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闻風着了身黑色里衣,低调的颜色,穿出了雍贵的气质。墨发及腰,在烛光下泛出光芒。长发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质,倒像是锦上添花,说不出的高贵,英气逼人。
在这个男人的外表下,却隐藏了一颗与他外表不符的心!
“想必娘子也累了,不如就让为夫来帮娘子?”
夏可在原地愣了有一秒,马上掩去一脸疲倦颓废,精神焕发的否决:“没有啊,我一点儿都不累。”
强颜欢笑下,夏可感觉自己的心态已经不能在好了。
“娘子不用同为夫客气。”
“没有没有…”呵呵,客气?远远不够,这叫生气。
易闻風继续威逼:“娘子染上风寒,是该泡一泡。”
“可臣妾今天累了,还是改日吧。”亏你这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还知道她有恙!
易闻風又走进一步,“娘子无需亲自动手,让为夫来。”
眼看易闻風笑意越来越大,像是把夏可看穿了一样让她特别难受。最后,夏可还是没能抵挡住这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被攻破了城门……
夏可悄悄瞅了易闻風一眼,见男人正怀着笑意还是期待的眼神看着她,顿时手软了。
这脱还是不脱?当面脱把,她不太好意思又很尴尬。躲一边脱把,易闻風肯定不给她这个机会,搞得自己跟个没开苞的老……
想到这,果断打住。背过身去,一件件的褪下/身上的衣物,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浴桶,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自己脱的光溜溜的后,几乎本能的进去浴桶里,舒服的轻哼一声。人生最惬意的时候,莫过泡澡。衣服一脱,在水里啥也不想,舒服~
突然间头顶一勺温水劈头盖脸淋下来,胡乱抹去进去眼里的水,回头就看到男人正要倒下来第二勺。
第二勺不久留的倒下,顺着夏可的发丝流下,同浴桶里的水汇在一起。
男人坏笑着边倒边揉夏可的头发,故意弄的一团乱麻。
“你,你想干什么?!”
夏可炸毛的样子,更是让易闻風没忍住笑出来,殊不知夏可现在的样子就像在雨中迷路的野猫。脾气暴躁,又容易炸毛。
“当然是给娘子清洗头发。”易闻風说的理所当然,那样子实在无辜透顶。
夏可秀眉拧起,憋下胸口的闷气。好!她惹不起,还忍不起吗……
默默嫌弃如此怂逼的自己。
好在易闻風之后的所做还算正常,被易闻風伺候洗头还真不是什么享受的事情。整个过程提心吊胆,就怕一瓢水突然一击。
清洗完毕,夏可窘迫的扶着边沿出去。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灼热起来,偏偏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在夏可反应之前,易闻風已经将衣服披在她身上,紧紧搂在怀里,遮的严严实实。
“说!”
在门外的木宿得令禀报:“皇上有令让王爷马上进宫!”
易闻風烦躁的盯着门口默了几秒,回过头来替夏可把衣服裹了裹,唯有的一些温柔这时候才愿意展露:“在府中等为夫回来。”
易闻風走后,夏可才缓过神来,这全赢王大晚上的召他进宫,一定不是小事……
眉间透着一片担忧,心里竟然有些不安。
在黑夜中穿梭着一匹黑马,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易闻風下了马,自有人牵去马儿去吃草。一路快步进了旭日殿,门刚刚打开,就看到全赢王一人严肃的坐在殿上。
“儿臣,拜见父皇。”
全赢王脸上显得疲惫,精神看起来也很是颓乏,应该是太久没有休息而导致。
“闻風,过来看看这个。”声音依旧威严沉稳,只不过其中的一丝无奈让易闻風不由得担心。
全赢王递出的是一张书信,易闻風走过去接过。看了全赢王一眼后,才打开细细看来。
信是南国信使送来的,可这并不是简单的信,而是一封战书!
易闻風吃惊的睁大眼睛,而后又微微眯起,这南国北国的战争终究是没有尽头了。
自几百年前,南北两国势力不相上下,周边小国都尽数吞没。几十年前南国更是把目光放到了北国,可见其的狼子野心!
父皇把这封信给他看,其中的意思他当然看得出。而且出战南国,没有人比他有资格。只不过……
眼前闪过小妮子的身影,手中的这封战书突然变的沉重起来。
“朕想派你出征,你可愿意?”
易闻風看着全赢王默然了。
全赢王看得出易闻風的犹豫,问:“你不愿意?”
“不,儿臣定会将南国倭寇杀尽,保我国大好河山!”
夜半,夏可独身坐在窗前望着月亮,双手托着腮帮。脑海中浮现出易闻風的样子,不知道他回来没有?
