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吓到若云了。”蓝夫人嗔怪的说。
蓝文林拍拍脑袋,呵呵笑道:“是老夫太心急了,忘了若云从小处在偏僻之地,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如今,难免有些害怕。”
蓝文林上前握住蓝若云的手,和蔼的说:“若云,是爹爹的错,让你受苦了,从今儿起,爹爹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委屈。”
别说,蓝文林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一个忏悔的父亲。
可惜,蓝若云不是初出茅庐的傻丫头,也不是身体的本尊,更不是渴望父爱的人,所以对于蓝文林的‘慈爱’,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是若云的错,若云是个不详之人,留在府中,只会给爹爹带来厄运,所以若云,有一事恳求爹爹,还望爹爹答应。”蓝若云放低姿态,看上去楚楚可怜。
蓝文林看着面前小心翼翼,脑袋低垂的蓝若云,心中闪过一丝心疼,她也是他的女儿,曾经也像疼爱蓝倩儿一样,疼爱着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了她的踪影,“若云,有什么事,爹爹都答应你。”言语之中有补偿之意。
蓝若云微微抬起头,直视蓝文林,怯怯的说:“恳请爹爹让若云回到寺庙中。”
蓝文林脸色大变,甩开蓝若云的手,大吼道:“胡闹,你是相府堂堂嫡女,又怎能在那种偏僻之地生存?”她若是走了,还有谁能代替蓝倩儿,嫁给嗜血的弑王轩辕漠呢?
那一刻,蓝文林心中一丝的心疼化为乌有。
蓝夫人见此,上前轻抚蓝文林的胸膛,以此安抚蓝文林,娇嗔的说:“老爷,若云刚刚回来,还不适应相府,故此才有那么荒唐的请求,老爷,看在死去的展姐姐的份上,不要怪若云。”
蓝夫人表面上是为蓝若云求情,实则是在告诉蓝文林,蓝若云是展冰烟的孽种。
“你是相府的嫡女,应该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从明天开始,老夫会让夫子来教你礼仪,若是再有离开的念头,看老夫不打断你的腿。”蓝文林留下一句看似关心,实则威胁的话,进了相府。
蓝夫人笑着对蓝若云说:“若云,相爷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在意!”
蓝若云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微微勾起嘴角,“夫人,若云自是不会在意。”
她是不会在意,但属下会不会在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蓝夫人被蓝若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到,慌忙退后一步,而后又觉得不可思议,她早已命令庙宇的住持,不得给蓝若云任何,包括琴棋书画,可以说蓝若云是个一无是处的女子,那么她会有那般犀利的眼神吗?
想想也是她看错了。
等到蓝夫人再一次望向蓝若云时,蓝若云依旧是胆怯,懦弱之象,“进去吧!”
不知为何,蓝夫人见到蓝若云胆怯的样子,心中还是隐隐有丝不安。
“等等,夫人。”蓝若云叫道。
蓝夫人不解的问:“若云可有事?”
“若云的两个丫鬟还没有到。”蓝若云淡淡的说。
只见蓝夫人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说:“丫鬟,你身边有丫鬟?”
开什么玩笑,别说是两个丫鬟了,当初就算一个下人,她都不允许蓝若云带着,怎么几年不见,蓝若云身边有了丫鬟,看来是住持罔顾她的命令,擅自做主给了蓝若云优越的生活,难怪蓝若云越长越漂亮,和她那个贱人娘一样。
蓝夫人可真的冤枉了住持,住持在见到蓝若云之后,便将蓝若云赶到后山,让她自生自灭,也正是因为如此,小蓝若云才会失足坠崖。
就在这时,两位身材娇小、美艳动人,着淡蓝衣裙的姑娘走到蓝若云的身边,恭恭敬敬的向蓝若云行礼,“让小姐久等了。”
“起来吧!下次注意点。”蓝若云淡淡的说。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魅力。
蓝若云优雅而高贵的气质刺激到蓝夫人,她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倾国倾城,让人为之倾倒的展冰烟,她想撕了那张与展冰烟一模一样的脸。
但她不能,不能将蓝若云怎么样,所以只能在心中祈祷,蓝若云嫁到轩辕国之后,受尽折磨,过着非人的生活,直到死。
“若云,这两个丫头是..”蓝夫人不愧是蓝夫人,即便心中怎么愤怒,表面上一直都是笑意盈盈,雍容大方,举止得体的美妇。
“与若云一起长大的丫头,是住持心疼若云年纪小,专门为若云从乡下找来的姑娘,蓝夫人,住持人可好了,不仅为若云找了两个丫鬟,侍候若云,还为若云找来夫子,教若云琴棋书画,蓝夫人,若云能不能将住持接到京城?”蓝若云单纯而感恩的说。
冯梦涵不是命令住持让蓝若云自生自灭吗?这一次看她会如何?以冯梦涵的个性,定会除去那个品行不端,为祸一方的住持,而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留下住持的原因。
“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先进府吧!”蓝夫人平淡的脸上有了一丝龟裂,估计是想着怎么除掉住持。
蓝若云嘲讽的望了一眼蓝夫人,而后径自走进府中。
冯梦涵,仅仅如此,你便失措了,接下来,本尊送你的大礼,你可要接好,千万别吓着了!
因蓝若云的回归,让相府的老爷夫人,各个不畅,所以也便免了欢迎宴会,蓝若云也乐的清闲,带着玉清和玉竹,回到了蓝夫人给安排的院落——烟阁。
烟阁,据说是当年展冰烟,也就是蓝文林第一任夫人,小蓝若云的娘亲的院落。
展冰烟死后,烟阁被封,多年不曾有人住过,院内杂草丛生,一片荒芜,萧条之景,冯梦涵将蓝若云安排在烟阁,蓝文林也未阻止,想也知道蓝若云在相府的地位。
看着比自己还要高的杂草,玉竹撅着嘴巴,不满的说:“主子,这么破旧的地方怎么住人?”
就算忽略了房间的破旧,可院子内足有一人高的杂草,怎么忽略?
玉清伸手将玉竹撅着的嘴巴,抚平,而后自信的说:“玉竹,你何时见过主子委屈过自己?”
她服侍蓝若云约莫十年,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委屈过自己。
玉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道:“我忘记了。”
蓝若云回过头,幽幽的望着玉竹,“玉竹,看来本尊在你的心中,人言微轻。”
玉竹连连摇头,极力解释,“不是,主子在玉竹心中,是最重要的人,玉竹可以为了主子付出性命,主子,您相信玉竹,玉竹句句肺腑之言,绝不敢欺瞒主子,主子明鉴。”
玉清看见玉竹慌张的表情,不禁的扶额,十年了,玉竹还是一如既往的上主子的当,她有时真的很怀疑,玉竹之所以能留在主子的身边,是不是只为了让主子在闲暇时有个捉弄的人?毕竟教中人才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