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笑了笑,“傻瓜,救什么啊?他又不会杀了我。你真的以为他是绑架我?然后一个不乐意就撕票吗?傻瓜莲花,快回去吧!”
“我不!”莲花执拗地说,“我要在外面陪你,我们说说话吧!”
我还想劝她几句,她却突然兴奋地说,“落落,我突然想起一句诗歌,特别适合我们现在,嗯,我想想,好像是我在外头,你在里头。”
我顿时满脸黑线,“你这是咒我死吗?余光中的《乡愁》是我在外头,母亲啊在里头。来,乖,叫声妈。”
“别占我便宜。”莲花拍了拍门,说。
“莲花,你回去吧!没关系的。”
“如果他像那一晚对你……落落,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在意这件事,我一直说要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本来那一晚不会发生的,是我,是我喝多了,是我没照顾好你,落落,我真的不想再有一次了。”
莲花的声音中,我听出了深深的自责。
那一晚,如火的一晚,发生了不该发生的,结了不该结的果。
我轻轻一笑,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啊!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他,事情发生了,责怪谁都一样的吧?而且,也说不定我是自愿的啊,也说不定我耍酒疯,缠着他啊,莲花,不要自责,你看我,我早已经放下了。”
我手指描绘着门的刻纹,轻轻说,“你回去吧?你在这里,我也会自责,他不会对我怎样,你放心,好吗?”
我劝莲花离开,莲花自然是不愿意,但是她依然选择尊重我,听着她心不甘情不愿远去的声音,我收回手,走到沙发上坐着,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我却感受到有人在抱我,那人身上有熟悉的味道,那是令人很安心的味道。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也逼着自己醒来,而我醒来的那一刻,刚好是安覆宁抱着我,走到床边,要放到床上的那一刻。
我猛地一颤,急忙挣脱,却不想跌落在床上,而他也因为我的挣扎,一时不稳地压了下来,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在我上方,但是却没有压到我,因为他即使用手臂撑住了自己的身躯。
而这个时候,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在大眼瞪小眼。
“那个……”我感觉有点口干舌燥,眼神忍不住飘向别处,轻咳一声,“我渴了,我去倒水。”
可是他,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鼻尖喷洒的是他的酒气,我一瞬间感觉回到了那一夜,全身都忍不住戒备起来。
而他,最终也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
我顺利地跳下床,就想跑。
而他却突然长臂一伸,抓住我的手腕说,“水在那边。”
我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我当然知道水在那边,但是我是想跑啊!
我咬了咬唇,问他,“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没事。”他坐下来,依旧抓着我的手腕,但是另一只手却捏了捏我的手指,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我有点尴尬,想抽回手,但是他不愿,依旧低头捏着我的手指,继续摸索着。
那时候我真的想一头撞死,我满腔悲愤地看着垂头研究我手指的安覆宁,我多想他直接给我一个了断。
我真想问一句,要不要给你一台显微镜再让你研究?你要不要直接砍了我的手再研究?我那粗糙的手,到底哪里引起了你安大总裁的兴趣?
“学长……”最终我还是很乖巧地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