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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鸡山求医(1 / 1)

鸡山,也叫鸡鸣山,因为山顶上那块状似鸡嘴的巨石,从西南方远望,活像雄鸡打鸣。包世仇引导岳胜夫妇和居灵,就是从西南方向鸡山走来的。

一过河,吴昊就挥手别去。他本没有任何要事,所谓去涿州云云,全是托词,其实只是为了护送岳胜夫妇远道求医。分手时,包世仇对这位名满江湖的怪人,顿生依依之情。

四人骑马刚到山下,第一个望见包世仇等人的是朱泠身边那个稍小一点的女童丹儿,像小蝴蝶似的,从绿茵茵的山径上飘下来,一边跑一边喊:“师叔,师叔。”仿佛见到了渴盼已久的亲人。

岳胜夫妇先下了马,丹儿拉着包世仇的手,像小家雀似的唧唧喳喳说个没完。

朱泠白衣如雪,站在檐前迎接小师弟。包世仇最敬畏这位冷面慈心的大师姐,一见她面带笑容,才放下心来,谅必自己年来所为,尚能得到师姐的首肯。

谁也没想到,丹雪梅一见朱泠,突然跪在台阶前哭叫一声:

“姑姑,我可找到您了。”

朱泠也愣住了,怎么也认不出这个清秀的妇女是谁?

丹雪梅仰起泪脸,亲热地叫着:“姑姑,我是小梅啊。”

朱泠过来将丹雪梅扶起来,左右端详几眼,微笑着说:“我怎么也认不出来那个吓得坐在雪地上直哭的小姑娘了。”

丹雪梅看着朱泠的脸说:“姑姑,你还和三十年前一样,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经过丹雪梅一说,大家才知道,三十年前丹雪梅父母离京后,曾遭到宫廷高手追击,幸被朱泠路遇所救。朱泠喜爱丹雪梅小时活泼伶俐,陪着丹家走了一天多才离去。当时,丹雪梅才六岁,一直记着那位不知姓名的姑姑,右唇角有一颗小小黑痣。

包世仇将来意说明,而且讲述了岳胜患病的经过。朱泠仔细审视过岳胜的气色,又切了切脉,令岳胜夫妇在正房西屋休息,叫居灵去东厢房帮他调药。

晚饭后,清儿和丹儿又烧了一木盆药水,辛辣刺鼻,却又香沁心肺,岳胜在西厢房里蒸浴了一个时辰。

将近子时,阴极阳生,朱泠将岳胜夫妇带进东厢房,居灵随后捧来一沙壶人参汤。丹雪梅闻着气味清香,揭开壶盖一看,是一颗成型的老山参,他是行家,一着眼便知是稀世珍宝。

朱泠坐在椅上,取出九粒九转回生丹,神色肃穆地对岳胜和丹雪梅说:

“此是玄门至宝九转回生丹,一粒足以活命,为起沉疴,九粒同服,并佐以百年人参,但服药后难以承受,易至火炽水涸,血枯而死,必须亲人心中之血十滴,与药同服,方保无虞。”

此言一出,连站在一旁的包世*居灵都替岳胜为难了。不治吧,远道至此,已万事俱备了,治吧,要拿亲人的命来换。丹雪梅乍听此言,好像一愣,忽又眉梢一挑,噗的跪在朱泠面前说:

“姑姑,我大哥是当世英雄,雪梅愿以心中血,换回我大哥的武功。”

岳胜始终平静如常,只轻轻笑了两声说:“起来,雪妹,损人利己,廉士尚且不取,何况吾辈?纵有盖世武功,其于良心何?岳胜岂是杀妻求将之徒。你我夫妇情同生死,你死我岂能独生!还是还你我清白之身,相伴于青山绿水间吧。”

包世仇方要说话,忽见朱泠嘴角含笑,静坐如旧,知其中必另有情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一个誓死救夫,一个执意全妻,丹雪梅声泪俱下,岳胜宁死不肯,两个人像仇敌似的争得分毫不让,朱泠陡的飘到丹雪梅身前喊了声:“张口。”丹雪梅不明就里,立即张开嘴,由于夫妻争执不下,丹雪梅心急如焚,舌尖红似血滴,朱泠出手如电,三棱金针点在丹雪梅舌尖上,左手白玉碗顶在丹雪梅下巴颏上,立即接了十几滴血。

