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回到家还是绷着一张脸,阮芷萱虽说救活了虎娃子,做了件好事儿,可一想自己那会儿担惊受怕的,都是因为这个小姑子,李氏就是一肚子的火。
吴王氏看着媳妇拉长着个脸回来,没瞧见阮芷萱的身影,就担心起来:“咋就你一个人回来哩?萱儿哩?你把她一个人扔山上了咋地?”
李氏一肚子火无处发,立刻就锵锵起来:“俺哪有那样的本事,这样能耐的小姑子还用得着俺领着。”气呼呼的抓起扫帚打扫院子去了,扫的满院子里头尘土飞扬。
“这是咋的了?”吴王氏困惑的站了会儿,不知道李氏和阮芷萱这是又怎么了,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要说阮芷萱得罪了李氏,吴王氏是不信的,阮芷萱那是从哪里出来的,揣摩人心上还能搞不定一个村妇?
正犯嘀咕,阮芷萱也回来了,除了挎着一篮子野菜,还提着一条个头不小的蛇,怪吓人的,跟她一块儿走过来的玉春媳妇娘俩都避开好几步距离。
“娘,我回来了。”阮芷萱看见站在门口的吴王氏,笑嘻嘻的快步走过来:“瞧这大家伙,晚上可以加餐了。”
“啥?你还要吃它?”玉春媳妇吓坏了,吃蛇的人倒是也有,山里的猎户就经常吃,还说啥大补,但是这是毒蛇啊:“这蛇可是有毒的,那不还差点咬坏了虎娃子,妹子你可不能吃这个!”
“嫂子你就放心吧,这毒蛇的毒都在脑袋上,蛇肉是没有毒的。”阮芷萱把蛇丢在一边,瞧见李氏阴沉着脸丢下扫帚进屋去了,叹了口气:“今天又把嫂子给得罪了,等会儿我去赔罪去。”
玉春媳妇同情的看她一眼:“你嫂子也是关心你,她这个人坏就坏在一张嘴上,你别往心里去。”
“玉春嫂子放心吧,我没那么小心眼。”说着招呼怯生生的碧桃:“晚上过来吃肉。”
碧桃吓了一跳,悄悄的看了一眼地上动弹不得的毒蛇,咽了口口水干笑:“不了不了,俺可不敢吃蛇哩!晚上还有活做哩!”
娘儿俩快步回家去了,真是吓人,婶子家闺女长的这么好看,那胆子咋就那么大,连蛇都敢吃!
李氏拿着把破刀剁鸡食,一把破刀把野菜剁的碎渣飞溅,吴王氏看的生气,想说两句,被阮芷萱给拉住了,自己走过去:“今天的事儿是我欠考虑,不过想着到底是一条人命,不能见死不救,倒是没想太多,劳累嫂子担心了,我在这儿给嫂子赔不是!”
李氏剁野菜的动作慢了一点儿,但是脸上的不高兴还是明摆着的。
“好了,嫂子你就别生气了!”阮芷萱脸上带笑的赔不是,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低声下气的样子,李氏心里那点火气早就没了,阴沉面色也消失不见了。
“去去去,都是孩子的娘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丢不丢人?”李氏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阮芷萱都赔不是了,她也就没有生气了:“你真要吃蛇?不会有事儿?”
“放心吧,我懂药理。”阮芷萱见李氏消了气,也松了口气,她很认真的想要融入到这家人里面来,可不想一来就跟人闹翻了:“嫂子你们就等着尝鲜吧!”
对这件事儿最热衷的就是芍药了,阮芷萱一颗桂花糖就把这小姑娘给收买了,从这丫头为了鸟蛋跟胖乎乎的虎娃子打架来看,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啊!
当天晚上吴家的饭桌上就多了一道蛇羹,李氏有心理障碍,不敢动那蛇肉,不知情的吴玉树倒是吃的赞不绝口,芍药明知道那是啥,也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一筷子一筷子吃的欢快。
李氏闻着那股诱人的香味儿,忍不住的流口水,可只要一想那是蛇肉,就一点胃口都没了。
“芍药娘你咋不吃?”吴玉树看媳妇眼巴巴的瞅着那肉羹,却一筷子都没动,还以为媳妇是担心不够吃的,自己忍着不吃,就夹了一筷子送到李氏碗里:“妹子手艺好着哩,你快尝尝看!”
李氏看着碗里的蛇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着自个闺女一口一口吃的香,眼睛一闭,就把肉塞进嘴里去了,也没细嚼慢咽,粗粗的嚼了两下就给囫囵吞下去了。
“你看你这人,这么大年纪了吃饭还这样,谁跟你抢是咋的?”吴玉树不明白事情缘由,在一边责怪道。
芍药捧着饭碗:“俺娘才不是着急,她是不敢吃蛇肉哩!要俺说这有啥,蛇肉好吃着哩,小姑姑做的好吃!”
吴玉树一听这居然是蛇肉,也跟着白了脸,不过他都吃了这么一会儿了,那味道也的确不错,一会儿就安静下来,继续吃:“芍药说的是,不就是蛇肉,做熟了跟猪肉鸡肉比起来也没啥。”
李氏斜了他一眼,别以为刚才那一瞬间他白了脸自个儿没瞧见,明明心里也觉得别扭,还装什么大瓣蒜!
“玉树啊,之前叫你问的买地的事儿,你问的咋样了?”吃完饭,吴王氏抱着精神正好的果果逗弄着,想起这件事儿来。
“俺去问了。”吴玉树抹抹嘴,让开位置好让李氏和阮芷萱收拾桌子:“这个时候地里都种上庄稼了,谁家会卖地哩?倒是有几亩荒地,俺看了看,实在不像样子,都是杂草不说,地里好些石头,没法子种!”
李氏收拾了桌子,麻利的拿块抹布擦着破旧的饭桌:“咱村里的土地都有数的,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谁家舍得卖地?妹子,这事儿急不得,俺们给你打听着,得慢慢来。”
阮芷萱有点小失望,其实荒地也是可以接受的,她有灵泉水在手,不愁把荒地改造成良田,荒地买的话还便宜,就是这满地的石头麻烦了些。
“那不成。”吴王氏一听荒地,立刻就摇起头来:“那荒地可不好捯饬,多少年都养不过来,萱儿啊,你别急,这买地的事儿你哥哥嫂子给你打听着,你就好好带着俺们果果就是了。”
果果听到自己的名字,乐呵呵的露出才长了几颗的小米牙,冲着自家娘亲伸出手去,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么,要娘亲抱。
阮芷萱抱过儿子软乎乎的小身子,小东西身上带着奶香味儿,软软的跟个面团子似的,在娘亲怀里兴奋的扭动着小身子,把口水涂了阮芷萱一脸。
“买地的事儿不着急,我想着先养点儿蜜蜂,眼看着山上花儿都要开了,养蜜蜂的话能收不少蜜。”阮芷萱算了算自己手头上的钱财,又想了想眼下能投资的产业,只能默默忍住了发大财的想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累积一下自己的原始资本。
养蜜蜂这事儿,她自己没有亲自上手过,没投胎成阮芷萱之前,可是看着自家爷爷养了大半辈子,在这上头也算是半个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