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六六正憋了一肚子坏水的想着,宇文成都却是极不好过。
他无论如何想不明白,父亲怎会应了这门赐婚。他从太合殿出来后直接便去了宇文化及的书房等候,只希望父亲能推了莫名其妙的亲事。其实他比六六早回府,也看见六六进门,月光下六六的音容相貌。让他又想起梦中的种种场景,更是心烦意乱。
宇文化及一走进书房,便看见自己的大儿子,纠结着剑眉,在房间里坐立不安走来走去。
心下冷冷一笑,却不表现
冷着声问:“成都,这么晚了,你找为父有事?”
“父亲,孩儿想请您求皇上收回成命,成都不想成婚!”
“胡闹!皇上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宇文化及冷哼道!
“您不是从不让孩儿和女子有纠葛么,为何现在许成都成亲?”宇文成都实在不理解。
“为父不让你与女子有情感上的纠葛,不代表不许你成婚。”宇文化及顿了顿,走到宇文成都面前,示意他坐下。
“你可知道,此女是通州刺史的柳全的女儿?”
“成都知道!”
“皇岗在通州被劫,柳全难辞其咎,但没有证据表明他与响马有勾结,他怕皇上失信于他,才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送到长安以表忠心”。其实这个问题,宇文成都也是想到的,他并不蠢,岂能不明白柳全的这个心思。
心下对这个叫柳柳的女子也是有愧疚的。
若不是他假扮响马去劫皇岗,又岂会有柳全献女表忠心的戏码,惹得他们父女分离。虽皇岗最终是被绿林人所劫,可他,却总觉得难辞其咎。
“那为何孩儿一定要娶她?”
“呵呵,成都,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道,这柳全是李渊的门人?虽然皇上将李渊驱逐登州,表面看来柳全和他并不瓜葛,其实早十年前,他们便是相识相知的。你也知道李渊乃晋王和为父的心腹大患,而这通州也是通往长安和登州的必经之路。只要柳全的宝贝女儿在我们手上,还怕柳全不乖乖得为我们所用……”
宇文成都这才恍然大悟,父亲原来做着这样的打算。心下惶然,自己的婚姻居然也成了争权夺利的工具,对那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越发厌恶。
其实,宇文化及没有说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明白自己儿子的秉性,只要他娶了这个丫头,那他就再无颜面去找那玉郡主。而自己儿子又绝非会变心之人,绝不可能对这丫头动心动情。这是一举数得的事情,就让那丫头做个有名无实的将军夫人又有何妨
想到这,眼中流露出奸险阴暗的光芒。
只是宇文成都还沉浸在烦乱陈杂的心绪中,没有看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