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C市之后,吴漾先是到唐丝微那儿看了看她的情况,两人聊了很久,之后吴漾才回到了家中。
面对着发出干呕声的水龙头,吴漾只觉头痛无比。这个小区的管道有些老旧,不是今天爆水管,就是明天哪儿堵了,老是闹水荒。
头两天她没在家,当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存水了,所以她只得到几百米开外的门卫室去接水。
吴漾拎着水壶和一个小桶,老远就见金泽语拿着一个大水桶排在队伍的末尾,还跟她招了招手。
“这两天怎么没见你出门?”金泽语笑着对吴漾点了点头,要知道他每天上班前都在门口守着,巴巴的看着门镜外头,就等着跟吴漾‘偶遇’的机会呢。
“哦,回了趟老家。”吴漾也报以微笑,而后与金泽语并排而立,抬眼看了看前头的十几个人,想来怎么也得排个十来分钟吧。
这辈子的金泽语真的跟上辈子不太一样,他还是那样聪明,正直,却是少了一份疏离感和淡漠。
“你用这两个小东西能接多少...也就够洗洗你那小猫脸的。”金泽语说着敲了敲吴漾手里拿着的小水壶,水壶发出‘铛铛’的声音,听起来材料很薄。
老师说过,只有互损的朋友才能建立更深厚的革命友谊,所以他在网上查了很多段子,想要丰富自己的幽默细胞。
吴漾听完‘噗嗤’一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金泽语,心说还真是造物弄人,上辈子根本就别指望这家伙能打趣她。
“这么着吧,我帮你拎两桶水,你得帮我个忙。”
“你说这邻里邻居的,说这话多见外呀......是不是呀,金子!”
金子?
金泽语抽了抽嘴角,心说互相起昵称就等同于关系又进了一步,所以他忍了。
“我说小漾姑娘,谁都有犯难的时候,我这不过是以物易物,你往日的干脆劲儿哪儿去了?”
吴漾最经不起激,刚想张口答应,话溜达到嘴边儿到底让她截住了,而后举着水壶和小桶挡在了胸前,“金子,我只卖身不卖艺!”
“你想得美!我妈下月初过生日,我实在想不出送她点儿什么,所以想找你帮我参谋参谋。”金泽语说着瞪了吴漾一眼,他有时候真的想把他老婆的脑壳撬开,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哎,早说啊!等我下周休息的,我陪你去街上选选。”吴漾说着把两手的东西归到了一个手,把胸脯拍得‘咚咚’响。
吴漾边说边在心里算了下日子,一看可不是要到他妈的生日了么。
金泽语她妈是世界上最龟毛的人,没有之一。她已经把每年给他妈挑选生日礼物当成了一个挑战,还挺享受冥思苦想和到处寻找的那个过程的。
好吧,她的抖M属性似乎就这么暴露无遗了......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你不用排了,回去吧。今晚包管你有两大桶水用。”金泽语边说边把吴漾往回推,即便吴漾拿的那两个装水的容器都不大,他也舍不得他老婆受累。
“金子!你太够意思啦!那我回家消停等着了!”吴漾笑嘻嘻的拍了拍金泽语的肩膀,之后就屁颠屁颠的跑回家了。
她现在不但不再排斥金泽语,还有些依赖他,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这归功于上辈子两人过夫妻生活所培养出的信任,也跟他的一些转变有关。
他现在给人很温暖的感觉,好像被暖男附体了一样。
*
很快到了周末,吴漾十分守信的早早穿戴整齐等在家中,待金泽语的电话响起,就与他一起出了门。
繁华的街道上,黏在一起的男女满眼皆是,吴漾看了看金泽语垂在身侧的白皙手指,竟有一种想去牵的感觉。
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喜欢穿带口袋的衣服,这样在走路的时候就可以将双手放进口袋,不至于尴尬的暴露在空气中,连来回摆动都觉得生涩难堪。
有了金泽语以后,她总是拉着他的手或者挽着他的手臂,再也没有自己走路时的别扭感觉,所以她才特别喜欢他陪她逛街。
所以她才会在婚后因为金泽语的繁忙,因为金泽语很少能陪她逛街而难过......
恍惚之间,吴漾只觉自己的身体被猛的拉向了一个方向,于是她的上身随着惯性后仰,不觉惊叫出声。
刺耳的车鸣呼啸而过,在炫目的阳光之中,金泽语周身都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的满眼担忧令他平日看起来有些冷情的五官变得鲜活生动。
她能在他清澈的眸子中看到自己,他满眼都是她。
拖在她腰间的大掌仿佛一个炙热的火炉,将热度从接触的位置传遍了全身,它稍一发力就将自己拉向了眼前的怀抱。
“吓到了吗?看着点儿车啊!”
头顶低沉的男声仿若在说着什么腻人的情话,那人的鼻息好像喷到她的耳廓上了!
忍着周身的酥麻感觉,吴漾紧忙从金泽语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只见他弯唇笑了笑,再没说话,仿佛晓得她的尴尬,率先朝前头的一个店铺走去。
连着走了几家店,金泽语看到还不错的就让服务生拿出来,而吴漾只是不停的摇头,偶尔抽抽鼻子。
她和金泽语之间的气氛好像变了味道,即使两人不说话,也似乎有什么在周身涌动着。
“这个好!你妈不是喜欢在手里盘东西吗?难得有一块颜色这么漂亮的,她一定能喜欢!”吴漾终于找到了一个合心的东西,也终于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竟是觉得暗暗舒了一口气。
‘咕噜’‘咕噜’的吸了两颗珍珠奶茶里头的珍珠,吴漾终是肆无忌惮的大嚼特嚼起来。刚才因为气氛太奇怪,她怕发出太大的响动,都只敢吸里面的奶茶,一颗珍珠都没敢吃,太憋屈了。
“你怎么知道我妈喜欢盘东西?”金泽语坏心眼的问了一句,而后低头看那块玉。显然他老婆过糊涂了,把上辈子的讯息利用到这辈子了。
吴漾听完金泽语的话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就开始编瞎话,“咳咳......上次,哦不,大上次吧...就是我俩涮海鲜锅的时候你跟我说的!金子!你才这么点儿岁数忘性怎么这么大!赶紧买几车脑白金,以后就当饭吃吧!”
“是嘛,那可能是我忘了。”金泽语笑着让服务生将那块玉包起来,心说他老婆可真会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