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张森睁开眼睛躺在床上,还在回想着方才与池渊的对话。......这样也好,虽说事与愿违,但也免得日后自己与素馨出走他乡,再另寻出路讨生计。而且,许多知识,终究要有个出处,总不能说什么自己一生出来本能就会。这般想着,竟还有些洋洋得意。是金子果然在那都会发光!张森忽然侧过脸,冲着正在看他的张素馨说道:“素馨,你说哥哥,额......像不像个坏人?”
张素馨认真地看了一眼张森,斩钉截铁:“不像!”
“那你说将来哥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张森有些得意,妹妹果然有眼光!哪里像池渊那么自以为是。
“不管哥哥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素馨都会帮你!”张素馨睁着大眼睛,继续盯着张森。张森微微一愕,着实没想到张素馨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看着素馨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张森有些失笑的揉揉张素馨的小脑袋:“小傻瓜!你懂些什么?”
......
池道宽敲敲门,走近房间,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使劲盯着张森,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看的张森一阵毛骨悚然,该死!难道他有什么不良嗜好!?池家父子果然都是变态!好一会儿,池道宽有些失望的喃喃道:“模样没我帅!个头没我高!见识也肯定没我广!会不会是父亲搞错了?”这话听得张森大为火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难道处处都不如你!?打不过你爸,难不成我还打不过你!?正想着揍这小屁孩一顿,可忽然想到什么,顿了顿身形,揉揉还有些发酸的大腿,道:“你修没修行过?”
池道宽鄙夷的看了一眼张森,用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口。想着这样肯定很有气势。这才施施然道:“好教你知晓,十五岁以下的少年,除非是某些特殊缘故,不然都是不会修行术法的!”不等张森问为什么,池道宽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再鄙夷的看张森一眼,觉得自己的见识好生了得:“十五岁以下的少年,心智都不成熟,许多道理也是将懂未懂,那时修行,都是事倍功半!而且极易伤了魂魄!所以十五岁之前,家里一般都会教授各种道书典籍,用以打磨心性,兼之以特有的锻体术锻炼形体,为自己以后走的路子铺些尘土。就只有这些罢了!”
看着张森和张素馨仰慕的眼神,池道宽觉得自己形象好是高大,扬了扬脑袋,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等于这些少年没什么战斗力!事实上他们战斗力还是很不凡的,恩,......比如......我!不是我说大话!”池道宽说的有点慷慨激昂,又喝了一口茶水:“等闲你等,都进不了我身!再比如一些剑修!从小就开始练剑,若是一些大家族的锻体法,嘿嘿!”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张森。“十个你都不够人家看的!”
看着池道宽说完这些,就一直不停的喝茶,再不说话,知道暂时挖不出什么更多的消息了,张森和张素馨仰慕的眼光随之消淡。张森摸了摸下巴,心里万千念头一一飞过。得出结论,‘卧’槽,我居然打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张森想骂人。正在这时,张素馨扯了扯张森的袖子。张森转过头,看着小丫头鼓励的眼神。有种泪流满面的感觉......丫头,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伤人啊......
张森忽然想到些什么,脸色有些奇怪的问:“那不是说,段体术越厉害,将来成就越高?反之亦然?”
池道宽翻了一个白眼。“只有最适合的锻体术。没有最厉害的锻体术!”
“也就是说,你父亲修为很低!?”
池道宽明显一愣,有些疑惑的道:“你从哪看出来的?”
“你们早上打的拳法,就是锻体术吧!若是修为高,自然能弄到一些好的锻体术,哪会有这般粗俗的拳法?”
“哈哈哈......粗俗!?”池道宽神色猛地一变。“那你可知道,就是你嘴中‘粗俗’的拳法,我整整练了三年才完全掌握!?”看着张森一脸你是白痴的神情,池道宽被茶水狠狠地噎了一下。“哼!门外汉就是门外汉!实话告诉你,那谈拳法的核心不是挥拳,不是收拳,更不是弓步!而是震动!懂什么叫震动么!?每出一拳都要根据固定的频率震动身体的某些关节,以达到锻体的效果!而出的每一拳,震动的关节都有所不同!你懂不懂!?”
看着张森一脸云里雾里的神色,池道宽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茶水也不喝了,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门前,迅速探身向外看了两眼。确定没人之后,又快速关上房门。坐回凳子上,看着张森兄妹眼中泛起的光芒,轻声道。
“修行界的已知修为以低到高分作:“知”“行”“合”“一”,你们知道吧?”
张森和张素馨齐刷刷的摇头......池道宽深吸一口气。忽然感觉自己好笨,居然和他们说这些......
“所谓‘知’自然是指初涉道法,‘行’是指修为小乘的境界,‘合’便是以身与术合,额,你们可以理解为......大乘境界,‘一’是指窥道境界!四大境界之下,又有小境界,我就不一一叙述了,对你们,着实有些对牛弹琴。”
“哦,我记起来了!”池道宽“啪”的一下砸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有本杂志闲谈上这样记述修士们的修为:这修道就好比走一条坎坷崎岖的大路,‘知’是那些刚刚得知有这条大道的人,‘行’是那些刚刚起步的人,这些人刚刚上路,犹如婴儿蹒跚,不知道路坑洼,极易跌倒,所以这些人,往往手里拿着支撑他们身体不倒的‘器具’;‘合’是那些已经走了很长时间的人,他们经验丰富,已经学会不借助‘器具’便能奔跑跳跃。而那些‘一’的人,是已经了解这条大道人。”
池道宽想了想,貌似那本书上是这样说的......吧?
“我父亲是‘合’境的修士!”池道宽脸上一肃,颇有些引以为荣。可看着张森兄妹懵懂的眼神,即使是池道宽这样一个精神充沛的少年都有些无力。
“好吧,这样说。咱们大楚国大约一百五十多万人,能够修行的也就是三四十万人,而已知的‘一’境界的有三人。‘合’境界的二十一人!我父亲就算在其中!这样,你们,额......懂?”池道宽弱弱的观察者这对兄妹的表情。
好一会,张森回过神,认真地看着池道宽:“换句话说,你父亲很厉害?”虽是问句,可却是用平述的语气说出来的。“再换句话说,我和妹妹能学到很多东西?”
池道宽没回答张森的废话:“明天开始,除了某些日子需要上山采集药草。其他时候早上打拳,中午习字读书,下午自行修习。恩,还有什么问题?”话刚说完,池道宽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哦,还有,差点忘了!钱的问题上,你俩和我一样。总而言之,就是你们吃穿住行,只要在医馆,都要付钱......这些钱如果暂时没有,可以赊账,但是每月一结。如果结不上......”池道宽稍微把头仰了仰,眼光有些暗淡,显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肯定不会死!但一定会很难受!”
......
前院,池渊一边给患者把着脉,一边有些无奈的轻声念道着:“白痴,人家就用几个简单的表情,就把你肚子里的东西套出来这么多!真不愧......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