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父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们虽完成了任务,但天奴你做了天底下最龌龊的事,你吸食了同类的血,我双眼什么都能装下,唯独以同类为食的行为不能容忍!你是我的奴隶,吃了同类的血,便是败坏了我天地父的名声。所以,我要惩罚你!”
原来,天地父手中的小树枝,是要切在奴的肉用。
天奴眼中露出惊恐,他害怕,他不像地奴一样是个石头人,他能联想到肉被切离自己身体后所产生的剧痛。
天地父出手了,他手上做了三个动作。
第一个动作,他甩出树枝切在天奴右大腿上;
第二个动作,他抽出树枝切在天奴右小腿上;
第三个动作,他收回树枝扔在地上。
而天奴与地奴所看到的,便是天地父左手影子一晃,细树枝就扔到了地上。
“啊!”天奴发出一声惨叫。
当天奴感觉到了大腿处疼痛的时候,大腿处的一块鲜肉已经被天地父剜切下来。
天奴下意识地用右手去摸痛处,刚好将已经剜离了身体的肉扣回了受伤的肉窝里。
但从小腿肚处传来的另一下惨痛,让天奴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去摸小腿肚。
这一回,他没有及时扣住小腿肚中被剜下来的肉。
他一巴掌,摸到了一个血洞,小腿肚中的肉已经从血洞中剥落了出来掉在地上。
由于下意识去按小腿肚,便松开了按住大腿肚的手,于是大腿肚上的肉,也从天奴的大腿上剥落了下来。
“啊——”
天奴怪叫着,左半边大腿朝下倚坐在地上。
地奴连忙跃至天奴前面,用一双石头眼睛,瞪着天地父。
那种表情,表明了他要保护天奴。
天地父猛瞪了地奴一眼,他想要用自己的威严压制地奴的怒火,却反而激发了地奴的霸气!
地奴出拳了!
他左脚蹬地,身体绷直如箭,右拳猛烈出击。
他的拳头诡异而霸道,招式一点也不含糊……因为他打出的拳头,和二百多天前,天地父击打向他的拳头一模一样!
地奴看似呆板,却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二百多天后还记得清楚天地父当天的拳式。
更让虫它惊诧的是,地奴能将脑中潜意识记下的拳式,在最危险的时候化为己用击打出来。
而当地奴第二次击打出这种拳头时,虫它突然也记住了这种拳头的拳式。
他在想以后再回到天堂驿界后,他很有可能,也能打出此刻地奴这样的拳头!
地奴拳头指向的目标是天地父,因为天地父用小枝条切下了天奴的两块肉,这一幕激发了他强烈的不满,所以,他要出击。
但他的拳头无论怎么快,也不可能碰到天地父的身体。因为天地父的右手已经钳住了半空中的他的后颈椎,像钢钳一样死死地钳住。
就算是一只狮子,被天地父钳住了后颈也休想再动弹半分,何况地奴目前还不算是一只狮子。
天地父像提一只兔子一般,提着地奴的后颈子,将他悬空提在手中。地奴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你吸别人一口血,我就剜掉你一块肉,你吸别人两口血,我便剜掉你两块肉!所以,你要记住了,以后不准再以同类神族的血液为食。”
天地父对天奴说,这就是天地父对天奴的惩罚。
以剜掉他两块肉的代价,告诉他不准吸同类之血,天奴永远也不会忘记天地父的教训。
血哗啦哗啦地流着,天奴的下身被鲜红的血液染红。
他从鹰神那里吸食到的血液,又源源不断地流淌到了地上。
一吸一放,天奴什么力量都没有得到,反而白白被天地父割掉了两块肉。
天奴没有流泪,天地父说过,天奴若在他面前流泪,他便会剜掉天奴的眼睛。这个恶毒的天地父,没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
天奴听完了天地父的训示,收起心中无尽的委屈,两手当作两脚用,再加上没有受伤的左脚,以三肢撑地的状态,拖着还在冒血的右脚,灰溜溜地爬下了大石板。
不久前,他还在贱视三肢行走的地奴,不久后,他和地奴同样的下场。
天地父右手一扔,将兔子一样的地奴扔到了大石板上。
地奴像小野豹一样四肢着地,眼发凶光地望着天地父,口中还发出愤怒怪声,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看样子居然还想跟天地父干仗。
虫它极是担心,他知道地奴这个鲁莽的家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一旦天地父动了真怒,一个小指头都能碾死地奴,他不希望这个傻里叭叽的地奴,死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从我这里学去的本领,居然用来对付我!地奴啊,你要认准了,我才是教你本事的师父!”
天地父一声怒叱,比刀子更尖地剜进地奴的心底。
这个外强内弱的家伙,斩他一刀不一定有用,但告诉他,他的本事是从谁那里学到,他是谁的徒弟,一定有用。
地奴眼中的凶光突然变得茫然与呆滞,口中的愤怒怪响也立马变成了无力喘息。
他有些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不能违抗的,不仅本事还没学够时,他不能违抗,即使真的某一天自己本事已经学够了,他也不能违抗。
因为,他是教自己本事的,叫“师父”的人。
天地父就是天地父,他的一声心理上的攻击,果真比斩地奴一千刀还管用。
地奴柔弱的心理防线被天地父一招击溃,心理防线一破,本来不会产生胆怯的石头地奴,终于也胆怯了。
他的眼神由心念而生,心中有了怯意,他的眼神便也由那种石头的眼神,变为了怯怯的眼神。
“滚!”
天地父一声怒吼,已产生怯意的地奴如蒙大赦,朝早已经消失在大石板之外的天奴追去。
天地父用凶残对付天奴,又用仁善瓦解地奴,看来这天地双奴,真的要从身到心,全都沦为他的奴隶了。
虫它感受着天地父的聪明,为地奴生出一种,如吃了苍蝇般的窝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