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叔谋正在府内轻松的哼着小调,逗着廊下的鹦鹉。今日运河视察,宇文成都也挑不出毛病,义庄之行虽不知用意,但也没表露过多不满。想来也不能将他如何,等过了几日,送走了这煞神。自己大功一件,倒时回京城,说不定便有百般的富贵等着他。
正在无限美好的遐想,府外却冲进来大队的兵卒,将他围了个严实。然后就见宇文成都抱着六六大跨步进了来。
“天宝敬军,这这是何意……”麻叔谋惊诧非常。
“绑了!”宇文成都语气森森,却只说两字,脚步不停,抱着六六往后院走。
众兵卒七手八脚将麻叔谋捆了个严实,本就憎恨憎恶至极,下手狠厉,疼得麻叔谋嗷嗷直叫,兵卒被他喊得愈发恼怒,寻了块破布,将他嘴堵了个严严实实。
宇文成都将六六小心的放在床上,吩咐秋莲小心伺候,这才起身来到院中。也不说什么,直往府衙殿堂走去。
“副使何在!”喝问。
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官吏迎了上来。
“卑职令狐达,请将军示下。”
“麻叔谋惨无人道偷窃百姓婴孩蒸食,人证物证确凿,其罪当诛。本将军自要回京面圣,这淮阳城你便暂时管理,若有不善,本将军必定前来亲自取尔性命。”
令狐达噗通一声跪倒,却是泣不成声。
“将军,麻叔谋之事,卑职早有耳闻,卑职上奏了不下十余奏书,却一直无人过问。如今将军为民请命,卑职,卑职代所有百姓谢过将军!”说着,深深叩头不起。
宇文成都本还不是很放心,闻言却是心中放松,看来这令狐达倒是耿直之人。未和麻叔谋同流合污做出那天理不容之事。
“来人,将麻叔谋押上来!”宇文成都下令。
五花大绑的麻叔谋被几个兵卒提着走上前来,一个兵卒朝他便踢了过去,麻叔谋站不稳,噗通一声跪了。
“将陶榔儿带上来。”宇文成都再下令。
于是又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押了上来。跪在了麻叔谋身边。陶榔儿已经醒了,一见麻叔谋,立马跪步向宇文成都爬过去,一旁的兵卒长刀一横,拦住了他。
“将军,将军,我也是奉命行事,都是……都是麻爷……不不,是麻叔谋叫小的做的呀,将军。”陶榔儿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哭的那叫一个惨,不知的人不知道他受了多大的冤屈。
麻叔谋一见陶榔儿便什么都知道了。自己所作之事昭然若揭,又听陶榔儿全部推在他身上,想解释,然口被堵着又不能言,记得呜呜之叫唤。
“麻叔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宇文成都知他不能言,偏就还问他。
麻叔谋呜呜几声,只是不停磕头。
宇文成都冷笑几声,“来人,砍了这厮项上人头,悬于城门示众。公告全城百姓。”
按理说,他应该将麻叔谋押解上京等皇上发落,然令狐达所言让他知道这朝中必有人袒护,回了京城,未必取得了麻叔谋的人头。再者,上次他假扮响马劫杀六六之仇,也早就想报了。
如今正好,公仇私恨一起报了。
只要有这人证陶榔儿在,就算他先斩后奏,料想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一日,全淮阳张灯结彩,天宝将军为民请愿,破了那婴孩失踪一案,百姓无不感激涕零。又见那天理不容的麻叔谋人头高挂于城门,都心中颇为安慰。总算有人能为这些无辜百姓,做了一件事。
宇文成都和六六的队伍走出了淮阳很远,沿途还有夹道相送的百姓一路叩头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