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它是跑的,而落定却是飞的,再这样下去,虫它便要将落定给追丢了。
“哗啦哗啦哗啦——”
虫它使劲全力朝前追赶,此种情形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提速,只能奋力蹬双腿,以此来努力使自己更快一点。
“奶奶的,脚下全都是水,落定,你等等我啊!”他怪叫着。
“等什么等,等了你,玉鼠都不知要飞到哪里去了!”落定说着。
“奶奶的,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御剑飞行啊?”虫它感叹着,当他感叹这话语时,落定已经快要消失在大洞深处。
虫它见已经追不上了,干脆停住脚,道:“我脚下的水冰冷冰冷的,会不会就是那什么无尘水啊?不管了,试试就知道了!”
虫它说罢,用手抔起一抔水,喝进口中。
“咳、咳、咳……不是无尘水呢,满口的沙子,去你的!”
虫它说罢,朝着积水里就是一脚。
“哎哟!”
“哎哟!你踢到我啦!”
前面的哎哟,是虫它一脚不慎踢到了一个大尖石头上发出的痛叫。
后面的哎哟,却是那个总比原声多一句话的回声。
“我踢到谁了?有谁吗?没有吧?幻觉!”虫它朝着那石头左张右望的,下定论地说道。
“你不长眼睛啊?看来我不变大了点,你是看不到我了,你这只凡人!”
那个声音说完,尖石头突然开始生长,越长越高,越长越高,直长到有五六丈。
居然又是一颗桫椤树!
只见这棵树,全身的树干枝蔓,无一不发出璀璨的绿色玉光,将这深不见底,左迂右回,阔达数丈的大洞,照得剔透无遗,如同地界仙府。
那树绿色的叶子,闪闪发光着,像梳头发的箅梳一样,成丝状,无风却婆娑着,仿佛天地的灵光,都集于它一身之上。
虫它抬起头,仰望着这棵神树,感觉心境无比地纯净舒畅。
“又是一棵桫椤树,你是圣树桫椤吗?”虫它翻着眼睛,陶醉地道。
那玉树在洞中摇摆着,得意地道:“我不是圣树桫椤,我是圣树桫椤的孙子,圣树桫椤将玉奶和神弓交给我保管,你是来找玉奶的吗?”
虫它道:“我不止是来找玉奶,我还是来找射日神弓的。”
那玉树一摇晃,树叶子间传来呵呵的笑声:“你个凡人,真是笨呢!这里哪有什么射日神弓啊,这里只有一柄‘傻日神弓’,是天堂玉族人设计的幻象,吸引来到洞中人的注意力,让他们找不到无尘水的。”
虫它奇道:“什么,你的无尘水?无尘水是你的吗?”
玉树的叶子婆娑着,发出声音道:“别啰嗦了,你用脚踢了我,就算是与我有握手之缘,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回答出来了,我就把无尘水给你。”
虫它摸着脑袋,打断玉树的话一头雾水地问:“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我用脚踢了你,你却说是我与你有了握手之缘啦?”
玉树解释说:“你还真笨呢!万物不是平等吗?动物的手脚既然没区别,人的手脚自然也一样啊!只是你用脚握手,别握那么重好不好!”
虫它恍然大悟,额头之上顿时掉出一头的黑线,原来用脚踢树,便是和树“握手”,他这算是开了脑洞了。
玉树的叶子婆娑,叶子中发出声音:“哎,你这么笨,肯定是回答不出问题了。第一个问题,我是什么树啊?”
虫它白了对方一眼:“这你问我可就问对了,我们山里人,两眼望见的都是树,哪不知道你是什么树啊!你不就是一颗桫椤树吗?只不过叶子是发光的,长得高了点,大概是成仙了吧,而且你都说了自己是圣树桫椤的孙子,自然就是桫椤树啦!”
玉树点点头,叶子中发出声音:“嗯!答对!当年远古大神女娲和蓝裳两人在不周山造人时,正是我们伟大的桫椤树族群,将自己吸到的女娲娘娘的泪水流出来,洗涤你们的浊气,你们才将灵水填充灵魂成了人,所以,说起来你们人类还应该叫我们一声奶娘!”
虫它想想,道:“也对,喝了你们流出的泪水,就像喝了奶一样,是该叫声奶娘!”
玉树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为了永远记得我们桫椤树族群的好,你们人类有个纪念我们的契记,这个契记是什么?”
虫它摇了摇头:“你骗人,哪有什么契记啊?你类出世了就出世了呗,还立个什么桫椤树族的契记,明显多余嘛!”
玉树沉思了一会儿,道:“善忘的人类啊,稍微给你一点时间,让你记得我们的好,记不起来的话,我就消失了!”
虫它摸着脑袋,想了又想道:“没有啊……你说的,不会是那首桫椤圣树所唱的桫椤古谣吧?”
玉树叶子婆婆着,道:“可能对,不过你要唱出这首歌,才算是真正对,你唱吧!”
“你要我唱歌!”虫它听着桫椤树的建议,脸都吓绿了,他什么事都会做,就是这唱歌,天生就学不会啊!
“对,你唱歌,我为你伴舞,唱好了,第三个问题也有出来了!”
玉树说着,将树枝伸到虫它四周,树枝沙沙沙沙地响,扇动起一股淡淡的清风,那是在跳舞吗?
虫它在清风之中,开始“忘情”地唱了起来:
“桫椤树……桫椤桠……桫椤树上吊金瓜……金瓜里头装沁水……沁水里头打翻车……”
还不等虫它唱完那首从远古时代就留传下来的古谣,玉树便尖叫着喊停,那声音,鬼哭狼嚎的,再听下去非吐血而亡不可!
它收回满身的枝叶,道:“虽然伟大的契记,从你这粗哑的嗓音中磨出来,是为对天地神明的大不敬,但你总算是记得我们伟大的桫椤族群的好,算你答对!”
虫它在那里双手合十着,这桫椤孙子都出的什么题目啊,第一个人人都会,第二个桫椤圣树已经告之,这样的题目,有必要出吗?
“喂,你出这些桫椤圣树早就告诉了我的题目,有意思吗?”虫它怪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