岳胜和丹雪梅都闹愣了。朱泠笑笑说:

“此之为心中血。舌为心苗,真情激荡,舌尖凝血,取之为引,可通百脉。”

此言一出,全屋的人都大大松了口气。

朱泠令岳胜服下回生丹,将人参汤倒入血碗中,调匀饮尽,仰卧在木床上闭目调息,净心滌虑。

朱泠默运玄功,双掌晶莹如玉,一边十指分点岳胜周身穴道,一边吩咐包世仇等人:

“小梅和居灵,带着清儿、丹儿分守院内四周;小不点儿搜巡到五里以外,两个时辰内,不许有任何干扰,快去。”

包世仇最后出屋,轻轻把房门带严,立刻捷如飞鸟,飘出庭院。

居灵可开了眼了,他曾几次看见包世仇使过混元掌,都是掌心放光,晶莹如玉,头一回看见朱泠这样全掌透明,光华耀眼,十个手指点出去,玉光频频闪动,将岳胜整个身子提起来翻覆转动不已。怪不得包世仇说他那花子师兄顶多是老五。”

丹雪梅知道这是岳胜的成败关头,心中又喜又忧,很怕出了什么意外的岔头功亏一篑。清儿和丹儿早已守在西北两方,丹雪梅便和居灵守在东方和南方。

秋风瑟瑟,落叶萧萧,新月弯弯,夜影沉沉。院外的草丛间不时响起唧唧虫声,更使丹雪梅心惊肉跳不能自已,好像这暗寂地黑夜里,到处都藏匿着危机,越想越担心,越想越觉得时辰过得太慢。……

不知过了多久,居灵忽然跑过来对丹雪梅说:

“伯母,你看。”

丹雪梅抬头向东一望,远处天际已透出了一点点灰色。居灵看她那冷呵呵地模样,笑眯眯地提醒他:

“伯母,两个时辰过了。”

丹雪梅这才明白过来,听东厢房门一响,一条白影飘到正房门前,朱泠回屋去了。丹雪梅知道大功告成,岳胜定在运功自调,便和居灵轻声走到花架旁,并肩做下,四手相握,喜不自胜。

天色微明,包世仇回来,偕同岳胜夫妇去朱泠静室叩谢。

朱泠晨功已毕,坐在竹榻上,静静地看着岳胜说:

“念你为友复仇,舍生取义,特用玄功贯通你周身经脉,一夜之间,可抵你一甲子功力,今后纵有奇毒,也无奈你何了。”

岳胜闻言,大喜过望,夫妻双双叩谢不迭。

朱泠对包世仇说:“丹儿怀仇未报,我无暇兼顾,你带他去吧。”

丹儿早在门外守候,听师傅话方说完,一步跨进来便向朱泠跪拜,转身又跪在包世仇面前。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朱泠又对居灵说:“你天资聪慧,福泽深厚,此后如有愁苦难解之事,可来鸡山。”

居灵跪在榻前深深一拜,又默祝半晌,方起身与岳胜夫妻先走出屋去。

五人下山后,包世仇对居灵说:

“四更以后,我在山下遇见三个黑衣人纵马东去,我跟出十里路,才听出他们是去开封的。”

居灵说:“那老贼诡计多端,我早就怀疑他说去越虎庄是骗人的,说不定是声东击西。越虎庄的三道院和地道已被我封死,那种毒只有教主能解,老贼也解不了,他怎能去哪里?看来我们须尽快赶到开封。阮冲那里很危险。”

