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弥漫开来一阵血雾,天上的稀疏星光投射下来街道上吹起了一阵凉风。风吹拂过阿猿,水珠从发丝之间顺着额头上滚落下来流到了两眼之间。
他的目光依稀很平静,就如同孩子一样。
风吹过苟亥的拳头,他的拳头血红一片这上面粘上的都是阿猿的鲜血。他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开来,距离阿猿的胸口只有三寸下一秒收了回来。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苟亥怒吼的声音响彻苍穹,惊扰了这黑色的夜晚。
他的目光与阿猿截然不同,那是愤怒的波涛充斥着眸子。即便是阿猿此时肩头上那片猩红苟亥也是视若无睹,他的目光望着阿猿,望着阿猿背后的鳄哥。
“阿猿,你也要背叛我吗?”鳄哥森冷的下视着阿猿,阿猿的那条沾满鲜血的断臂被他随意抛上了高空,他单手扣住了阿猿的另一处肩头让他动弹不得。
“你们这些孩子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鳄哥重重的说道,他单手轻轻用力宛如撕裂棉花一般,阿猿肩胛骨直接被捏碎,另一条手臂轻飘飘的离开了他的身体,鲜血一时间肆虐天空。
和刚才如出一辙的场景,苟亥的心神受到了重创。视线中的阿猿断去了两条手臂,脸上身子上已经完全全是一个血人,满身浴血。猩红色的鲜血大口大口的从左后两处断开的肩头上喷射出来,瞬间积攒了一地面的血腥。
阿猿的身子缓慢的往下倒去,他双腿控制不住的瘫倒在了地上,随后被鳄哥一脚重重踢飞起来,身子带着血水滚落出去。
“阿猿。。。。”苟亥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他疯跑出去接住了阿猿两个人同时间摔在了地面上。鲜血从鳄哥的脚下到远处化作了一道血色的轨迹,这是那么的鲜艳。鳄哥冷笑望着血迹尽头的阿猿和苟亥,他们已经不再是他的孩子所以可以杀了他们。
“喂喂,你的对手可是在这里。”不满的声音传来,肖南从背后上前偷袭,他的速度已经是快到了极致。却没想到依然无法命中鳄哥,“刷”的一下鳄哥在肖南眼前骤然消失,等到鳄哥开口讥笑的时候已经是眨眼间突进到了好几个方位,这些位置上只要鳄哥想出手瞬间就可以击中肖南。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击伤,但是每次都能够命中,这些都是肖南视线所无法预料到的位置,也可以说是视线的死角,这全是由鳄哥超出所以的速度诱导出来的攻击。
“你无法跟上我的速度,还说什么对手,真是可笑至极。”鳄哥又突进到了另一个方位,朝着肖南不可预料的位置轰然出手,“我不想和你浪费太多时间,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他的目的很明确,迈过肖南的尸体之后再屠戮所有人,到时候就来的简单多了。
“噼里啪啦。”鳄哥的快速出手,空气中仿佛一道雷电划过,空气炸裂的越加的厉害,整片空间都响彻着巨大的动静。这份大动静拖着炸响的余音落到了肖南身上,而后一片红光阻隔着笼罩在了肖南身上。
肖南双臂用力的鼓起,红色的光芒如同甲胄一般慢慢的从手臂上向着身体上下左右的方向覆盖出去。红光的覆盖速度并不慢,鳄哥面容出现了惊变。他的攻击居然被红光抵消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只在肖南的皮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随后又被红色的光芒覆盖住了。
肖南扣住了鳄哥的手腕,伸出腿一脚将鳄哥踹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紧紧的看着红光覆盖着全身目光有着鲜为人知的焦急。
黑狼会的人诧异的望着远处街头的这一幕,就连韩冷和孟爷也是一阵困惑。
“这该不会是生化魔人第三部吧?”
鳄哥看着肖南身上巨大的变化没有贸然出手,那些红色光芒绝对不是什么玄幻之类的,他隐约的知道一些肖南应该是在施展什么神秘的功法。不过这种功法也实在是太离谱了,鳄哥自己的攻击竟然无法造成实际的伤害。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陆地上遇到了对手。
这些发生的事情和现在的苟亥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根本不去在意,因为阿猿要死了。阿猿被苟亥扶了起来靠在墙边,他肩头两侧的鲜血依旧不停的流淌着血液,这个时候即便是止血也是没用了,阿猿也知道这一点因此拦住了苟亥。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回来?”苟亥此时终于是恢复了理智,没有再被仇恨蒙蔽眼睛,阿猿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根本不会被鳄哥撕裂双手,现在也不可能快要死了,这家伙的命比起小强来还要硬。
“呵。”阿猿咧开了嘴,血水从嘴里溢了出来,使他没有办法说话。
他看着苟亥目光依然是那般的平和,即便是现在深受这样的重创处在这样的境地之中,就如同他一出现那样他的表情就没有变化过。
血水从阿猿嘴里一点点吐了出来,终于是看清楚了带血的牙齿,他似乎真的有话要说,和苟亥有着很多话要说。
“我来是想要杀你啊。。。。。。”
“你这家伙肯定是脑子坏掉了,所以死在鳄哥手里还是让我来杀你好。。。。。”
苟亥哀伤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杀我,反而要救我?”
“呵呵,还不是我记起来了。。。。。以前一起上战场的时候,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我数了一下我还欠你一条命而不是你欠我,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你有了你自己的选择我怕我现在不还给你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那时的战场,两个人一起经历过了各种生死的考验。苟亥现在记得阿猿总像是兄长一样照顾着他,即便是舍去着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挽救自己。然后自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天夜里似乎已经注定了现在的结果。
阿猿死了,他靠在墙上身子一点点的冰冷下去,鲜血依然还在伤口两处蔓延出来,带着着暖意也化作了冰凉。苟亥双手手掌摊开着,鲜血一条条的从手指的缝隙间勾勒下来,垂挂到地上,最后和地上的鲜血汇合在一起粘稠的摊开了一地。
“死了吗?”他望着阿猿的眸子,眸子里透出来的那股祥和和平静就像是每个死去的人们一样。
“啊。。。。。。”墙边呼喊出声,悲怆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