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看着她那瘦小的模样,多少有一些恻隐之心。
这孩子,这么瘦小,应该是受了不少苦。
“落脚之处倒是有,这个你不用担心,再者我若真没落脚之处,怕是早就住到你这里来了。”弦渊淡淡的笑了笑,能看到她面具下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方晴望着,竟是有一瞬间的愣神。
弦渊到没留意到他的小动作,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这药……我也不急,你慢慢来便可。”
“不留在这吃饭,我还想着好好招待你呢。”他这才回过神,脸上有挂起了那和煦的笑容。
那长平淡无奇的脸,也因为这笑容生动了不少。
弦渊觉着,怕是这世上再也找不着一人如他一般,相貌平凡,衣着朴素,却是那抹气质出众的令人亮眼。
“你这奸商,指不定会让我大出血呢。”弦渊难得俏皮了一回。
“喂喂,你从哪里看出我是个奸商的。”方晴不乐意了,故意敛了笑容,皱眉道。
他口碑看是好的很,只有这个小家伙才会说他是奸商。
“全部。”
“算了,不和你扯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接着是她的话的尾音在这屋子里飘荡,人却已经不见了。
方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看着她方才喝过的茶杯,兀自摇头笑了笑。
“先生倒是对这个残忍的小家伙喜欢的紧。”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响起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
方晴往窗边看去,便见自己窗户上坐了个风流俊美的翩翩公子,依旧一袭紫衣长袍,依旧是一把折扇随意潇洒。
“你倒是喜欢上爬窗而入了。”看着他,方晴无奈的给他了一记眼神。
又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要喝吗。”
“好啊,这桂花茶可真香,我从老远就闻到了。”西赫惊澜跳下窗,踩着步伐的走过来。
“到不是什么喜欢的紧,只觉着终究是个孩子,怕也受了很多苦,恻隐之心作祟罢了。”
“恻隐之心?”听到他的话,西赫惊澜眉尾挑的老高,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嗯,怎生?”看他这副模样,方晴疑惑的望着他。
“那小家伙生性残忍,手段极为血腥,你还能生出恻隐之心,你可真是个大圣人。”西赫惊澜很没品的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他可不是方晴这种慈悲心肠,对那个临也的他可没有半点同情或是怜惜。
走上驱魔师这条路的人,哪个不是在生死边缘和痛苦绝望中打滚,根本没必要去同情之类的。
相反的,对他更残忍更好一些。
所以,他很欣赏那个临也,因为只有对敌人残忍冷血,自己才会站在最顶峰,这才是当今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
“哎,我是不懂你们这修炼之人,反正我就觉着那小家伙挺得我喜欢的。”方晴也不计较他的白眼,他看着喜欢就行。
“你都三十好几了,难不成对一个小孩子有非分之想。”西赫惊澜立刻给想歪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端了副风-流样子,处处留情。”
“哪里来的处处留情?”
“得,我懒得和你扯这个。说正事吧,据说太子现在暗中收买了许多驱魔师,驱魔武士。”实在不想和他在这个事情上扯,方晴立刻转移了话题。
“他不过一也是虚张声势罢了,现在北炎国的皇上还在这,他哪里敢动,真要动了,岂不是给北炎一个渔翁得利的机会。”西赫惊澜拿着茶杯把玩着。
那北苑情虽看着柔弱,可绝对是个野心庞大之人,说是盟国,在他看来,这仗也迟早不会避免。
“若真是这样倒也无妨,恭亲王那边你没去看过袛王郡主吧。”方晴点点头。
“今日正打算去,我听说好像是临也将那转元丹赠了恭亲王,现在我想她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他回道。
“你说临也将那转元丹赠了恭亲王?”那她那毒药是从哪里得来的,方晴疑惑的想。
离幻的药万金难求,即便是毒药也不可能轻易得到,她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怎么了?”西赫惊澜看着他。
“没事,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午饭吧。”方晴又摇了摇头。
算了,她突然的出现就来的怪异而凶猛,会有离幻的药也不足为奇。
“行啊,我要吃桂花鱼。”
“没有。”
“那,白切鸡。”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