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魔世界出现的时刻,谁还会关心多古山顶上的事情?这样一来,白参长老和多古的守护压力大减,难怪白参长老会感叹冥魔世界出现得正是时候。
但为了安全,护山大阵的符纹还是要镌刻的,多古收回投放到冥魔世界的意念,又开始镌刻起护山大阵的符纹来。
“师父,我们帝洞中的那位才有了突破第一阶的预兆,冥魔世界便立刻显现了出来,你说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啦?”
多古一边继续御剑镌刻符纹,一边不经意地说着,将帝洞中修炼的虫它,与魔界天际出现的冥魔世界联系了起来。
“和他有关……这怎么可能?”白参长老喃喃着,他口中说的是不可能,但心中,却又有着深深的疑惑。
虽然这两种事物,一种发生在魔都墨拖,一种发生在多古山顶,地域上相拒千里,但在时间上却又极为巧合,看似互不相干,实际上却暗含着某种可能啊!
“我倒是觉得有可能!”多古感叹了一声,顺便收起了空中的飞剑。
此刻多古的镌刻工作已经完成,整个护山大阵,豁然绽放出千丈金芒。
而那金芒也只是绽放了一瞬间,一瞬过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整个多古山顶,天通地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实际上此刻的山顶外围,却多了一张看不见、也难以感受到的禁制光屏。
这就是多古山完整的护山大阵,它将会一直地存在,直到虫它从帝洞中出来,白参长老和多古才会将它撤散。
“你凭什么觉得冥魔世界和虫它有关?”白参长老疑惑地问。
“他的体内不是有《帝王天衍解》吗?你说在当今魔界,谁会拥有《帝王天衍解》?”多古反问白参长老。
白参长老被多古这么一问,很自然就联想到了红茶民妃的身上。
“你是说他的天衍意识,乃是习自红茶民妃?”白参长老再问。
“对,我想八成他就是红茶民妃想要找的魔王传人,此刻冥魔世界出世,便是因为感念到了他力量的突变,在召唤他去冥魔世界取剑!”
多古一语中的,将虫它与红茶民妃以及魔王的关系,说了个大概。
“魔王,白帝,这一对冤家,难道在这个轮回中,还会再来一场另类的厮杀吗?那么咱们的牛马,既习了白帝的力量,又有可能再获得魔王的传承,他到时候,究竟要算是谁的传人呢?”
白参长老感叹着,量他排衍之能超强,也排衍不出虫它将来所要走的路。
就在这两师徒为虫它的命运感慨之时,千里之外的冥魔世界,以及近在咫尺的帝山,同一时间内并列发生出两种惊天的壮景!
被那两种壮景吸引着,左侧的白参长老下意识望向冥魔世界,右侧的多古,则是下意识望向帝山。
白参长老的视线内,只见刚才显现出来的冥魔世界中段山腰内,豁然炸起一座数十里宽阔的火浆熔池,其浆体如雷脉般直杀上山脊,在山脊上方形成一道炽烈的火山熔浆。
借由耀目的火山熔浆的映照,白参长老看到了一柄通体漆黑,身长百丈的巨剑。
那柄巨剑,剑身朝下,剑尖斜插在火山熔浆的旁边。
那是魔王的剑,此刻一显现,整个魔界温暖便骤降了数度。
阴风阵阵,鬼哭狼号,巨大的魔剑被魔界的冷风吹动,在魔界的领空中发出“呜呜”的啼鸣。
“剑出鞘兮,屠敌百万!
“剑入鞘兮,与主为伴!
“剑主去兮,遁迹无影。
“剑主归兮,呜呜啼鸣。”
那剑的啼鸣声,虽不似人言般能够表达许多的内容,但就是那种质朴的啼鸣,却更令人感受到一种最真挚的情愫。
那种情愫,孤寂而落魄,让人心中生起无尽的寂寥。
曾经的主人已经不见了,重新显现的魔王之剑,还能找到像他当年一样的主人吗?
在白参长老看到冥魔世界绽放出火山天象之时,撇转头望向帝山的多古,也同样看到了天象。
多古的视线内,帝山的山体也同样绽放出了一抹冲天的光华,但那光华不是如血一般的红,也不是滚烫的熔浆之色,而是如玉一般的绿色光芒。
绿色的玉光,恍若杀开了高耸的帝山,一道百丈的裂缝,从帝山的中间位置朝旁裂开!
强悍的霸力从帝山那犬牙交错的裂缝中冲出来,撞击在护山大阵上,原本消失化为虚空的护山大阵光屏上,顿时炸出一阵“砰砰砰砰”的爆炸声。
护山大阵被炸得显现出了形迹,多古所镌刻的金色符纹又重新蔓延至大阵表层,大阵被那股强大霸力冲击着扭曲变形,濒临破碎。
“怎么回事?”白参长老收回视线,转头望向帝山。
“师父,帝山开裂,好像是虫它要出关了!”多古激动地说着。
多古话还没说完,一个白色的光团,便如陨石一般从帝洞之中飞溅而出。
“啊————”
那光团怪叫着,正是虫它的声音,却不知出洞之时,虫它怎会如此地鬼哭狼号。
多古眼疾手快,立刻推出右手,衍生出一个透明大光罩,横挡在虫它的前方,将虫它极时托住。
借由多古的帮助,虫它踉踉跄跄着稳定了身形,站在了多古的对面。
只见一个月后的虫它,样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的整个人,邋遢得不像个人样,特别是那一头原本帅气柔顺的黑发,不知怎么地就变成了长短不一,还如树叉子般根根竖起,更不堪入目的是连颜色也变了,由原本的纯黑,变成了如今的左一茬红,右一茬黄!
“牛马,你这是被人打回原形了吗?”多古望着虫它的怪样子感叹着。
牛马本非人,变成如今的兽样,倒也算是回归了本形,难怪多古会发出上面的感叹。
原本嘴巴利索的虫它,被多古损过后,居然没有还嘴,而是一直愣愣地望着多古,就仿佛神志并不清晰,也不知道他在离洞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