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哈哈大笑,倒也不再跟虫它辩,只是说了一句:“当年随风这么对你,你现在这么对他,那也是他的报应,他活该!他活该!”
巨人只是哈哈大笑,并不反驳虫它的话语,应该便是说虫它叫他诡大叔也可以。
虫它听诡大叔跟自己提起随风禅师,应该是认识随风禅师那个“死胖子”。
没错,在虫它的心里,那个被世人尊崇为佛门高僧,如活佛一般的存在,在他的眼里看来,无非就是一个平凡的,同样有缺陷,而且还很猥琐的“死胖子”!
“诡大叔,你既然说你认识随风禅师,那么如此说来,你难道也来自天堂驿界吗?”虫它联想到随风的来处,朝诡大叔问道。
“对啊,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我的名字,你应该也有听过才对,曾经,我也是天堂驿界的一代传奇人物啊!”
诡大叔不无感慨地道。
“诡大叔……姓诡的人……我好像没听过,天堂驿界有什么姓诡的人,是一代传奇人物。”
虫它如实地道。
虫它感觉和诡大叔一见如故,所以有什么说什么,从来没想过要讨好诡大叔。
但虫它说的其实有一点错漏,他其实听过诡大叔的名字,那是在二层天网之上,剪纸门那领头弟子想要杀他们时,那名弟子无意说出来的。
那名弟子说,他们要找一位先人的舍利,那先人的名字,便叫做诡道尊,乃剪纸道尊、双面道尊、三影道尊的师父。
“哎,看来我那三个徒弟,果真在我升天的时候捣了鬼!”
诡大叔叹息了一声。
虫它不明所以,疑问道:“诡大叔你的意思是什么,怎么我没听到你的名字,便是你三个徒弟果然害了你呢?”
诡大叔倒是不急着说那些事,他将虫它从手掌中托了出去,取笑道:“你还是先把裤子换掉吧,你这个样子说话,难道就真不觉得不好意思?”
原来虫它一直跟诡大叔说着话,居然连裤子都还没有换。
虫它离开了诡大叔的手臂,便从千丈的高空中掉落了下来。
好在他如今已经能够施展雪中飞了,要不然从这么高的天空摔下去,怕是要摔成残废了。
他也没选个什么地方藏掖着换衣服,因为诡大叔的体积实在太大了,虫它在他的面前,不过就是大象身旁的一只小老鼠,至于老鼠的身上有些什么,大象怎么能看得见?
这裤子换了又换,若换成是别人,怕是没得换了,幸亏打从被席媚媚看了个初次后,虫它便留了个心眼,在纳虚戒里存够了裤子!
在虫它忙活时,他身旁空间中的气流如龙卷风一般地,产生了颤动,虫它下意识地望向周围,发现并没有发生什么地震之类的事情,而只是诡大叔朝着大地,缓缓地蹲坐下来了而已。
诡大叔的坐,有如大山的坍塌!
虫它听到了诡大叔如打雷的呼吸声,而在那呼吸声中,虫它还能听出或多或少的伤感。
“诡大叔,你在叹气吗?”虫它收拾好衣服,朝诡大叔问。
诡大叔的身材太高大了,即便是坐着,他也挡住了身后一座三百丈的高山,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星球在挪移!
“嗯。”诡大叔应了虫它一声。
“我还记得我大道圆满,可以成为天行者后,我拿着我的开天塔,便开始准备杀开天网,来到天外;
“但当杀到第二层天网,并准备着杀开第三层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开天塔,居然是假的;
“我心中一想,便已经知道,是我那三个徒弟中的某一个,或者是三人齐心协力,将我的开天塔,给调换了;
“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我若带开天塔到了天外,他们便没有机会,再成为天行者了;
“他们想要害我,我甚至能够猜到,一旦我死于二层天,他们便会趁着天网再开时,到二层天寻我的骨头;
“只要有了我的骨头,他们便能打开本属于我的开天塔;
“而一旦有了开天塔,他们只需千年修炼,便可成为天行者,来到天外;
“但他们有没有想过,我是他们的师父,他们这么做,是在害教他们本领的人?
“也正如此,后来的日子里,他们不想提及我的名字,便用自己的权利,封锁我的经历,以及我的名字;
“数千年之后,没人知道我,更没人知道我因何失踪,我堂堂的‘诡道尊’,就这么从世人的耳朵中消失了。”
诡大叔感叹着,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诡道尊——”虫它听着诡道尊所说,猛地想起了剪纸门那位领头弟子到二层天寻骨头,以及随风禅师对于诡道尊的记忆。
“没错,我就是和你有仇的剪纸门的先祖,我同时也是随风禅师的朋友,我虽比他大,当年却也听过他的教诲。”诡道尊不无感慨地说。
就像虫它并未跟对方提及自己的名字,但对方却能准确叫出自己来一样,对方也同样知道虫它和剪纸门有仇,听他那口气,他仿佛就是无所不知。
那些本领虫它倒是不足为奇,毕竟对方是天行者,天行者的层次,怎能用常理去解释?
让虫它有些哂然的是,他居然从诡道尊这里,也听到了曾听过随风禅师教诲之类的话。
他有些不屑地道:“那胖和尚,能有多大的佛法,你都到天外来了,他却连天网都没碰到过,他如何能够教诲你!”
诡道尊摇了摇头:“不对,随风禅师的佛法极为玄奥,要不然,他的体内,也不可能有两颗内丹,而且,说他未到过天外,更是无稽之谈,因为,他本就不是天堂驿界之人,他正是穿过天网,才去到了天堂驿界!”
“什么……”虫它惊愕出声。
在他的记忆深处,有一些东西是被锁住的,他一直都以为,随风就是天堂驿界人,经诡道尊这么一说,似乎随风的来历,极不简单。
“那胖和尚,居然不是天堂驿界人,那他是哪里人呢?”虫它怪问站,对随风的事情,第一次感到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