岳胜此行本为治病,如今病好了,而且功力倍增,又有了新的打算。在渭河时,他曾对包世仇讲过一件往事:十五年前,辽东七义六兄弟入京谋刺张鹤鸣、魏忠贤时,潜伏在裴岳家中,一切行动只有裴岳知晓。六兄弟一入张鹤鸣家便遭埋伏,唐公俊为掩护杨兴等人逃走,身中数箭,当场丧命。幸免于难的五兄弟逃出京城,躲入西山一个林姓猎户家中,当夜便被东厂鹰犬包围,敌人来得突然,而且高手密集,致使七弟包玉忱夫妇双双遭害。事后,只因裴岳曾乔装往助,并且左臂受伤,杨兴等四兄弟才没有猜疑他有何不妥之处。此后,裴岳声誉日隆,侠名鼎盛,谁还能把不干不净的龌蹉事加在神光射斗头上?何况他又是塞外三雄铁爪神鹰的亲家、武当派掌门玄真子的俗家弟子?但,虽时过境迁,每回头细想,总有些枝枝节节使岳胜疑惑不解,难以释怀。包世仇也告诉岳胜,他在长江边的小镇上遇见五伯父时,五伯父说虽经过京师,并未去威远镖局看望裴岳,问起情由,五伯父只默默摇头,欲说又止。看样子对裴岳也大有非议。说此话时,岳胜内功尽失,只商定由包世仇赴京查对。如今,岳胜功力已复,便打算与包世仇一路北上,同去查证。和丹雪梅一说,丹雪梅立即含笑说:

“我听你的。”

包世仇大喜,五人便一同向开封驰去。

一入开封,包世仇五人住进一家比较体面的旅店,安顿好行囊马匹后,一同到闹市上一座酒楼去吃饭。果然,刚从酒楼出来,便发现有人跟踪了。

十四岁的丹儿天真烂漫,心无纤尘,看见什么都稀奇,不住问这问那,居灵像个大姑姑,一一为他细细解说。路过广慈药房时,居灵打了个暗号,开封分堂立刻派人盯上了那两个跟踪的爪牙。三伙人连成一串儿,你跟他,我跟你,差不多把开封城溜了一半儿,直到天色一抹黑,包世仇等五人才回店。

二更时分,居灵纵身出了旅店,不紧不慢地向城西奔去,走出不到十丈远,黑胡同里便钻出一条黑影,紧紧跟在后面。

居灵好像故意在迷惑敌人耳目,向城西郊外奔出十多里后,又拐了个大弯,才转回城边一个小土坎下边,在黑影里隐住身形。跟踪的那条黑影一下子追过了头,刚觉出不对,掉回头要往回返,突然和居灵撞个对面。居灵笑笑说:

“累了吧,坐下歇歇。”

那黑影吓了一跳,马上又故作镇静地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闹什么鬼?”

居灵说:“我闹鬼还是你闹鬼?……”

话没说完,那条黑影突然倒纵出去,居灵忙喊:

“世仇兄弟。”

那黑影被一只手拿住了后脖颈,包世仇说:

“这回大约抓住活口了。”

居灵过来一看,丧气地说:“白费劲了。”

包世仇一撒手,那人立刻像条死蛇倒在地上。

居灵说:“我听他说话声音,就知道他嘴里含着药,所以没敢正面下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包世仇说:“这二魔头的手段还真挺厉害,把手下人控制的这么严。”

居灵说:“这不过是我们教里的老调重弹,他手下的人知道,活着回去还不如死了少遭点罪。”

包世仇说:“他活着回去,撒谎说把人跟丢了,不就完了?”

居灵说:“他们一出来就是两三个人联手,后面有人监视他,他想撒谎也不行。”

包世仇奇怪了:“我搜过了,这周围并没有监视他的人啊。”

居灵噗哧一笑:“我的傻兄弟,他怎么知道后面有没有人啊?”

包世仇恍然大悟说:“这叫上下交相贼。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至少明白了两件事:一是二魔头至今还不知开封分堂的底细;二是二魔头不在开封。”

居灵点点头:“对,那老贼如在开封,后面的线儿不敢不跟来。”他始终不用“魔头”二字。“走,兄弟,我们去看看阮冲。”

两人由城西绕到城东,从东南角进入广慈药房后院。

院内安安静静,只有东屋里透出一丝光亮。居灵先推门进屋,暗淡地灯光下,阮冲正靠在椅背上假寐,一听门响,立即醒来,一看是居灵和包世仇,登时大笑着说:

“白天我看见二位走过去,知道今晚一定能来。”

居灵问:“白天跟踪的人回来了?”

