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谷
出了大牢,楚芯羽不愿说出解决方法,更不能看着爹就这样惨死,叶磷轩一刻也没敢停留,直奔焚香谷找南域仙尊救命。一路上因为担心爹的安危,心神不宁,跌跌撞撞的跪倒在仙尊门下。
南域仙尊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徒弟红着眼睛二话不说就跪下,着实吓了一跳,忙关心的问道:“磷轩,你这是做什么?”
“师父,磷轩走投无路了,我要是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来劳烦您,您一定要帮帮磷轩,我若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来劳烦师父,师父如果不帮我,那家父恐怕性命难保啊……”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叶磷轩顾不得那么多,他没有仔细听仙尊说了些什么,只是拼命的磕头,两行清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落在地。
看到此情景的南域仙尊还是一头雾水,试图将叶磷轩从地上扶起:“磷轩,为师还没听懂你在说什么。难道你爹有什么困难?不急,你大可先站起来慢慢说。放心,能帮的,为师定付出全力!”
叶磷轩站起来,拉过南域仙尊的手匆匆离开:“谢师父,我们先走,路上我再跟你慢慢讲,我担心我们再僵持下去的话,我爹、我爹会等不到的……”
明坤洞
经过静坐调息,黎千寒的伤比先前好了许多,她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满是楚君莫萦绕在耳的话语。
“千寒,怎么样,有没有好点”洪天博呆在黎千寒的身边,小心的问着。
黎千寒呆滞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好不容易变成了女人,好不容易和他见面,没想到却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我还是想知道你、你出去这些时日,有跟你意中人见面吗?”显然,自己的话黎千寒都没听进去,洪天博还是把困扰了自己很久的问题说了出来。
再也忍不住了,黎千寒上前抱住洪天博大哭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洪天博的肩膀上:“天博,我是不是傻,付出那么多却什么也得不到,得不到楚君莫的心,更得不到楚君莫的人。他把我当异类,他把我当作天煞堡的内应,他拿着魔剑指着我不要靠近他,我现在都在思考到底跟妖王交换的条件还有没有意义……”
很久没有见到黎千寒,也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抱着她。看黎千寒为情所困痛苦成这样,洪天博心里酸酸的,他紧紧抱着,多想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永不分开,可他知道自己在黎千寒心里的位置,现在所做的,只是给她安慰,让她不再胡思乱想:“千寒,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现在不喜欢你,不代表以后不喜欢你,坚持下去。别怕,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会一直保护你。”
是委屈?是后悔?是怨恨?都不是,黎千寒在乎的,是楚君莫对她的感情,为了等到这一刻,遭受了多少难以想象的痛苦。然而一句“我们是敌人”更是让黎千寒从头凉到脚。没有只言片语,现在能做的,只是趴在此刻还是可以信任的人肩上痛哭。
柳叶湖
“去哪里找屠曦琴啊,这么大个地方,真讨厌”现在还停留在柳叶湖找屠曦琴的夏凝研还是一无所获,不由得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妖王给派错了地方,不知不觉中也来到了南宫哲的家,由于好奇便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由于屋内潮气太大、房屋过于破旧而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异味。夏凝研捂着鼻子没有过多停留,见一无所获便离开了这里。
叶府
一路上叶磷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个明白,南域仙尊也懂了个大概意思,刚到叶府来不及喘息就直奔叶泉承的卧房。
“月姗,我爹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走进房间,叶磷轩看到几位丫头和周月姗守在爹的身边,便随口问道。
看到叶磷轩,出于惯性,周月姗紧张的有点结巴,故作镇定的回答:“咳,伯父、伯父还没醒,磷轩哥,刚刚进屋的那位是谁啊?”
“哦,是焚香谷的南域仙尊,我没有从楚芯羽那里知道方法,只能找我师父求救,只是救爹的唯一办法。月姗,我师父已经进屋了,我们快跟上!”
“好~”听到这里,周月姗身体打了个冷颤,生怕仙尊查出自己给老爷下的汤药,含糊不清的应付着,跟在叶磷轩后面进了屋。
第一眼见到叶泉承,探了探他的伤处,南域仙尊脑海里就闪出个疑问:在叶家居住的楚芯羽我也见到过,不过是个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能把这老爷子的胸腔震出积血,内脏血管断裂不堪?看来长老猜测的没错,那楚芯羽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样师父,我爹能不能醒过来?”一直站在一边的叶磷轩着急的问
“磷轩,”南域仙尊观察了好一会儿,对着离自己不远处的叶磷轩,示意他过来“磷轩,你放心,为师自有办法救活你爹”说罢,南域仙尊施法使叶泉承坐立,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盘坐在他身后为他治伤。一刻钟过去后,施法结束,南域仙尊轻轻将叶泉承放下,这一低头冷不丁发现了地上撒的一些汤汤水水,出于好奇,随手从地上沾起一点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发现是金疮散。不过南域仙尊没有吱声,反而故作糊涂的问道:“磷轩,这期间你给你爹喝了什么药?”
