全要死这,死这.。。”
西面路上冒出一人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骑一骏马,发出一声狼啸,震盖住了全场,越来越多的汉军骑兵靠了过来,每个人的眼神都无比的残忍,嗜血。马都喷着响气蠢蠢欲动。
“狼王!”黄巾更是一阵大乱,在并州的人都为一伙人而骄傲自豪而又感到害怕,他们就是并州狼骑!他们直接将南匈奴打得北迁千里,将乌丸打得俯首称臣,传说他们手上没有俘虏,和他们作对的人都成为挂在他们马脖子上的军功!
“杀!一个不留!”吕布挺戟带着所有的恶狼冲向了战场。
“渠帅快走!”张牛角咬咬牙高呼道,带着亲卫直直冲向并州狼骑。
“统领!”各部黑山军表情各异,有些义无反顾的追随着张牛角冲,有些犹豫。
张白骑手指都快捏白了,咬牙切齿道:“鸣金收兵!能撤多少,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