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贾琮闭关将近一年了,赦大老爷也在院子外面放了差不多一年的野人。[燃^文^书库][].[774][buy].[com]好好的一位当朝国公,愣是被折磨得胡子拉碴,双眼无神的。
“你这是怎么了?”这一日赦大老爷正裹着被子,在初冬的寒风里瑟瑟发抖,一把清澈悦耳的声音响起。听得他骨头都酥了三分,不由地抬头望过去。
那是一个看着十七八岁的颀长少年,首先入眼的,便是宽肩细腰外加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再看长相,赦大老爷咽了咽唾沫,再也没那么想抽自己了。
一巴掌下去,书到用时方恨少!叫你小时候不好好读书,不掌握足够的词汇量,现在看见美人都没词儿赞美;叫你小时候不好好背诗,不会那些个诗词歌赋,现在看见美人都不能歌颂;叫你小时候不好好学画,不能即兴挥毫泼墨,现在看见美人了也没法留下倩影。
看看,看看!美人就是皱眉,他也还是那么美!
“赶紧把口水擦擦,你怎么一阵子不见,越发地傻了呢?!”少年皱眉眉头,十分嫌弃地用脚尖踢踢大老爷的臀,口中不满地嘟囔道:“真是的,弄成这副狼狈样儿躲在我这院子门口,实在太有碍观瞻了,你知不知道你很破坏环境啊?说吧,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啊,我在等我老儿子。”赦大老爷傻乎乎地答道,心里的小人儿却已经在欢呼雀跃了。啊啊啊——美人用脚摸了我的屁股,而且是两下!哎哟,好羞涩,怎么办?本、本老爷要不要那什么,摸回去?!
不过,美人似乎说一阵子不见来者,难道……美人其实是见过的?不对啊,他想来对美都是有追求的,像这样的美人,不管是男是女,只要他见过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的啊。
“傻东西,我是贾琮。”少年摇摇头,在赦大老爷头上敲了一记,然后绕过他往外走。闭关的时间有点长,他打算到人群中去,体验一下人声鼎沸的氛围。
没错,这将赦大老爷美得不行不行的少年,正是破关而出的贾琮。只是,此时的贾琮不单是身形长到十七八的样子,就连相貌都大变样了。如今他的这张脸,正是当年纵横仙界琮仙君的脸。此事,说起来也跟他早早结婴有关。
即便是再天才的修士,想要修炼到金丹巅峰预备结婴,之前也要十几年光景。这还是在仙界,仙灵之气浓厚的情况下。若是在下界,没个几十年是绝摸不到元婴期的边的。
可贾琮的情况有些特殊,便打破了这种规律。他是夺舍重修,本身的境界仍在,重新修炼回来并不困难。若是换了旁人,难就难在下界灵气匮乏,不能快速进阶。可到了他这里又不同,当年他一直把混沌珠当成储物法宝用,里面杂七杂八地放了许多东西,其中便包括堆成山一样的灵石。有了灵石,又会摆聚灵阵,灵气什么的……还真是不用愁。
是以,不过区区五年,贾琮便要结婴了。可是,这副肉·身还不到十岁,远远还未长成。要知道,修士一旦结婴,就会保持结婴时的外形状态。这就意味着,贾琮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就得顶着一身娃娃皮直到成仙。好在,结婴时有一次调整外形的机会,仙君大人毫不犹豫就用上了。
对于自己上辈子的那副皮囊,贾琮还是很满意的,于是如今出现在傻爹赦大老爷面前的老儿子,便成了个让他流口水的大美人了。
赦大老爷傻了,口中无意识地喃喃道:“虫、虫虫?”见贾琮点头,他眼泪就掉下来了,“你胡说,我家老儿子还不到十岁,那小模样长得别提多招人儿了,哪是你这、这人高马大的丑样。快说,你把我家虫虫怎么了?”
事关老儿子的安危,大老爷也顾不得美人了,竖着眉眼恶声恶气地问道。老儿子虽然老是嫌弃他,可那是爱之深责之切,他知道老儿子是耐他滴。
有那么一瞬间,贾琮甚至有一种欣慰的错觉。他也算没白疼这傻爹一场,居然还知道为他掉眼泪。
但这果然是错觉!为嘛要掉眼泪呢,本君教你那么多,既然有怀疑难道不应该先抓人再说?几十岁的人了,哭哭啼啼的不觉得难看么?本君真是白疼他了!
“我看你是欠·操练!”贾琮二话不说,直接制住傻爹,将人摆成一副炼体的姿态,然后拍张定身符上去。
“呐,我现在要去逛街,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回来,你乖乖地在这修炼,回来给你带果子吃。”说罢,便准备扬长而去,待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无视掉傻爹泪汪汪求放过的眼神,道:“以后不准再动不动哭唧唧的,丢我的人。”
眼睁睁地望着老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赦大老爷激动极了,这果然是他老儿子啊!再没有别人能把他拗成这种难度的姿势了,也再没有人定住他几个时辰就为了让他修炼。只要他家老儿子能狠得下这个心啊!
隔日,太上皇就带着宇文昔来了,就连今上也来凑热闹,一起围观传说中大变身的贾琮。
“虫娃娃,这就是你跟我说长大了的虫娃娃?”老皇帝指着贾琮的鼻子,一脸震怒地质问贾赦。就算是长大,眉眼轮廓永不会变吧,可眼前这个除了眼睛之外,哪还有虫娃娃一点影子?
“说,是不是你不想待在外面了,故意找个人来蒙朕?还是你把虫娃娃弄丢了,找个假的来糊弄朕。就算找,你也找个像的啊!”虽然知道贾赦没这胆子,老皇帝还是忍不住问道。
贾琮皱眉,不满地将老头儿的手指拨到一边。指人鼻子什么的,实在太没礼貌了。还人间帝王呢,有没有点个人修养了?
“我没有,这就是虫虫。真哒,我哪敢糊弄您啊,太上皇干爹!”赦大老爷连忙摇脑袋,扯着老儿子的一只袖子晃晃,“昨天虫虫还把我拗成那样,然后定了两三个时辰练功呢,这就是虫虫才会干的事。”
这话说得……怎么那么缺心眼儿呢?
不光是贾琮,在座的几个人都有同感,只除了一见到贾琮便傻住的宇文昔之外。他以前只觉得这个虫儿,给他一种熟悉的味道。直到看了他现在这张脸……他觉得脑海深处,正有着什么在复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