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瑞阳偷偷买了吴漾旁边的座位,却没有告诉她。他跟吴漾谈了谈请她回橙色的事情,眼见她兴致不高,也猜到她该是有了什么新路子,也没有多做强求。
本来他妈就三令五申告诫他不可以在橙色找女人,这如今吴漾不在橙色了,算是少了一大阻碍,他也不至于缩手缩脚的了,从这方面来看也算是好事情吧。
张瑞阳看了看时间,给吴漾买了杯热饮后就绕道去了很远的一个卫生间,待会儿吴漾看到他在她身旁坐定之后,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他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张瑞阳如是想着,裤链刚拉到一半,就被人向后拖了半米远,他急忙矮身躲开了那人的胳膊,转身站定,还不忘把裤链拉好。
金泽语本来也没打算偷袭,只是不想观赏张瑞阳如厕,所以才把他从便池边拉开。他在心里掂量着如今自己与张瑞阳的实力相差多少,已然摆出了攻守皆可的姿势。
张瑞阳看清来人之后嗤笑了一声,也不言语,抡起拳头就招呼了上去。
这人说吴漾是他的女人,两次见面都要与他拳脚相向,那么他也不会像上次一样留有余地,打算打到他满地找牙为止。
拳头被搪开,张瑞阳心下一惊,急忙后退了好几步,再度审视眼前的这个男人。
从他的脚步来看,想来是学了些速成的功夫,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看来他不能轻敌了。
金泽语发现张瑞阳从适才的吊儿郎当的态度变得认真了起来,不觉勾了勾唇角,他用不着他手下留情,此次就是想看看两人的真实差距到底有多大。
原来金泽语在自家大门口杵了一个上午,到底是等到一点多吴漾出了门,而后便尾随她到了火车站。
他老婆不让他送,他心里挺憋屈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非得贱皮子的巴巴跟了来,非得看着她检票上车才能安心。
于是他便目睹了张瑞阳上演的那一出闹剧,于是他便等不到学成之日再找张瑞阳算账,跟着他就进了男卫生间。
虽然张瑞阳的功夫学了好几年了,也有些实战经验,可是他毕竟疏与练习,竟是让这个刚开始上路的小子勉强跟他打了个平手,心里特别的恼火。
那小子也不恋战,往他脸上招呼了几下,硬用肚子接了他两脚,而后便停了手。
“吴漾是我的女人,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她。”金泽语忍着疼,强挺着腰板,心里因着张瑞阳如今在他身上讨不到太多的便宜而窃喜。
可是这远远不够,他期盼着能将他打倒在地的那一天。想想那天他对吴漾所做的事情,他就恨不得把这小子碎尸万段。
张瑞阳眼见男人本就凌厉的眼神多了一抹狠色,不觉来了兴致,“想要吴漾,打赢我再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承认你是我的对手,我们两个公平竞争,至于吴漾选谁就看天意可好?”扭头吐了一口血水出去,张瑞阳拉开裤链开始小便,“...如果以后你还想找我切磋,我乐意随时奉陪!”
金泽语见状急忙背过身,只觉张瑞阳这种举动跟在路上随意暴露阳丨具,问路人‘大不大’的举动没什么区别,不觉翻了个白眼。
“我叫金泽语,我并没有把你当做我的对手,吴漾的选择只能是我。待我再学些时日,再来找你讨教。”
张瑞阳抖了抖鸟,回过头连金泽语的背影都没有看到,只是在听到关门声时不觉唏嘘。
你爸贵姓啊?
你怎么比我还diao呢?
张瑞阳在洗手池洗干净手之后,吹着口哨用湿漉漉的手捋了捋头发,嘴角的疼痛令他不觉抬头看了看镜子,脸上又青又紫的好几块呢!
“妈个比的,也不知道金泽语是不是故意的,怎么特么就往我脸上打呢!”
(多年后金泽语知道此事,特拽的说:谁知道你买吴漾旁边的座位了,干我屁事!)
*
吴漾上了车之后,发现过了两个站地仍是没有人坐她旁边的位子,于是美滋滋的把头顶行李架上的一个大包拿下来放到了旁边的位子上,这样就省得她还得偶尔抬头看看东西在不在了。
吴漾对面坐的是两个老人,老太太打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塑料袋,拿了个桃子出来。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把桃子的皮全部剥掉,而后才把桃子递到老头的手里,之后一脸欣慰的看着老头吃桃子,一笑就露出了两个黑洞洞的牙窟窿来。
“孩子,你这是去哪儿啊?”老太太似乎察觉到吴漾的注视,所以转过头找她攀谈。
吴漾笑着递过去几张纸巾,而后答道:“回家看看爹妈。”
“呦,真是个好孩子,你爹妈有福啊...”老太太说着给老头擦了擦流到下颌边的桃汁,而后又开了口,“...我们是去c市看大孙子去了,趁着还能走得动,想孩子就去看看......就怕等我们挪不动窝了,盼着儿女能带孩子回来看我们,只捱到过年才得见一回,想想都觉得糟心呐......哎,我也不是爱抱怨,我知道儿女都忙......”
吴漾见老人说着神色暗淡了下来,急忙转移了话题:“奶奶,我看你们老两口到这岁数还能这样恩爱,真是羡慕啊!您有什么秘诀没有啊?”
“嗐!能有什么秘诀啊!忍呗!这老头子年轻时候脾气才爆呢,还油盐不进的...”老人说着向前倾身,刻意压低了声音,“...他耳朵背,听不着...我呀,有两次都想跟他离婚呢!可是如今走到这个时候,回头想一想啊,我还真是庆幸当初没离开他。你看他现在,时而明白时而糊涂的,我不管他,谁还稀得管他呢!”
吴漾没有再言语,心里的触动却是很大,她开始回忆她跟金泽语的婚姻生活,其实结婚之初她也想过跟金泽语白头到老的......
就快到站了,吴漾接到了金泽语的电话,她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接听键,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金子,我有点儿想你了。”
她想既然两人是朋友,这样直接将思念说出口,应该没什么关系,不知电话那头的男人因着她的一句话喜上眉梢,连锅里的东西煎糊了都全然不在意。
吴漾把张瑞阳给她的特产通通送给了对面的两个老人,之后就下了车。隔着车窗还能看见老太太拎着她送的东西道谢,一笑脸上的褶子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