等等……她最近是不是太在意易闻風了?动不动就会想到他,一举一动都能引起她的注意。
她是不是真的陷进去了?……真的是全身心的掉进去了啊。
午夜过后,易闻風轻轻推开门,看到在窗前睡着的女人。走过去把窗户关合,抱起夏可转移到床榻上。紧紧抱住怀里的女人,夏可本能的伸出胳膊抱住他。易闻風看着夏可轻叹一口气,再次抱紧,至少现在还是在身边的。
竖日。
“小姐,南国进犯,皇上有意让王爷出征。”
夏可呼吸一停,拍桌而起:“什么?!你了打听清楚了?!”
碧儿见夏可的反应,也跟着紧张,急忙回答:“小姐,消息已经在北阳传开,确确实实没有假。”
易闻風身上有伤,而且经过上次旧伤复裂,早就经不起长久的劳累和稍大点的动作。南国进犯,皇上派他去杀敌。难道皇上不知道易闻風受伤的事?
自己有伤,还争着去前线,心里没点数吗?
不行,她要去问清楚!
“唉小姐,你去哪啊!”
夏可二话不说,放下碧儿跑出常欢阁。飞奔到书房,没有易闻風的影子。在跑到鹰擎堂,也不在这儿。
在门口,六神无主的看着偌大的府,急促的喘着气息,慌乱的在四周寻找男人的影子。
易闻風,你在哪儿?
大清早,易闻風又被皇上叫进宫里。午时了,才放他回来。在门外意外的看到夏可在门前发呆,便走过去。
“娘子在等为夫?”易闻風把头凑去过,戏谑道。
哪知夏可急忙转过身,愣愣的看了他几秒,红着眼睛抱住他。
“你去那了?!我,还以为你走了。易闻風……不要去打仗好不好?”
即使这句话很自私,她不想他去打仗。战争意味着危险,她好像离不开他了,更不要说生死离别这种……
易闻風心疼的抹去夏可眼角要涌出的泪水,夏可这么担心他,他是很高兴。但,有些事需要人去做,有些危险,也需要人去冒险。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易闻風何尝没有私心,想要一辈子与小妮子厮守,平平安安的过去一生。
灾难就摆在脚下,他要忍痛割下儿女情长。等他凯旋归来那日,要夏可为他骄傲。
“这…场战争必打不可。”易闻風残忍的道出真相,淡淡的几个字,却压在夏可心口,喘不过气。
夏可哽咽着:“所以,你也非去不可?……”艰难的问出,睫毛都在轻微的颤动。
回应她的是易闻風的沉默,空气好像凝固了,呼吸都变得困难。心里的不舍和国家百姓产生了极大的冲突。
“好。”夏可哆嗦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王爷…你去吧。”夏可不想多语,嗓子哽咽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轻轻推开男人的怀抱,侧着身子从旁边走开。这一段路无疑是她走过的最长最难的路,易闻風没有一个留住的动作和一句简单的话。
泪划过眼角,被风吹的泛涩。她不怪他,这件事也由不得他。一个国家的百姓和简简单单一个她,孰轻孰重,她该分的清。
“小姐,王爷明天就要走了。”
夏可惊愕的怔在凳上,极力想要压住自己的情绪,“嗯……”这么快吗……
碧儿默默为夏可担心,害怕王爷一走,夏可的精神会一天不如一天。这整个下午都在发呆。
“小姐,你也别……”
“碧儿。”夏可打断了她,眼神微微波动,“去给我准备一匹马。”
如果没办法挽留,那就一起吧。
二日。
出征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在出城的路上,道路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今天本是晴天,突然就下起了毛毛细雨。晴天下雨,似在给北国的队伍送行。
北国的百姓熙熙攘攘的谈论着骑在马上英俊的男人,着一身战袍,英俊飒爽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为之嗔目。
“将军,真的不要去和王妃道别吗?出城还有些时间。”一个副将亲切的提醒。
易闻風望着易王府的方向,淡淡撇了一眼,回过头道:“走吧。”长痛不如短痛,他要是见了夏可,不舍的不只她一个。
副将看了看他,轻叹一口气,驾着马紧跟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
嘈杂的人声,让队伍速度慢下来。易闻風拧着眉头,问副将:“后面发生了什么?”
副将刚驾马回来,拽住僵绳,“将军,队伍里掺进来一个女人!”
易闻風远远朝出事的地方看了一眼,女人……
“驾!”易闻風驾着马,飞奔过去。
夏可见到易闻風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慌忙中往人群后面躲进去,用来掩住自己。
在马上,易闻風眼尖的锁定了逃跑的女人。马还没停,就一个翻身下马,穿过层层人群,捉住了她的肩膀。
夏可是又窘迫又着急,动也不是说话也不是。一肩被易闻風钉在原地,只好停住了脚步。
“转过身来。”易闻風眯着眼睛,看着女人的背影,眉头轻轻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