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它再次震愕,天奴的残酷,突破了他对诸神的认识,他没想到,天奴居然想将地奴如尸体般地扔到梧桐树顶上!
而依照他对天地父的感念,凶残如天地父,恐怕也并不会护着地奴,很有可能他会同意,将地奴扔到梧桐树顶上去……
瘫倒在地上的地奴反应过来,猛地用手撑地,他在地上挣扎着,他想要坚强地站起身,证明自己是有用的!
他可不想就这么被天地父扔进梧桐树顶上,他不要死,再痛苦他也要活下去!
但瘫痪多日的身体,怎么能够真的站起来?
天地父视而不见地奴的举动,他只是淡淡地道:“你要将他当尸体扔进梧桐树顶我没意见,能扔你就扔吧,和我没关系!”
天地父说完这话,双眼望着激动的天奴。
虫它的心咯噔一下,天地父,居然,真的,同意天奴将地奴扔到树洞之内!
那一个他所看好的天地战雄,会死在天奴的手里吗?
天奴笑了,他明白了天地父的意思,他以前怕天地父护着地奴,所以没敢表达出要处死地奴的想法,现在才知道原来天地父并不管地奴的死活。
他终于可以,直接将地奴扔到树顶上去!
这个死尸,每天任何忙都帮不到,还要他早晚拖到天地父面前去受罚,他早就恨死这废物了,再加上刚才听天地父说要把他们捆绑到一起,他就更恨这废物了。
他眼中露出恐怖凶光,一把拽住瘫痪在地上的地奴的脚腕,拖着就往梧桐树上爬。
他双脚狠蹬树干,左手抓爬树枝,翅膀用力扑腾,他的心愤怒着,该死的东西!累赘!活死尸!早就该和其他死尸一起,被扔到那梧桐树顶上去了!
转眼已爬上了十几米,天奴是发了狠,纵使一晚上不睡觉,他也要将这累赘扔到梧桐树顶上去。
被天奴倒拖着往上行的地奴,脸上突然露出那顽固笑容。
他居然笑了!那笑容中所诠释出来的,又是地奴那独有的竖毅!那笑容仿佛在说,天奴,你太小瞧我了!
地奴不规则的双手,猛地盘住一根粗壮的梧桐树枝。
天奴往梧桐树顶上攀爬的动作便停顿了下来。
但是,天奴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地奴,他扇翅膀,手往上攀,他不相信不能将地奴的手拽脱!
可是,这活死尸的力气大得超过他的想象,无论他怎么扑腾抓爬,他却拽着地奴再也上升不了半分。
天奴愤怒了,双脚蓄足了力,狠狠踹地奴的死尸手,踹地奴的死尸脸,踹地奴的肚子和下身,踹得地奴头破血流。
可地奴盘住树干的铁钳子巴掌,就是不松!
倒是天奴一个不留神,被地奴一把反扣住了手腕,随即被地奴用力往地面一拽,两个人一起失去重心,一同摔在了大石板上。
天奴挣脱地奴的手,望着地上瘫痪的的地奴。
地奴那双眼睛又传递出像石头一样坚毅的信念!
不看到这种眼神还好,一看到这种眼神,就让天奴的怒恨暴增。
他就不信制服不了这个石头人,他又冲上去,抓着地奴的左手腕,再往梧桐树那边拖。
大石板上没东西可以抓爬,地奴被坚硬的石面蹭得皮破血流。
地奴又被天奴拖上了树。
可是,当一到达第十米的时候,地奴又盘住了一根大树枝,天奴再一次被他拖着摔到了地面。
天奴还要拖拽,他就不相信他不能将那死尸,拖到梧桐树顶上去!
这样来回往返了三次,天奴却仍旧被地奴拽着掉到了大石板上。
天奴还要拖,天地父一声怒吼:“够了!没那个本事,逞什么能!”
天奴被天地父的怒吼,吓得退到了大石板边沿。
天地父早就知道,地奴再病再瘫,此时的天奴也绝不可能将他拖上梧桐树顶。
但是,就这么便宜了地奴这废物也不是他所想。
天地父又指着瘫痪的地奴道:“你这废物,不用天奴动手,三天后如果还站不起来,我亲自把你扔到树顶上喂梧桐树!”
天地父说出了一个“喂”字,果然,这个千米高的梧桐树,和虫它在青云门内所处的梧桐树是一个物种,树中间有树洞,这梧桐是以生灵为食!
天地父说要把地奴扔到梧桐树内,看来,天地父也忍够地奴这窝囊废了。
地奴到血照山上已有数月,这样的瘫痪状态,也确实是够惹人嫌的。
天奴脸上怒笑着,他很开心,地奴这具死尸,任凭怎么顽固也只能苟活三天,三天之后,他很想看到天地父将地奴扔到梧桐树顶上去的情景!
他一把拖住地奴的脚,准备带这死尸回岩缝,因为天地父答应处死地奴的缘故,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色。
“你也只有三天时间了!”
天奴身后突然传来天地父冷冷的话,天地父口中的“你”,指的自然是天奴。
天奴脚步一停,他不知为什么自己只有三天时间了?
“你感染了病神的瘟疫,如果三天内抵抗不住,就会像病神一样化脓死去。到时我将你们两具死尸一并扔到树洞内,血照山上从此便清静了。滚!”
天地父的声音,像刀子一样,直剜进天奴的心窝里,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居然感染了病神的瘟疫!
他想到了不久前病神恐怖的死尸,三天后的他就会是那副模样。
他只能在心中祈祷,天地父所说有误,他不会染瘟疫,即便染了,他也能扛过去,他不要像病神那样恐怖地死去!
天地父的话语吓到天奴的同时,也吓到了虫它,这突然间的变故,令得虫它反应不及。
他还以为,只有地奴有生命危险,如此看来,天奴也处在了生死边界线上,这一对天地神奴,难道会两个都死去?
因为天地父的话语,原本心情大好的天奴,立刻浮现出了颓丧之色,他拖着地奴,忐忑不安地回到岩穴里。
虫它的意念,也就跟着天奴和地奴,回到了他们栖身的岩穴之中,一件变异之事,又要冲击虫它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