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生辰当天,公仪天宸也来到席间为其祝寿,各宫妃子也都为太皇太后献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其中以司马晴雪送的南海龙眼珠最为珍贵,太皇太后夜颇为喜爱,这珍珠是当年司马凌霄立下赫赫战功之后老皇帝亲自赏赐的。司马晴雪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显然也是下了血本。
太皇太后见宝贝见过无数,自然能看出这宝贝的珍惜程度,因此,对司马晴雪的脸色倒是和悦了许多。
“皇后娘娘,姐妹们都送上了礼物,还不曾见你上前,难不成是有什么稀罕的玩意儿想最后拿出来给太皇太后一个惊喜?”司马晴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夜微澜说道。
夜微澜尴尬的笑了笑,施施然地走到了太皇太后地身边,说道:“皇祖母,澜儿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地东西送给您。”说到这里,夜微澜从腰间拿出了几个做工精致的香囊,而后将香囊递到太皇太后地手上,道:“皇祖母,这事澜儿连夜赶制出来的香囊,里面装着的是王太医亲自调配的能够治头风的药材,皇祖母时时把它带在身边,一来惦念澜儿的时候摸摸这香囊,也就当澜儿在你身边陪着你了,当然,要是真的想不过了,只需派人来知会一声,澜儿就是有再忙的事情,也会赶来陪着皇祖母的,二来就是可以潜移默化的治治皇祖母的头风病,澜儿先在这里祝皇祖母万寿无疆了。”
太皇太后听着夜微澜发自肺腑的一席话,以及手中拿着的夜微澜亲自缝制的香囊,眼眶都不禁湿润了几分,是啊,自己的生辰,大家都只是送些珠宝啊黄金啊什么的,这些东西于普通百姓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宝贝,但是于久居皇宫的皇太后来说,这些都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物事了,却不曾想,夜微澜会这样的有心,知道自己有头风病,特意禽兽给自己缝了香囊,这香囊虽然不值什么钱,却满含者夜微澜的点点孝心,这让已经老态毕现,心也不比当年强硬的太皇太后有了几分感动。
太皇太后将香囊放到鼻尖闻了闻,顿时一股淡淡的香气便扑面而来,太皇太后只觉得有些疲惫的身子都轻盈了许多,头皮更有一种酥酥的感觉,很是舒服。
“哈哈,还是澜儿有心啊,这东西还真管用,刚才一闻,果觉神清气爽,以后看来是要把它实时带着咯。”太皇太后赞许的看了一眼夜微澜,眼中的泪水也是憋了回去,毕竟这是自己的寿辰,就应该高兴一点,而且太皇太后风风雨雨这许多年,早就练就了非比常人的心性。
想到寿辰,太皇太后想到自己的寿辰,不由叹了一口气,夜微澜回到了座位上,但依旧听到了这声叹息,赶紧问道:“皇祖母,何故叹气?”
太皇太后苦笑一下,道:“哎,这寿辰自是当要祝贺,只是如此以来,我这把老骨头便又要少活一年咯。”
“可别这么说,皇祖母你的身体棒着呢,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夜微澜赶紧劝慰道。
太皇太后笑了笑:“那就借澜儿吉言了。”
看着太皇太后与夜微澜的温情对话,司马晴雪的眼睛里不着痕迹的删过了一丝寒光。
自己送的那南海珍珠,不知道有多名贵,却还抵不上夜微澜送的几个不值钱的小香囊,这让她如何能够服气?
就会打感情牌,哼。司马晴雪吃了一口菜,心中默默想道。
小福子来宫中之前并不叫小福子,那时候他还有个并不算富裕,但也能不必因为能不能有下一顿饭而发愁的家庭。
他父亲是个小小的木匠,母亲是个裁缝,还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妹妹,一家人的生活虽然过得平淡,但也怡然自得。
算算进宫的日子,也有好些年了,小福子都忘了自己本来的名字是什么了。但是他却清晰的记得他妹妹的名字——凌蝶雨。
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而她妹妹的样貌也没有辜负这个好听的名字,从小,只要是见过她妹妹的人,都夸他妹妹漂亮,说这以后绝对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那时候凌蝶雨才只有十岁,就得了身边人这样的评价,可见她的样貌,是有多么的惊艳世人。
那一天,是凌蝶雨十岁的生日,比她大两岁的哥哥小福子拿着几文钱带凌蝶雨去街上买糖葫芦,毕竟,他们也没有多余的钱买别的,能有闲钱买糖葫芦,他们比起同时代同年龄的很多孩童已经要幸福很多了。
小福子让妹妹不要乱动,自己则横穿街道,去买糖葫芦了。
他买糖葫芦的时候,还在想等下妹妹吃糖葫芦时会不会傻傻的笑一笑,可当他拿着糖葫芦回头的时候,却没能发现凌蝶雨的身影。
十岁的少女,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小福子心中有些慌张,捏着糖葫芦就四下里大喊自己妹妹的名字,可闹市虽然喧嚣,却无人回应他的大喊大叫。
那已经是晚上的时候了,华灯初上,人流渐多,四周寻边,找不到妹妹踪影的小福子也不敢回家,他出门的时候就带了几文钱,这会寻妹妹也有了段时间,独自早已经饿得呱呱叫了。
没办法,他只好把手上那根原本要送给妹妹的糖葫芦全数吞进了自己的肚子。
吃完糖葫芦小福坐在一处草地上闭目沉想,自己的妹妹会去哪里呢,难道被坏人绑走了,那坏人又会是谁呢,可是转念小福子又想:妹妹会不会自己回家了呢?可是如果是回家,妹妹为什么又要突然消失呢,就算是遇到了别的小伙伴要一起玩,也要给自己打个招呼吧。
想不明白的小福子决定还是先回家看看再说,万一妹妹现在正好好的躺在家里呢,那样自己不是白操心了?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小福子蹑手蹑脚的进了自家的院子,母亲的裁缝常常要做到深夜,所以这时候房间里还有油灯的光亮。