叶磷轩懵了,稀里糊涂的连连摇头:“没有啊师父,我是先找了郎中过来,但郎中无法医治,所有也并没有给我爹写下药方,我第一时间就去找的您,月姗,你给我爹吃了什么?”反正自己去了焚香谷后,叶府就剩周月姗一个人,楚芯羽还在劳内,所以不可能出来,叶磷轩转过头去随口就问。
周月姗眼珠滴溜溜转,摸了摸侧耳的头发:“啊?我一直在自己的闺房内,并没有给叶老爷吃什么,磷轩哥,你怎么这样怀疑我,真是冤枉,不过……我好像看到玉儿有端着碗进到老爷的房间……”一不做二不休,绝对不能承认此事是自己干的,周月姗转念一想玉儿一个刚来的下人胆子又小,不如把这个罪名嫁祸给她。
“啊?”一直跟在周月姗身后低着头的玉儿发现众人齐刷刷的盯着自己,她明知道是周月姗让她做的,可现在这个局面转变太快,玉儿急的直摇头,双膝跪下证明自己的清白“叶少爷,玉儿刚来叶府,纵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胡乱给老爷吃什么,请少爷明查,真的不是玉儿,我是给老爷送过汤药,但其实是周小姐她——”
“来人啊,把玉儿给我拉下去,自己都承认给老爷送过汤药了,还在这里狡辩,企图诬陷他人!”眼看玉儿就快出卖了自己,周月姗一嗓子喊来三四个家丁。
看这阵势,玉儿更加害怕了,她哭着蹲在地上做最后的挣扎:“少爷,真的不是我,是周小姐让我干的,她说她熬了个活血化瘀的药,可能对老爷的身体有好处,就让玉儿送到老爷卧房给他喝下,对了对了,小梅小菁她俩可以给我作证的,她们也在这里,我求求你了少爷,不要定我的罪,玉儿才是最冤枉的啊……”
玉儿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话声音也断断续续,除了她和周月姗,在场的其他人都似乎没有听懂。
周月姗一边给家丁使眼色,一边博取叶磷轩的同情:“你们怎么还愣着,快把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拉走啊,怎么,还要少爷亲自去请不成?这个玉儿现在胡言乱语,扰乱我们的心智。磷轩哥,我周月姗发誓,如果我有加害老爷的心,那我被万箭穿心、愿遭雷击电打……”
“够了!月姗,我爹这样对你想必你也知道,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未曾相识,我宁愿相信前者。”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叶磷轩一挥手,家丁拖起地上的玉儿去了暗房,留下的,是一串嘶哑的哭声。
这一切,南域仙尊全都看在眼里,他没有作声,只是附在耳边告诫叶磷轩:“磷轩,地下撒掉的汤药是金疮散,正是有人给你爹喝了这个,我只能保证你爹可以醒过来,却无法保证他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听到这话,叶磷轩有些惊讶:“师父,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无法向正常人一样生活?”
“金疮散这个药物十分敏感,只用于外敷作用,不适合内服,内服的话会麻痹神经大脑,对于你们凡间的人来说,就是会得疯癫症,时而手脚抽搐,口吐白沫,但不致死,而且智商仅五岁孩童般。”南域仙尊无可奈何的说道。
叶磷轩吸了吸鼻子,争取最后的方法:“师父,我爹被楚芯羽重伤成这样您都能救,难道一个金疮散就毫无办法了吗,师父,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诊治我爹了吗?”
“莫急。”南域仙尊叹了叹气“磷轩,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这个办法为师帮不了你。魔界圣尊那里有专门抵消金疮散之毒的转金丹,天下也唯有魔尊知晓炼制方法。可现在虽然暗斗,可焚香谷还有长老、白翼仙尊,不是为师一个人说了算,不能挑起事端,只能帮你到此。我现在就回焚香谷,只能先炼制药丸压制你爹体内金疮散的作用。”
“谢师傅救命之恩,磷轩没齿难忘!”送走了南域仙尊,叶磷轩重新坐回叶老爷的床边:“爹,你快醒来吧,先前都是轩儿的错,没有听从长辈的意见,爹,只要你醒来,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好好陪着你,你永远都是我爹……”
看着叶磷轩难过,周月姗心里也不好受,她走过去扶住叶磷轩的肩膀:“磷轩哥,你放心,伯父疯也好,傻也好,我都会尽心尽力的照顾的。”
叶磷轩抬头看了看周月姗,心里暖暖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