阮冲说:“回来一个说,那两个走狗进府衙里了。”

居灵看看包世仇,两人会心地笑了。

阮冲说:“耿堂主前日由此北上,临行时嘱咐:教主不日既来开封,居姑娘如来,请在分堂等候,教主有要事。”

居灵一听,不能与包世仇同行了,心里有点怅然,但也无可奈何。包世仇见四更将尽,便欲回店,居灵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地送到院内。包世仇看居灵那难舍难离的样子,心中也觉得酸酸的,几个月来朝夕相处,历经凶险,生死相依,一旦分手,重逢无期,他想了想,取出两粒九转回生丹放在居灵手心里说:

“你和无邪姐姐各一粒,以备不时之需。你功力尚浅,我不在身边,凡事须多谨慎。”

居灵点点头,把回生丹藏好,紧紧握着包世仇的手,脑门顶在包世仇肩头小声说:

“我等着你。”

包世仇等四人离开了开封,循路北上。丹儿初入江湖,眼界大开,像依人小鸟紧挨在包世仇身边,小嘴喳喳喳一会儿不闲着。

丹雪梅问:“丹儿,你姓丹还是名叫丹?”

丹儿正笑着,突然脸色一暗,骤现戚容说:“我名叫丹儿。师父在丹河岸上救我的,所以起名叫丹儿。”

丹雪梅又问:“你姓什么?”

丹儿一本正经地说:“师父不许我说。”

“你父母呢?”

“父亲被人害死了,母亲负伤逃到丹河边,临死前就说了两句话:一句话,告诉师父我家仇人是谁;另句话,说我姓什么。”

丹雪梅看着丹儿眼睛红红地似要落泪,便不敢再往下问了。

四个人信马游缰,缓缓而行,少了一个居灵,包世仇觉得像和瑛子姐分手时一样,仿佛少了一半人。中午渡河后,丹儿嚷嚷饿了。恰巧路边有个小饭馆,四人便下马打尖,将马拴在房北面几棵树下。饭馆小,顾客少,只卖鸡汤面条和芝麻烧饼,包世仇端起碗刚吃一口,便听见大路上由南而北响来一阵马蹄声,两匹马跑过小饭馆门前时,蹄声渐渐慢了下来,缓缓向北走去。

岳胜微微一笑。

丹雪梅说:“这是专程来察看我们走出多远的。”

包世仇说:“今夜开封有事。”转过脸去看着丹儿,嘴唇微动几下。

四人吃完饭要走了,丹儿忽然捂着肚子叫起来,吓得开饭馆的老夫妻赶快过来问长问短,以为是面条出了毛病。丹雪梅说是小孩子吃急了,路上又受了点凉,找个热炕躺一会儿就能好。老夫妻是一对热心人,忙说如果不嫌简陋,他家里就可以暂作憩息之处。

大路边的小饭馆多是离家很近,老头领包世仇等人拐过房后的土岗,便望见一座二十余家的小村。老头的家住在村东边,五间平房,独门独院,房后茅草垛,门前枣树林,豆花满架,鸡鸣鸭叫,一派静谧的田园景象。老头的儿媳妇听见狗叫,出来应门,老头将包世仇等人让进东屋里,嘱咐儿媳妇几句便匆匆出去了。小媳妇也是朴实人,立刻忙着烧水待客。

丹儿看那小媳妇不在屋里,小声问包世仇:“师叔,你为什么叫我装肚子痛?”

包世仇说:“你居灵姑姑今晚要有麻烦,一落黑我就返回开封,不能再往前走了。”

“噢。”丹儿明白了,还一紧鼻子问:“我肚子从来没痛过,装得像不像?”

包世仇说:“像,像极了。”

丹儿一缩脖子,咭的笑出声来,赶忙又一把捂住嘴,伏在包世仇肩上小声问:

“用我去不?”

包世仇笑了,捏捏丹儿鼻子问:“你水性怎样?”

