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本来是想在休息的时候睡个懒觉,结果一个电话就把她炸醒了,于是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决定吃饱之后继续去跟踪蔡冬梅。
“哎哎,你听没听我说话啊,你今天不是休息吗?白天陪我去买衣服不行?”
魏瑶的声音激情满满,就像一只擦亮了每一根羽毛等待开屏大杀四方的公孔雀。
“听着呢,我已经答应陪你去晚会了,你可不能得寸进尺啊,我白天有事儿。”
吴漾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往牙刷上挤了些牙膏,之后塞进了嘴里。
“麻蛋儿,你怎么又在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刷牙!那不说了!晚上见!”
将手机塞进睡衣口袋,吴漾有些无奈的抚上了额头。
魏瑶、唐丝微还有她是从大学就建立起的铁三角。魏瑶这孩子哪儿都挺好的,就是有些嫌贫爱富,老是想钓金龟婿。
这不今晚在兰度歌剧院举办的设计界盛会就成了她寻觅男人的最佳场所,她这个倒霉蛋儿还得到场充当绿叶。
其实吴漾特别讨厌参加晚会,礼服没有口袋,她没有办法把手放进口袋里,只能干站着。
她绝对不会选那种不能戴Bra的礼服,只贴个胸贴的话,她会连门都不敢出。
其实她的身材确实不错,连金泽语那个挑剔鬼都说是黄金比例,魏瑶和唐丝微没少因为穿衣服的事儿埋怨她暴殄天物,可是原谅她是一只胆小的蟹子,真空上阵什么的,对她来说真的太可怕了......
这个设计界的盛宴每年三月二十号都会在兰度歌剧院举行,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般,举办了十几年。
各个设计界的知名人士会在这天齐聚一堂,跨越行业的界限,相互交流,擦碰出新的火花。
因为魏瑶他大舅在兰度还算一个管事儿的,所以给魏瑶弄两张邀请函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办到的。
*
“今儿可来得挺晚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儿给耽搁了呢。”
小坤说着把咖啡放到了桌上,他可是特意多放了一些奶昔。要知道他们老板娘嫌奶昔太贵,从来不让他们多放的。
吴漾已经跟那个服务员小坤混熟,并把自己是帮朋友看着老公的事情说了。不想小坤痛哭流涕,直说她这份姐妹情惊天地泣鬼神,免费当起了她的线人。
“我这不是想着难得休息,睡个懒觉么...幸亏有你帮我盯着...”
“哎呀,咱姐妹儿说什么客套话啊。我这不也就是一顺手的事儿么。”
吴漾见小坤狠拍了她肩膀一下之后,翘着兰花指掩嘴笑,急忙用眼神示意他有顾客需要服务。
谁跟你是姐妹儿...汗......
幸亏蔡冬梅的休班跟她一样,也是在星期六,所以她可以在两人共有的这个私人时间里更多的观察她的私生活。
这阵子蔡冬梅挺消停的,休息的时候也不知道她自己在家鼓捣什么,基本都不出门。反正也再没见葛宁来找她,这点吴漾还是很乐见的。甚至说有些自豪,因为这段孽缘可以算是她亲手捏断的,她想她应该是把唐丝微的爱情守护住了,已经开始沾沾自喜了。
坐了几个小时,上了三次卫生间。眼见天快黑了,吴漾这才起身回了家。
柜子里的淡紫色礼服是妈妈为了庆祝她进入橙色帝国买的礼物,有重要的场合她才舍得穿。
礼服是长款的,很简约,能让她的身形看起来修长一些。其实她本来就有些偏瘦,所以穿上这件显得特别的仙儿。
魏瑶按约好的到她公寓门口来接她,她急忙拉开车门上了车,而后开始对着魏瑶咂吧嘴。
“行啊,小妞!这谁的车?”吴漾说着到魏瑶的白馒头上弹了弹,心说都是吃大米白面长大的,她的白馒头怎么就能大到这个份儿上呢。
“闹!姐能坐出租车去露脸么?得从亮相开始就有派才行!这车是姐租的!”魏瑶说着往上抻了抻礼服,而后从包里拿出口红又对着玻璃窗抹了抹。
今天这一身行头都是租来的,她一定要尽量保持整洁干净才行。
“你到底是有多拼......”吴漾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嫁有钱人不见得都好,像她和金泽语就是最好的例子。
上辈子她跟魏瑶没少说这事儿,可惜魏瑶总是说她吃着了葡萄还是说葡萄酸,摆明是秀恩爱花式虐狗。这辈子重新来过,她连谈资都没有了,就更不知道该如何把魏瑶这个钻牛角尖的孩子拉回来了。
“我不拼行吗?男方条件好的话,俩人至少能少奋斗个二、三十年。那些个只要爱情不要面包的小姑娘儿,都是关上大门,自己在家里就着眼泪吃糠咽菜,你又看不着!”
“姐姐,你就看着了?”
“咱俩的爱情观不同,你就再给我灌输什么罗曼蒂克,我也没办法跟你这个傻白甜看齐,知不知道?”
两人贫了一会儿就到了地方,吴漾急忙先下车,之后到另一侧给魏瑶打开了车门。
既然这姐妹儿要端着,那她就得扮演好绿叶托着才行啊。
魏瑶从踏上台阶的那一刻开始,明显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她直接把外套扔在了车里,硬是把二十几层台阶走出了走红毯的架势。
吴漾把外套交到服务生手里之后,笑着道了谢,而后才奔着魏瑶过去,这姐姐已经在一个圆桌边端起了女王范儿,摆起了poss。
“边儿去,你离我这么近,喜欢我的男士都没法过来跟我搭讪了!”
“姐,我怕~~~”
“哥屋恩~”
吴漾被人家嫌弃的赶开了,不觉扁了扁嘴。她往墙边靠了靠,真想让自己变成透明人。
她真的是不喜欢这种场合,每次都会习惯性的寻找金泽语的身影,在他大步走到她的身侧之后才会安心。
这种宠物寻找主人的感觉也是够了......
魏瑶带她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她在旁边时刻观察着她的口红有没有被吃掉太多,她的胸垫有没有露出来,还有她的下睫毛上涂的睫毛膏有没有糊成一片。
她远远对着魏瑶比了个OK的手势,而后就开始看向熙攘的人群。
于是她正好看到一身黑色礼服的金泽语含笑向她走来......
她不是该在两年后才认识金泽语吗?
这是什么鬼!!!
很多事情都跟上辈子不一样,她开始有点儿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