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路人对铁剑门的述说,萧小墨可以确定,这些红墙大院便是铁剑门驻地。
须臾,达铁剑门,投拜帖,不久,有一个干瘦古稀道人出来迎接他,并自报道号上木下桑,正是铁剑门的当代掌门人木桑道长。
之所以木桑以一派掌门人的身份前来迎接他,是因为他用的小墨真人的道号投的帖。
这些年来,西岳门的声望日高,善举不断,尤其是萧小墨两次不计回报的协助大将军刘綎破敌,江湖和朝野皆为之轰动。
木桑最佩服的也是侠义中人,因此他确认萧小墨的身份以后,便用上宾之礼加以接待。
于大殿见客,上以名贵香茶。
萧小墨浅尝辄止,茶水入喉,但觉余香不绝,知道此茶来历不凡,暗暗称奇。
木桑单掌打了个问讯,然后才道:“听说小墨真人一向行侠仗义,终日为老百姓奔走谋福,现在莅临敞派,不知道有何指教?”
萧小墨忙道:“木掌门言重了,指教不敢,晚辈所来,是想向木掌门请教一个问题,切望木掌门见告。”
木桑问道:“真人想要问什么问题?”
萧小墨道:“敢问木掌门,贵教可有一个道号为玉真子的道人?”
木桑神色剧变,本来和蔼的面色转为无穷恨意,恨恨道:“玉真子是我的师弟!不过,十年之前,因他坚盈好色、作恶多端,触犯十条门规,被贫道赶出铁剑门…咦?难道玉真子这个畜牲又在外面借助我铁剑门的名声招摇撞骗?”
萧小墨点点头,又道:“敢问前辈,贵派是否存在一种长生不老药?请道长放心,贫道并非打探贵派隐私?只是想要证明此事是否与铁剑门有关?”
木桑叹道:“如果本门真有这种药方,贫道也不至于白发皓首!”
萧小墨又点点头,遂递上一封书信,并请求木桑过目。
这封书信叙述了玉真子蛊惑郑贵妃,使其让其弟郑鬼养妇人取幼童为长生不老药等事。
木桑看罢,勃然大怒,大骂玉真子损毁铁剑门声誉。
萧小墨道:“现在既然已经确认是玉真子诓骗郑贵妃,与铁剑门无关,当务之急便是擒拿玉真子,防止他再度作恶。道长可曾知道玉真子的人隐遁何方?”
木桑道:“他离开铁剑门后,贫道担心他不改昔恶,曾经派人暗中委随其后,终于让我发现这个畜牲隐藏于辽东女真人建立的后金辖区。
“但是我派去的人后来也被狡猾的玉真子杀害,因此,现在连我也不知道玉真子在何方作恶。不过,玉真子既然在辽东呆过一段时间,肯定在辽东留下一些能够找到他的蛛丝马迹。因此,贫道建议真人务必前往辽东一趟。”
萧小墨谢过木桑的提议,又道:“还有一件事情,贫道希望木掌门能够入京城向郑贵妃拆穿玉真子的鬼把戏,证明吃胎儿脑髓能够长生不老实乃欺世之言。避免郑贵妃继续让郑鬼继续作恶。”壹号
木桑道长深觉为然,便答应萧小墨的请求,随其东去京城。
在半个月之后,萧小墨和木桑出现在京师刘綎的将军府。
于深夜聚会。
同赴会的人有唐鹤征、魏忠贤和主人家刘綖。
五人在将军府书房秘议,决定让魏忠贤向郑贵妃引荐萧小墨和木桑…
两日后,魏忠贤不负众望,求得郑贵妃接见萧小墨和木桑,郑贵妃在凤仪宫接见两人。
两人见过郑贵妃之后,郑贵妃便轻启檀唇:“两位道长急见哀家何事?”
萧小墨便将郑鬼收集孕妇吃胎儿脑髓等事情道出,当然,言语间巧妙的避开了郑贵妃是主谋的事实,将一切恶事都说出是刘鬼所为。
郑贵妃当然不会傻到不配合萧小墨的为她设想,便问道:“真人所言玉真子向郑鬼传递虚假长生不老药之事,不知道有何凭证?”
萧小墨道:“回禀娘娘,这位道长是玉真子师兄,也是铁剑门的现任掌门木桑道长,铁剑门到底有没有长生不老药,他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郑贵妃道:“木掌门,那你说说,该派是否有此长生不老药?”
木桑道:“我们道家有许多延年益寿的功夫,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却需要修炼者日积月累的持续修行,中途不可间断,方才能见成效。
“至于长生不老药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铁剑门固然不曾拥有此药,恐怕即使整个江湖都不曾有得!郑鬼郑施主如果真有求取长生不老之决心,贫道愿意将他收入门下。”
郑贵妃突然叹道:“郑鬼吃长生不老药之事,哀家也有听闻,不过只知道他吃的是种弥足珍贵的草还丹,却想不到居然是幼胎的脑髓!
“唉!哀家一生修佛,想不到却自己弟弟做事却这般荒唐!这件事情我现在才从两位道长口中得知真相,本着我佛慈悲,两位应该劝导郑鬼改过迁善才是,为何又入宫来求见哀家呢?”
你是主谋,不见你见谁?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改过迁善?意思是必须得放郑鬼一马了?
萧小墨暗道,口上则道:“国舅作恶多端,天人共愤,在他手上冤死了太多无辜的人,不一死,恐怕难以偿还他的罪业!贫道二人所来,是恳请娘娘的处死郑鬼的口谕。”
他想,只要郑鬼一死,她便很难找到恰当的人替她谋取假药。
郑贵妃却道:“郑贵是哀家唯一的弟弟,无论如何都不能死的!不如这样吧,将郑鬼长期软禁在京城,由我派人看守,防止他再度为恶。
“如果公开处斩郑鬼,极有可能惊动圣上…你们是知道的,圣上一向宠爱哀家,圣人为了顾及哀家的感受,就算哀家不哀求圣上,圣上也会下旨赦免郑鬼之罪…你们生为臣子的,又怎么能让皇上成为一个是分不明的昏君?因此,哀家认为,此事一定不能够让皇上知道。”
看来郑贵妃是坚决要救郑鬼的,表明要让皇上出面摆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