丹儿一伸大拇指:“没说的。”

包世仇打了他脑门一下:“没说的也不用你去。”

三更以后,正是人们酣睡的时候,突然,一支二百多名马步官兵包围了广慈药房,步兵手持硬弓四面围住,马队在大街小巷来往奔驰,刀光闪闪,杀气腾腾。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惊醒了广慈药房的伙计们,开封城内差不多有一半人熟识的老胖掌柜的,衣服扣子只扣上两个,就和一个年轻学徒的来开门,二十多个持刀拿剑的官兵,像强盗似的一拥而入,连推带搡地把老胖掌柜的逼到屋角,紧接着又冲进来几十名兵丁,一个挨一个,小步奔向后院搜去。随后进来的是浓眉短髭、官服佩剑的开封守备,神气十足地对老胖掌柜的说:

“有江洋大盗连夜作案,本官奉命逐户搜查。”

接着,询问药房内人丁、年龄、籍贯,并将二十几名伙计全部押来,逐一对证,毫无差错。几十名兵丁将前后院翻了个底朝上,也毫无可疑之处。

来势汹汹的守备气得使劲一跺脚,一溜风地带兵走了,闹了个虎头蛇尾,两手空空。

听大街上人声蹄声都没了,年轻的学徒才关上大门,回头缩脖一笑,接着二十几个人一齐大笑起来。老胖掌柜的胖脸一绷,低声斥喝:

“笑什么?睡觉去。”

不但开封守备白跑了一趟,包世仇也白跑了一趟。他一直看着官兵完全撤走,又在广慈药房前后院察看了一圈儿,才跟上护卫守备的马队后面,暗暗进了府衙。

守备下了马便一直奔东跨院书房,知府和两个黑衣老者正在叙谈,一见守备面色不悦,便知毫无所获。一个面色冷漠的黑衣老者,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对守备说:

“彪兄不虚此行,何戚戚之有?我们本就因底细不明,趁那小子已经北去,才强行试探的。搜查出什么,是意外之得;什么也没查到,也是声东击西。请,府公已备酒与彪兄道乏。”

果如家里所料,是“声东击西”,但“西”在哪儿?包世仇怀着疑团离开了开封。

二百多名马步官兵搜查广慈药房之际,五毒教众正聚集在城东一座大院里,教主无邪设坛祭祖。

和包世仇分手后,居灵已预见到东厂鹰犬欲借官府之势,不利于开封分堂,正巧总坛传信召集教众,便事先撤走了一部分弟子,才令开封守备扑了个空。

无邪是傍晚时分暗中来此的,这座庄院是开封分堂秘密集会之所,无邪有事急于北上,听说居灵已在分堂,乃召集教众,连夜设坛。

正房大厅里明烛高烧,香烟缭绕,左右肃立着天龙堂主雷南扬、玉尾堂主沙静仪、居灵、阮冲、以及天龙堂和开封分堂的近百名弟子。

无邪率领众人叩拜教祖后,令居灵跪在香案前,收回天魔令,供放在教主灵位旁,向各堂主及弟子宣布:

“居灵离总坛后,追随包少侠灭金龙帮。歼赣江二鬼,破越虎庄,释青松寨主,伸张武林正气,大扬本教威名,令五毒教与武当、少林分庭抗礼,同主江湖。无邪此次率天龙、玉尾堂主,及五方阵弟子,大举北上,乃决心追杀叛徒蒲同,洗清本教污名,不诛此逆誓不南归。离天魔宫之前,已奉老教主之命,向内三堂宣告,遴选居灵为副教主,全体教众,一律凛遵。此举从无先例,一来无邪北上诛逆,吉凶难卜,倘以身殉,居灵即为本教教主,免得事后仓促定夺;二来无邪离山期间,由居灵执掌天魔令主持总坛,大小诸事,一如教主亲临,以免群龙无首。”

居灵乍闻之下,感激涕零,不知所措,直到无邪将天魔令重新请下来,捧在他面前,才猛然觉醒,伏身向教祖三叩首,又向无邪叩拜后,恭恭敬敬接过天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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